圣誕節那天,沐熙南約了許久未見的余和小左小右一起逛街。
已經有一個星期左右的時間沒有跟時衍塵一起回家了。
時衍塵父親病加重,需要人照顧。
沐熙南知道時衍塵為此煩憂,便很發消息打擾他。
“我聽說時衍塵家里出大事了?”
逛街的時候,余挽著沐熙南的胳膊問了一。
小左也道:“前幾天時衍塵那個繼母不是還被警察帶走了麼?”
這件事沐熙南大概了解過一點,不過不是聽時衍塵說的,而是從蔣曉利和沐香巧的談話中得知。
鐘艾琳因為非法轉移財產的事被警察帶走調查,而其弟鐘艾浩不知所蹤。
時氏集團因為時朝偉生病和鐘艾琳犯法的事搖搖墜,但偏偏沒有波及時衍塵。
余又問道:“你不去陪陪你們家時衍塵?”
“他們家的事我也幫不上啥忙,況且這些事對他好像沒什麼影響。”
沐熙南邊答話邊拉著余走進一家飾品店,里面的裝飾是圣誕節主題。
拿起手機拍了張照,隨手發給了時衍塵。
【我們在逛街呀,你在干啥】
沐熙南跟時衍塵互通心意之后,反倒不在意他什麼時候回消息了。
他如果沒有馬上回,說明正在忙事,等忙完了自然會第一時間回復。
沐熙南發完消息后就把手機塞進兜里了。
跟余們在飾品店逛了將近半小時,買了一瓶熏香和幾個當下流行的大腸發圈。
沐熙南看見一個小狗的擺件,莫名覺得可,便也加購車,打算送給時衍塵當作圣誕禮。
從飾品店出來后,時衍塵依舊沒有回消息。
沐熙南總覺心跳得不太正常,好像有什麼不好的事要發生。
但跟朋友在一起,還是沒有把擔憂的一面表出來。
直到跟余們在商場門口分開,沐熙南才拿出手機給時衍塵打電話。
無人接聽。
沐熙南捂住心口,一滴雨落在了臉頰。
往后退了幾步,繼續給時衍塵發消息:【阿衍,你還在忙嗎】
此時距離給時衍塵發的第一條消息已經過去兩小時。
兩小時,其實并不算長,但沐熙南約覺得不對勁。
翻出通訊錄里司機王叔的電話,撥通了。
王衛國那頭聲音有些雜,“……沐小姐?”
沐熙南急忙問道:“王叔,阿衍在旁邊嗎?”
話落,王衛國聲音立馬提了幾分,“他沒有在你這里嗎?”
這句反問讓沐熙南心里更加慌,但還是鎮定道:“兩小時前給他發了消息,他沒有回。”
王衛國意識到了什麼,立即打了轉向燈,“沐小姐,您發個定位給我,我先去找你。”
沐熙南把定位發過去,沒過多久,王叔開著車停在了商場門口。
下車開門的是沐熙南上次見到的另一位年輕的司機。
沐熙南記得,他王新力。
時衍塵告訴過,王衛國和王新力都是邊值得信任的人。
王新力打開車門,恭敬道:“沐小姐,先上車再說吧。”
沐熙南上了車,跟王叔打了招呼,見王叔神不佳,皺眉問道:“王叔,阿衍是不是出事了?”
王衛國把座位上的平板拿給沐熙南,“爺應該是被鐘艾琳那個人帶走了。”
沐熙南接過平板,屏幕上顯示的是一段監控錄像。
錄像的地點是在時朝偉的病房里。
鐘艾琳拿著囑對時朝偉破口大罵。
“鐘艾琳自己做了錯事,卻把罪責全部推到爺上,一定是懷恨在心,想要伺機報復爺。”
王衛國剛分析完,一旁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來電是一個陌生電話。
王新力拿起手機接聽,開了免提并按下錄音。
一道經過變聲理的聲音從聽筒里傳來:“想讓時衍塵活命,就帶著五百萬現金來匯通路219號,今天晚上十二點前,過時不候。要是報警,就不必帶錢來了,時衍塵,必死無疑。”
說完后,對方就掛斷了電話。
車三人眼神變得嚴肅,沐熙南聲音有些,“是鐘艾琳。”
沐熙南知道小說里的鐘艾琳很壞,但不至于壞到要人命的地步。
但現在,事關時衍塵的安危,沐熙南不敢拿小說里的人設來判斷現在鐘艾琳的行。
王衛國道:“新力,先打電話,把錢準備好,喊幾個信得過的人送過來。”
說完,又對沐熙南說:“沐小姐,我送您回去。”
沐熙南手指握在一起,側臉融暗中。
“不,我跟你們一起,還有,必須報警。”
抬眸,眼中閃過冷,“不過,不是以綁架的名義。”
王衛國明白沐熙南的意思,接話道:“而是把稅稅,轉移財產的證據給警察。”
沐熙南看了眼時間,距離十二點還差兩小時。
阿衍……
沐熙南手指掐進里,渾散發著從未有過的寒意。
呵。
必死無疑嗎?
若阿衍死掉,那綁架他的那群人——
都、得、死。
*
匯通路219號,廢棄大樓。
圍著鐵門的一群黑保鏢接二連三地打了好幾個噴嚏。
噴嚏聲把鐵門里籠子里的年吵醒了。
年坐在地上,一條直,另一條曲著。
手架在上,手腕垂下來。
手指滴著。
年泛白,眼神卻平靜如水。
他另一只手中,握著一彎曲的銀針。
沒多久,鐵門吱呀一聲被人打開,月進來,年眼睛瞇了瞇。
鐘艾琳手中握著刀,踩著高跟鞋,一步一步朝鐵籠子走過去。
繞著籠子慢悠悠地轉圈,“時衍塵啊時衍塵,對現在的環境不悉?”
“我記得,你的母親,當年就是這樣把你關在籠子。”
“怎麼樣?你那個瘋子母親在你面前一刀一刀割自己的,你看著一點點死在你面前,是什麼覺?”
“你看我多好心,讓你在死之前還能回憶一遍你的母親。”
鐘艾琳說完,尖著笑出聲來。
籠子里的年似乎無于衷。
不湊近看,沒人知道他眼眸鷙如嗜惡魔。
短暫的平靜下正醞釀著死神之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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