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熙南換下禮服，再出來時，廳早已沒了蔣維他們的影。

只有時衍塵背對著站在櫥柜前。

過去時，見年正盯著一條白的子看。

相比試穿的那條而言，這一條稍顯簡單，的彩不會隨著照不同而發生改變。

但沐熙南卻覺得，這一條似乎更加適合自己。

側蝴蝶袖間的流蘇綴著幾朵白花，擺是極淡的漸變低飽和灰藍，純白薄紗覆蓋其上，細鉆鑲嵌其中，亮閃閃如星辰碎片散落大海。

“這一條也好好看呀！”沐熙南驚嘆道。

“喜歡這件？”時衍塵問道。

沐熙南點點頭，覺得這家店里每一套禮服都有其特，不分伯仲，只是挑選的人各有側重。

“那就一起買了。”他看著店長說。

店長會意，讓兩位員工過來把這一套禮服挪出來。

沐熙南卻揪住時衍塵的袖子，把他拉到一邊，小聲道：“我剛剛問了店長，禮服是可以租的，買下來也太不劃算了，這麼貴重的服平常也穿不了呢。”

剛才在鋼琴房被時衍塵鎖，腦子完全不清醒。

他說要帶來選禮服，想都沒想后果就答應了。

結果，車子在“換新”這家店停下，沐熙南跟試服時一度后悔。

媽耶，換新是什麼地方？哪里消費得起呀！

時衍塵是大爺，對花錢這種事或許沒那麼敏。

但沐熙南慫呀！租一租還是可以的，但買……

的小錢包恐怕不允許。

被揪著服的時衍塵低眸看了看沐熙南臉上揪一團的小表，笑道：“怕什麼？又不用你的小錢包。”

“啊？”

時衍塵略帶歉意地說：“上次你生日，我作為朋友，都沒送你生日禮，只好這次補上了。”

沐熙南：“！”時衍塵這意思……是要把這兩套都給買下來？

沐熙南出大拇指按住自己的上。

很好。

承認自己沒見過世面了。

這禮服的價格對時衍塵來說，可能就跟眼中兩元超市里的掛件一樣，只是一件能作為禮送出去的小件而已。

原來……有錢人把自己當朋友是這種覺嗎？！

按照正常套路，沐熙南認為這個時候應該矜持一些，說一些“啊不行不行，這太貴重了，我不能接”之類的話。

但是！

沐熙南就不是個正常人。

是死過一次的人啦～

人生嘛，就該好好，別人對你的好你著就行，不必覺得自己配不上。

沐熙南開心地對時衍塵說：“那真是太謝謝你啦！不過我還是選第一件吧，我家柜太小，都放不下兩套呢！”

時衍塵眸亮了亮，他以為會客套地拒絕一下，沒想到的回答是這樣的。

上一世他挑中了那套國首席設計師刀的禮服，第一時間就是把它買下來送給夏語凝。

本以為夏語凝看見那套禮服后會面喜，會知道他的心意。

可只是說：“好像還沒到我的生日，你怎麼送我這麼貴重的東西呢？要不還是退了吧，我可以自己買的。”

說這些話時，臉上并沒有得到禮之后的歡喜之，反倒覺得他不該花這個冤枉錢。

好像穿他送的服是一種罪過一樣。

當時的時衍塵卻沒有這種想法，他還以為夏語凝是心疼他花錢。

他為了讓安心穿著那套禮服去表演，撒謊說禮服并不貴，是他父親的客戶送的。

如此，夏語凝才穿著它站上了元旦晚會的舞臺。

可笑的是，他為選的禮服，卻讓盛宇哲看過之后上了。

今天在換新，沐熙南也一眼就相中了同一套禮服……

那麼……

沐熙南穿著禮服在舞臺上彈鋼琴的模樣，會讓盛宇哲喜歡上嗎？

這原本是時衍塵所期的。

但……

年幻想起這個場景時，心里并沒有預料中那麼愉悅。

反倒覺心被揪了起來。

像鋸子架在心臟上來回劃，起初并沒有覺，只是麻木。

直到心臟被切兩半后，驟然劇痛。

“時衍塵？”沐熙南見邊年許久不說話，還以為他是想把兩套都給買下來。

抬眼，揪著他的袖妥協道：“其實另一套我也是很喜歡的，你要是真的很想買，我也不會攔著的。”

“……另一套，也很喜歡？”

時衍塵偏頭看向那套他認真選中的禮服，越看越覺得奇怪。

對啊，明明這一套更好看，為什麼上一世他偏偏選中了那一套呢？

時衍塵忽然不想讓沐熙南穿那套夏語凝穿過的禮服了。

他想讓穿他這次選的。

年指著那條漸變灰藍禮服說：“給你買這一套吧，可以嗎？另外一條，我不太喜歡。”

他說這話時，居然有些小心翼翼。

倘若沐熙南更喜歡另一條，那他只好一并買下。

“好呀！”沐熙南瞇著笑眼答應，“這一條我也很喜歡！而且我覺得它有種仙氣飄飄的覺，穿上之后說不定就變小仙啦哈哈哈。”

覺得只要是時衍塵買的，都喜歡。

而且聽時衍塵那麼說，他似乎更喜歡這一條。

所以按著他的喜好說了一通。

時衍塵看著眼前笑瞇瞇的，眸逐漸變亮，的話聽上去不像假的。

很好，很聽話。

他喜歡聽話的人。

*

買禮服的事告一段落。此后，沐熙南每晚都專心練琴，等待元旦晚會的到來。

記得小說里有提過元旦晚會。

元旦晚會那個夜晚，盛宇哲徹底喜歡上了夏語凝。

那天，盛宇哲原本答應了夏語凝要去看元旦晚會表演，但他在出門前跟他父母大吵了一架，去學校的路上又被蔣維圍堵。

他心煩躁且郁悶，但沒忘記與夏語凝的約定。

他逃蔣維的包圍，終于來到了元旦晚會。

卻看見夏語凝和時衍塵一起站在臺上。

夏語凝穿著白，一抬眼就看見了盛宇哲，看見他滿臉汗水，上似有傷痕。

盛宇哲生氣地走開，夏語凝直接撇下時衍塵跑出去追。

追上他，從后抱住了他。

盛宇哲再氣也被主的擁抱弄得心，轉過把摟住，一邊霸道地說：“夏語凝，我承認我吃醋了。”

夏語凝自然是又驚又喜。

兩人在路燈下相擁，天空下起了一場大雪，給兩人的曖昧增添不一樣的氣氛。

那天晚上，大雪紛飛。

時衍塵融進黑暗里，在雪里站了很久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