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老夫人每天都是早起早睡，這會兒正親自給孫做早餐呢，管家匆忙跑了過來：“老夫人，祝家的那個小伙子來了。”

“誰？那個祝家的年輕人？”

“是。”

韓老夫人說：“現在才來啊？”

“大小姐還沒下樓嗎？”

“沒有，聽小雨說還在睡呢。”

韓老夫人：“讓祝家的小伙子去后花園的亭子里等著吧，別告訴你叔叔和爺爺，我現在過去。”

“是。”

祝如瑾被管家帶到了后花園的涼亭里。

他挑了挑眉，卻沒有生氣，這是他第一次被人這樣對待。

他站在亭子前，看著眼前的湖水，雙手背在后，心里想著姜的事。

“呦，這不是誰啊？”

韓老夫人后跟著傭，帶著點似笑非笑的表走了過來。

祝如瑾轉過，微微低了低頭：“好。”

韓老夫人看看他，淡淡地說：“大清早的過來，吃了早飯沒？”

“沒吃。”

他昨晚沒睡覺，眼圈泛著，臉蒼白，干燥皮，顯得有些疲倦。

韓老夫人瞇起眼睛問：“什麼時候來的？”

“昨天晚上。”

“哦？昨晚怎麼不直接來？”

祝如瑾低聲回答：“怕太晚打擾姜休息。”

“這會知道疼人啦？”

“是我做得不對，不會再有下次。”

他自始至終都是誠懇而有禮的態度。

韓老夫人到他旁，著靜謐的湖面說道：“你會不會覺得這個很討厭？”

祝如瑾斂著眼睛：“不會啊，多一個人喜歡也好。”

韓老夫人再次瞇起眼看著他，“倒是會說話。”

祝如瑾沉默不語。

“如果必須要有惡人的角存在，那我來做那個惡人也沒關系。畢竟我都活到八十三歲了，也應該到時間了。”

韓老夫人指了指前面的湖泊，“看到那兒了嗎，在我們家里，那是姜爸爸最待的地方，小時候他就在那里練小提琴。我就在這涼亭坐著欣賞他的演奏。”

“可我都二十年沒聽過這樣的聲音了。我每天都到這里坐一會兒，說不定哪天我兒子就會回來了。”

“養了這麼多年的孩子走了，這麼多年養育起來的孫也離開，如今只剩小一人。”

老太太說到這兒，聲音有點抖，“你不要覺得我管得太多，人一遇到這種事兒就容易胡思想。夫妻倆吵架本來就是尋常事兒，但也不該在這個時候發生呀。我親眼見到，還沒出月子呢，就跳樓了。”

眼眶泛紅，抓住祝如瑾的手，“你說說看，我作為長輩不出頭幫的話，誰能幫助呢？沒了父母的孩子，誰來照顧誰心疼？”

“的爺爺也不懂我的心思啊，每一件事過去了，再一件小事不管住，到最后就了大事，那時候怎麼辦？大家都說是小事，都勸忍一忍，但如果真出了事，我往哪兒哭去？”

祝如瑾掏出一塊手帕遞給老人家抹眼淚，臉上出嚴肅神。

老太太哽咽著道：“要是你覺得難伺候、難以相，你告訴我一聲，我不怪罪也不打罵，我自己把接回家養，我不嫌麻煩。”

“我最擔心的就是你讓心里難，那丫頭也是個心里有話憋著不說的人，要是再出點兒什麼事，那不就是要我的命？孩子，你明白我說的意思了嗎？”

說到最后，老太太緒激得眼淚都快掉下來了，也有些站不穩。

祝如瑾趕扶住老太太，嚴肅地保證道：“如果還有下一次，隨您怎麼懲罰我。”

姜是他最重要的存在。

沒人比他更希好。

“人產后，最怕別人說麻煩、矯、事多或者變得奇怪了，這一點你可要記牢了。”

聽到的話，祝如瑾鄭重地點了點頭。

事實上，對于提到的這些事，他從來都不曾這麼想過的。

老太太了眼角的淚水，苦笑了一下，“別以為我只是隨便說說，其實我的一個姐妹就是因為經常被說這些難聽的話而絕自殺的。”

聽到這話，祝如瑾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反應，只覺心如刀割。

他看著老太太問，“，您的過去……”

老人卻搖搖頭說：“不用說了，不用說了，小差不多該醒了。我們去吃早餐，我熬好了排骨湯。記得小不吃魚和湯是吧？”

祝如瑾點了點頭表示確認。

“還有一件事我得再說一次，如果你真覺得太麻煩或者難以相，請直接告訴我；千萬別讓覺到。就算是我這個老婆子求你的了。”

老太太握住祝如瑾的手，雖然個子小但眼神堅定且淚閃爍地看著對方，讓祝如瑾到心頭一陣抑。

祝如瑾輕輕抿了一下，然后深深地朝老人家鞠了一躬。

“謝謝。對不起。”

剛醒來不久的姜發現老太太正坐在床邊溫地著自己。

“！”姜笑著打了聲招呼。

“嗯！睡醒了呀？”

老太太看了看門口方向，“小雨，進來吧。”

聽到這話，姜驚訝極了，立刻把目轉向門邊。

只見一位瘦小的服務員端著早飯走了進來。

姜心里略失，還以為會看到心之人出現在眼前。

但盡量不讓這種心顯出來。

可是這點小心思怎能瞞得住心思細膩的老婦人呢？

笑著說：“是不是想念他啦？”

姜害地低下了頭。

“就這麼喜歡那個小伙子啊？”老夫人繼續問道。

姜用力點點頭回應，“是啊，真的特別特別喜歡他。”

姜微微點了點頭，輕聲應道：“喜歡。”

說著話，掀開了被子，正準備下床。

不經意間，目往門口一掃，立刻僵住了。

祝如瑾不知何時已經站在那里，手里握著一束紅玫瑰，著一黑西服，專注地凝視著。

姜一時以為自己看花了眼，大清早的，祝如瑾怎麼會出現在這里？

韓老夫人也順著的目看了過去，出微笑，站起來，“好啦，先出去一下，你們好好聊聊。”

說完就招呼著保姆離開了。

姜瞪大了眼睛，還沒來得及說些什麼，老太太就已經走了。

祝如瑾走進房間，慢慢地朝著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