胃里一陣空虛的囂提醒著陸春桃,已經錯過了午飯。
陸春桃掀開被子,房間里空的,沒有岳之寒的影。
這才松了口氣,像是劫后余生般,無力地癱坐在床上。
陸春桃赤著腳走到洗手間,鏡子里映出一張憔悴的臉,眼角還帶著未干的淚痕。
走到冰箱前,打開冰箱,里面塞滿了各種食材和做好的飯菜,顯然是岳之寒特意準備的。
陸春桃心里涌起一暖流,卻又夾雜著一苦。
熱了一份意面,陸春桃卻沒有多胃口。
機械地吃著,思緒卻飄到了很遠的地方。
陸春桃想起第一次見到岳之寒的景。
那是在大學的迎新晚會上,他站在舞臺上,彈著吉他,唱著一首英文歌。
岳之寒干凈的嗓音,深邃的眼神,瞬間俘獲了的心。
后來,他們相了。
那段時,是陸春桃生命中最好的回憶。
他們一起上課,一起吃飯,一起去看電影,一起在圖書館學習……
然而,好的時總是短暫的。
陸春桃胡抹了一把臉,快速地將剩下的意面吃完,心里卻如同這盤意面一樣混。
盤子很快見了底,想,還有很多事等著自己去做,不能再把時間浪費在岳之寒上了。
這段,就像一團麻,讓剪不斷,理還。
更何況,吳川文突然造訪公寓這件事,總讓覺得有些蹊蹺,像一刺一樣扎在心里。
種種思緒在腦海中翻涌,讓陸春桃到心煩意。
這時,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突然響起,打斷了的思緒。
來電顯示閃爍著“沈放”兩個字,陸春桃握著手機的手指微微收,心頭掠過一猶豫,最終還是按下了接聽鍵。
“喂?”
陸春桃的聲音有些沙啞,帶著一不易察覺的疲憊。
電話那頭傳來沈放爽朗的聲音:
“春桃,怎麼又沒來醫院上班?科里都忙翻了,你也不來幫忙。”
“我……有點私事要理。”
陸春桃含糊其辭,實在不想跟沈放提起岳之寒的事,尤其是吳川文出現之后,更加不想讓任何人知道這件事。
沈放語氣里帶了點疑:
“什麼私事啊?居然要請年假來理?”
陸春桃沒有回答,只是反問:
“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電話那頭的沈放沉默了幾秒,似乎意識到自己問得太多了。
“呃……其實我今天也沒上班,聽到你也請假了,就想問問你在干嘛。”
他的語氣變得有些小心翼翼,像是在試探。
“我在家呢。”
陸春桃淡淡地回答。
“在家?一個人?”
沈放的語氣里帶著一興,
“我正好在你家附近,要不要一起出來喝杯咖啡?”
陸春桃猶豫了。
現在心如麻,只想一個人靜靜,可是拒絕沈放又顯得有些不近人。
“那個……我……”
“就當是陪陪我嘛,”
沈放的聲音里帶著一撒,
“我一個人怪無聊的。”
陸春桃最終還是答應了。
或許,跟沈放聊聊天,能讓暫時忘記那些煩心事。
換了件服,簡單地化了個淡妝,陸春桃出門了。
咖啡廳里,沈放點了一杯卡布奇諾,陸春桃則要了一杯式。
“你看起來臉不太好,”
沈放關切地問道,
“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陸春桃勉強笑了笑:
“沒事,就是沒休息好。”
“別太累了,”
沈放溫地看著,
“有什麼事可以跟我說說,雖然我可能幫不上什麼忙,但至可以做個傾聽者。”
陸春桃端起咖啡杯,輕輕抿了一口,苦的味道在舌尖蔓延開來,就像此刻的心。
“其實……”
陸春桃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決定把吳川文的事告訴沈放。
需要一個傾訴的對象,也需要一個客觀的意見。
聽完陸春桃的講述,沈放的臉也變得凝重起來。
“這個吳川文,聽起來不像什麼好人。”
“是啊他本來也不是什麼好人。”
陸春桃嘆了口氣,
“我總覺得他這次出現,沒安好心。”
“那你打算怎麼辦?”
沈放問道。
陸春桃搖了搖頭:
“一定是有人和吳川文一樣想要搞我,不然一吳川文一個人的膽子他不敢干出這種事的。”
“別擔心,我會幫你的。”
陸春桃激地看了他一眼,心里卻更加茫然。
自從回到陸家后,陸春桃幾乎與過去的朋友斷了聯系,如今形單影只。
心涌起一陣深深的無力:
倘若真有人與吳川文合謀算計自己,又能如何?
又能依靠誰?
茫然地盯著杯中咖啡,思緒萬千,卻找不到任何解決辦法。
沈放見陸春桃一直不說話,眼神飄忽,眉頭鎖,大概也能猜出陸春桃在想什麼。
“你還記不記得,咱們大學那會兒,你那個形影不離的室友,……什麼來著?”
沈放手指輕輕敲著桌面,努力回憶著,
“好像姓……趙?”
陸春桃愣了一下,思緒被拉回多年前的大學時。
趙思琪,那個和一起上課、一起逃課、一起分的孩。
自從回到陸家后,兩人便斷了聯系。
陸家復雜的人際關系讓疲于應付,漸漸地,也失去了和外界聯系的力。
“趙思琪。”
陸春桃低聲說道,語氣中帶著一悵然。
“對,就是!”
沈放一拍桌子,咖啡杯里的晃了一下,
“現在在一家很厲害的律師事務所工作,聽說很吃得開。
“你要是真覺得吳川文和什麼人要搞你,不如找咨詢一下,看看有沒有什麼法律途徑可以保護自己。”
陸春桃的眼睛亮了一下,這倒是個好主意。
對法律一竅不通,如果真有人要害,連怎麼反擊都不知道。
趙思琪是專業的律師,或許能給一些建議。
“可是……”
陸春桃又猶豫了,
“我們這麼多年沒聯系,還會幫我嗎?”
沈放笑了笑:
“試試唄,萬一呢?就算幫不上忙,至也能給你一些專業的意見。總比你一個人瞎擔心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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