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然和黎柯到了目的地，放假的商場果然人多，一眼過去基本都是學生。

今天是工作日，這個點上班族還下班，再過一會，這里也將會充斥著上班族。

趁現在還算人，兩人占了個位置準備吃晚飯。

再晚點就要排隊拿號了。

“吃烤吧，還能炫點啤酒。”林小然提議。

“？誰前兩天說未年不喝酒？”

“我是說不能在我媽面前喝。”

“行，喝點，你什麼酒量你自己心里清楚。”

“看不起我。”林小然撇撇，很是不服。

林小然并不喝酒，但此刻想喝酒的心達到了頂峰。

酒苦苦的，卻能消愁。

怪不得年人這麼喝酒。

這餐烤，黎柯負責烤，林小然負責吃，邊吃邊炫啤酒，好不快樂。

才喝一瓶半，就有點恍惚了。

“別喝了，剩下半瓶我幫你喝。”黎柯示意林小然將啤酒給他。

林小然才不給，反而抱進懷里：“我的，不給，你會嫌棄我。”

黎柯嗤笑一聲，也不跟醉鬼搶，敢這家伙還記仇呢。

不就是“嫌棄”了一下咬過的雪糕嗎。

況且那不是嫌棄......

還好小醉鬼是個笨蛋，沒看出他的不對勁。

“吃飽了，想散散步吹吹風。”林小然自顧自地站了起來。

“不是，大小姐，你是吃飽了，我沒吃飽啊。”黎柯做了個挽留的手勢，紫薇，別走。

“沒買單呢，別走這麼快。”黎柯認命地站起來，匆匆去前臺結賬，才追上個小醉鬼。

“聽我的，我說你飽了就飽了。”林小然叉著腰說。

“好好好，飽了飽了，走......”和醉鬼辯論什麼呢。

走出商場，沒有了暖氣的環繞，有點涼颼颼的。

但剛從暖氣中出來，這點涼風甚至有些舒服。

林小然張開了手臂，試圖擁抱這一陣風。

“抱不住，媽媽在異世界。”林小然喃喃自語，失落地放下手臂，繼續往前走。

兩人安靜地往家的方向走著，誰也沒說話。

還是林小然打破了這個沉默：“我媽應該很開心吧，我這麼聽話，但我怎麼這麼不開心呢......”

林小然說得沒頭沒尾。

“可能媽媽也沒想要你這麼乖，只是想讓你好好學習不辜負自己罷了，”黎柯說，“大概還是希你能快樂吧。”

林小然這些年的變化黎柯是看在眼里，林小然在故意模仿一個好學生、乖孩子的作風，雖然有時候會繃不住人設，但還是盡力模仿著。

陷了一個死胡同里。

其實這也是一種彌補，彌補曾經自己沒有滿足媽媽對的期待。

“其實你以前也很乖。”黎柯了醉鬼的腦袋。

“屁，我媽都不覺得。”林小然好似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頭一次有人說以前的模樣也乖。

可是把媽氣了個半死的。

“你就連逃課出去玩，看到鮮花都會想給媽媽帶一朵，”

“你就算和媽媽大吵一架也不會說太傷人的話，事后還會想方設法哄回媽媽開心，”

“你跳舞得到的獎金第一時間就想給媽媽買禮，”

“......”

“你以前只是績不好，并不是十惡不赦。”

黎柯細數著林小然以前做過的事。

媽媽也常夸林小然乖，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績居然排在了所有事的第一位。

林媽媽變得非常著急，也常常口不擇言，妄想用責罵或是恥辱心換取林小然的發圖強。

逐漸地，林媽媽忽視了林小然的全部需求，變得為績論了起來。

“你做自己就行，你現在績這麼好，阿姨肯定超滿意了。”黎柯說了一直想對林小然說的話，很久之前他就想說了，但一直沒有機會，當然，他也知道，他說了也沒用。

“屁，”小醉鬼搖頭晃腦，一拳綿綿拳錘在了黎柯肚子上，“我做自己就會不寫作業，”

像暑假的時候又繃不住想做自己，結果作業都寫不完，又向以前一樣去求黎柯幫忙。

“做自己就會逃課，”

“做自己就會打架，”

“做自己就會惹事，”

“……”

林小然細數著以前做過的猖狂事。

“但做自己不代表著不改變啊，”黎柯打斷了小醉鬼的數數，“做自己可以變得想要好好學習，變得會好好說話，變得收斂一些，而不是要刻意抑自己去模仿什麼人，”

“其實你只要換一種思維方式，做同樣的事你就會有不同的心境，你才能不困住自己，不抑自己……”

“算了，我在和醉鬼說什麼啊……自己都要聽不懂了……”黎柯自嘲地笑笑。

“你在說什麼啊……”林小然歪頭看向黎柯，真是聽不懂這個人類在說什麼。

沒人知道，今天黎柯說去廁所到底干了什麼。

黎柯沒有去廁所，而是跑回了林小然媽媽墓前，跟蘇敏紅士說了幾句話。

“蘇阿姨，能不能給小然帶幾句話啊，有點被您生前的話困住了，”

“您讓乖一點是為好，但小然執行得有點太好了，”

“讓做回自己吧，讓重新學會如何開心。”

說完，他自嘲地笑了出來。

他不是唯主義嗎，怎麼還信這個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麼做。

或許是希真的有玄學吧。

趁著林小然喝醉了，黎柯才敢多說幾句煽的話。

林小然第二天肯定什麼都不記得。

黎柯不帶任何男地了林小然的腦袋，只是想安一下這個抑了很久的孩，

“小然真乖，都會好好學習了，”

“小然要開心點，千萬不要失去了讓自己開心的能力啊，”

“在好好學習之余多做自己喜歡的事吧，不要以后后悔，”

“你媽媽讓你乖不是說要模仿乖寶寶哦，因為我們小然本來就是個乖孩子……”

黎柯說到后面尷尬到扶額：“真夠麻的，我到底在說什麼啊，我也是醉了，三瓶就把我干醉了。”

今晚醉的不只是林小然。

還有黎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