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吳家的別墅,王曉蕓依舊憤憤不平,怒道:“不就有幾個臭錢嗎?拽什麼拽?”
莊嚴仔細回憶起吳弦的每一個表,有錯愕,有慌,有鎮靜,他是在掩飾什麼?還是想要傳遞錯誤的信息。莫名地,莊嚴心想著:“如果蕭如瑟在這兒就好了,肯定能夠判斷出吳弦的真實緒。”可是,隨其后莊嚴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甚至對蕭如瑟的信任產生了搖!
蕭如瑟不是警校出,能夠公正對待吳弦的涉案嗎?
會選擇包庇嗎?
甚至,會幫忙遮掩嗎?
……
莊嚴的腦中閃過數個念頭,最后,他開口道:“不行!必須把蕭如瑟從梁琪的邊調開!”
王曉蕓聞言一愣,道:“沒必要吧,莊隊。難道你信不過蕭專家?”
高亦附和道:“對啊,頭兒,你和蕭專家出生死,還不相信?”
莊嚴皺眉道:“這不是信不信任的問題,而且辦案原則問題。既然吳弦有可能涉案,那麼,為老同學的蕭如瑟就必須回避。退一步講,就算不用回避,也絕對不可以再去保護梁琪了。萬一……萬一吳弦真的是兇手,且會在兩天后行兇,蕭專家該如何自?”
說到底,莊嚴還是為了保護蕭如瑟,以免陷進退兩難的地步。
王曉蕓思考片刻,道:“行,那我替換蕭專家吧。我只要有臺電腦,在哪兒都可以辦公。”
高上下打量著王曉蕓,道:“你這小板,能行嗎?”
王曉蕓道:“你可別小瞧人,我也是正規警校畢業的,不管是格斗還是擊,都是班里的前茅。”
能進春城警局的,哪一個不是挑細選的?莊嚴同意道:“行,那你打報告申請配槍,以防萬一。”
“是,隊長!”王曉蕓敬禮道:“保證完任務。”
高問:“頭兒,我們下一步怎麼辦?這個吳弦還要查嗎?”
“查!”莊嚴肯定道:“吳弦和視頻中的神男子相似度極高,無論是高、重、形,還是走路的姿勢,都有八分以上的相似。我們檢查了運鞋沒有發現問題,但這并不代表他清白了,反而加深了我的懷疑度。以吳家的財力,有很多方法可以獲得一雙嶄新的LV運鞋!”
高道:“好的,那我安排人手進行布控。”
莊嚴道:“要注意方式方法,千萬別讓吳弦察覺到。”
高道:“我明白,絕對不會暴的。”
莊嚴囑咐道:“不可以大意,前幾個案例充分說明了,兇手有極高的反偵察能力。”
高道:“行,我讓兄弟們遠遠盯著,寧可錯過,也不要打草驚蛇。”
莊嚴道:“掌握住吳弦的大行軌跡就行了,新源大廈的安保級別很高,我們無法進,只能守住口。”
幾人聊著,回到了警局。
簡單對付了幾口飯,莊嚴再次“啃”起了那段視頻,他堅信,肯定還能夠挖出些有用的信息。
王曉蕓則去了醫院,準備替換蕭如瑟。
高做著計劃,明天還要繼續排查LV運鞋的主人,希有所收獲。
所有人都在努力著,只要能夠順利度過6月18日,他們就贏了一小半。
醫院,梁琪病房。
蕭如瑟正在百無聊賴地削著蘋果,湛的刀工讓削出了一長長的蘋果皮。
梁琪鼓掌好,道:“學姐好厲害啊!小的時候,我爸爸跟我說,只要能削一不斷的蘋果皮,就能實現一個愿意。我還以為是大人騙小孩呢,沒想到真有人能削出來!”
蕭如瑟將蘋果一分為二,遞給梁琪一半,笑著說:“其實很簡單的,總結起來就兩點,一是心細,二是手穩。”
蘋果又脆又甜,梁琪吃了兩口,道:“這兩點我都做不到,助理經常說我是個馬大哈,丟三落四。哈哈,經紀人給我配了三個助理,外人還以為我擺譜呢,實際上三個助理都跟在后面收拾東西。”
“牛!”蕭如瑟豎起大拇指,隨后又道:“你們藝人都這麼辛苦嗎?晚飯就吃半個蘋果真的能飽?”
“飽?”梁琪憋著道:“想吃藝人這碗飯,就別想吃飽。我已經好幾年沒吃過一頓飽飯了,唉,七分飽都是一種罪。”
蕭如瑟道:“佩服。你年時期也吃得嗎?”
梁琪有些委屈道:“學姐,你越來越明顯哦。這幾天你總是拐著彎打聽以前的事,現在已經單刀直了啊。”
“被你發現了?”蕭如瑟抿笑道:“這不是無聊唄,就當打發時間。”
梁琪道:“我明白,學姐想從我這兒找點有用的線索。可惜啊,我不想說的話,誰能套出話來呢?別忘了,我是一名演員,而是,是影后級別的。”
蕭如瑟不得不承認,梁琪所得很對。這幾天零零碎碎打聽了不,但對案幾乎沒有推作用。須臾后,蕭如瑟道:“我估計沒有辦法繼續保護你了,警方應該會派新的人選來。琪,臨走前我想跟你說句掏心窩的話,你去自首吧,關于十多年前的那起舊案,警方很快就會查清的。到了那個時候你會被,還不如現在主承擔。你也說過了,你充其量只能算是個旁觀者,罪不在你。”
梁琪沉默片刻,搖頭道:“不,我們發過誓的。”苦笑一聲,繼續道:“我這個人好的品質都快丟了,就剩下重諾這一點,我不想放棄。”
就在蕭如瑟還要勸說時,傳來了敲門聲。
“進來。”
“如瑟姐,想死我了。”王曉蕓推門進來,飛撲到蕭如瑟前,給了一個熊抱。
“你怎麼來了?”蕭如瑟早有預料,但還是期待會有奇跡。
王曉蕓愣了一下,道:“是這樣的,莊隊說你這幾天太辛苦了,讓我來替替你。”
“真的嗎?”蕭如瑟盯著王曉蕓的眼睛,直盯得緩緩低下了頭,才開口道:“好吧,就當是這樣吧。既然如此,梁小姐就給你了。”
“如瑟姐放心,我一定會保護好梁小姐的。”
梁琪有些驚訝,沒料到蕭如瑟竟然未卜先知,連忙道:“學姐,你真要走啊?我舍不得你。”
蕭如瑟揚了揚手機,道:“這不加了聯系方式嗎?常聯系。”
說完,蕭如瑟提起包,揮了揮手,離開了病房。
“如瑟姐慢走。”
“拜拜。”
蕭如瑟走進樓梯間,無奈地靠在扶手上,有種疲力盡的錯覺。
自從發現視頻里的神男子就是吳弦后,蕭如瑟就預到警方不會讓自己繼續保護梁琪了。知警方的流程,以莊嚴頑固的格來說,絕對不會通融。
“離開也好。”蕭如瑟默默想著:“如此一來,我就不用面對最尷尬的局面了。”
整理好緒,蕭如瑟“容煥發”地走出樓梯間,走出病區,走出了醫院。
夜漸漸黑了下來,璀璨的燈火點綴著整座城市,訴說著人世繁華。蕭如瑟看著車來車往,卻有種不知何去何從的錯覺。
這幾天,在套梁琪話的同時,蕭如瑟亦是陷痛苦之中,的腦海里不斷有零碎的畫面閃過,無助的、哭泣的男孩、無窮無盡的路和夜晚里婆娑的樹……蕭如瑟知道,這些畫面都是被刻意藏起來的,是十四歲之前的記憶。如今,隨著蕭如瑟對過往頻繁的接,這些記憶碎片不斷復蘇,終有一日會如同驚濤駭浪一般,將全部淹沒。
找到過去,真的好嗎?
蕭如瑟從來都不是一個貪念回憶的人,追求的是當下,每時每刻,每分每秒。
不知不覺撥通了電話,蕭如瑟道:“出來喝一杯?”
“好。”電話那頭的男人沒有猶豫,一口同意了下來:“你等我,老地方見。”
“好。”
渾渾噩噩間,蕭如瑟走進了一家名“黃昏”的酒吧,點了一杯長島冰茶,躲到角落里,在忽明忽暗的燈下顯得有些落寞。
沒過多久,吳弦推門進來,他一眼便看到了蕭如瑟,連忙快步走了過去。
從過去到現在,吳弦總是能在人群中一樣看到蕭如瑟。
“你怎麼了?”看著蕭如瑟憔悴的神,吳弦關心道:“別想太多,事和你沒有任何關系。”
蕭如瑟道:“坐吧。”
吳弦又道:“怎麼喝這麼烈的酒?”
蕭如瑟沒好氣地道:“真啰嗦,像個娘們兒。”
“我?”吳弦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道:“得,都多久了,你終于記得罵我了。還別說,真有點懷念。”
蕭如瑟道:“小的時候我經常罵你嗎?”
吳弦道:“也不能說是罵吧。小孩子嘛,格總有些別扭,心里藏著喜歡,上卻不饒人。”
蕭如瑟終于笑了,道:“別得了便宜還賣乖,誰心里藏著喜歡了?”
吳弦道:“我,是我,總行了吧。”
蕭如瑟灌了一口酒,緩緩道:“吳弦,我的記憶好像要恢復了!”
嘻嘻哈哈的吳弦陡然間定住了,他驚愕的表里竟然藏了一惶恐。片刻后,吳弦試探著道:“你……全記得了?”
蕭如瑟道:“沒有,只有一些零碎的畫面。我是學心理的,對自己的況很清楚,經過大量當年故事的刺激,我的記憶肯定會恢復!吳弦,我害怕,我怕現在的我和過去的我是兩個我!”
蕭如瑟的話有些繞,但吳弦一下子聽明白了,他勸道:“瞎說什麼呢。不管過去發生過什麼,你永遠都是蕭如瑟!”
“我好累啊。”
“我懂,我都懂。”
……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聊了好久好久。
最后,蕭如瑟喝得酩酊大醉,被吳弦扛出了酒吧。
喝醉了的蕭如瑟很安靜,仿佛沉睡的孩。
吳弦開著車,將蕭如瑟送回去。
來到家門口,吳弦練地打開房門的碼鎖,將蕭如瑟抱到了床上。
蕭如瑟好幾天沒回家,屋彌漫著一淡淡的霉味,讓人覺不適。南方的天氣就是這樣奇怪,太容易返發霉了。
吳弦打開新風系統,點上熏香,忙活了好久,房間終于變得溫馨起來。
而此時,蕭如瑟已經陷了被窩里,沉沉地睡了過去。
吳弦蹲在床邊,看著沉睡中的蕭如瑟,只見新月一般的眉頭微微蹙起,讓人心疼得想要熨平。吳弦看了好久好久,仿佛在欣賞一件稀世珍寶。最后,吳弦彎下腰,輕輕吻了蕭如瑟的額頭,笑著自言自語:“傻瓜,有你的石頭哥哥在呢,我會守護你一輩子。”
蕭如瑟“嗯”了一聲,仿佛是在夢里回應著。
吳弦笑了笑,回到了客廳,躺到沙發上將就著睡去。
第二天,蕭如瑟醒來的時候聞到了煎蛋的香氣。
“煎蛋?”蕭如瑟躡手躡腳地走到吳弦的后,嚇了他一跳。
吳弦手一抖,差點把蛋抖出鍋,他回頭刮了刮蕭如瑟的鼻尖,道:“醒了?快去洗漱一下,準備吃早餐。”
蕭如瑟吐了一下舌頭,慌忙離開了廚房。這一刻,恍如穿越到了十多年前,在一間低矮的瓦房里,他做菜,搗。
早餐很富,蛋、牛、三明治,還有一大盤新鮮的水果。
蛋煎得恰到好,外表焦黃,輕輕一咬有些許脆,蛋黃帶著的流沙。蕭如瑟贊道:“厲害了,手藝見長啊。”
蕭如瑟的話讓吳弦心里再次張起來,他沒記錯的話,這是他們重逢后自己第一次做飯給吃,何來“見長”之說?除非……除非還記得從前的味道。吳弦不聲,道:“喜歡就多吃點。”
“嗯。”蕭如瑟道:“誰還有這個福氣吃到吳總做的菜啊?”
“當然是你了,我的小傻瓜。”吳弦笑道:“今天怎麼安排?我們去梅花山看梅花吧,聽說最后一批梅花還沒謝呢。”
蕭如瑟搖頭道:“不去。我不像你,我還要上班呢。”
“別去了。”吳弦道:“不差這一天。”
蕭如瑟猶豫了片刻,道:“行,聽你的,你來安排。”
吳弦道:“這就對了,不僅是今天,我們明天也要在一起。”
明天?
明天是6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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