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蕭如瑟的話，楊民紅忍不住大哭起來：“我可憐的閨啊。”

莊嚴看著眼前的一張張照片，有些無奈，有些心酸。這些照片并非警方取證，將來在法庭上很難作為有效證據。他沒有將這些不利因素告訴楊民紅，反而寬道：“您放心，警方不會放過一個壞人。我們一定找到兇手，還您兒一個公道。”

“不，不……”楊民紅有些惶恐，低聲道：“您私下幫忙查查就好，不用驚別人。您放心，規矩我都懂，這是給您的查案費用。”他一邊說著，一邊從布兜里面掏出一塊包著的手絹，慢慢打開后，是一卷疊得整整齊齊的十元鈔票。“您別嫌，我就這麼多，全在這兒了。唉，他們娘兒倆拿走了閨的賣命錢啊。”

這一卷錢顯得特別地刺目，這不是錢，是一顆老父親火熱的心。

莊嚴將錢包好，塞給老人，道：“我是人民警察，為人民服務是應該的，怎麼能收您的錢呢。”

“嗚……”老人淚涕俱下，道：“您是好人，是個好啊。”

“只是，”莊嚴道：“命案必究，不管您同不同意，楊潔的案子我都會上報局里，這是規定。”

楊民紅慌了，忙道：“那……那……”

蕭如瑟道：“您是擔心吳氏集團的賠償款？您不用擔心，那是吳氏集團主贈予的，就算案子大白天下了，他們也很難追回那筆錢。”

楊民紅的臉上出了一愧疚，他喃喃道：“唉，兒已經死了，可是兒子還在啊。都怪我沒用，是個廢，賺不到錢。”

蕭如瑟的話似乎給了楊民紅一顆定心丸，他立刻變得健談起來，不用莊嚴追問，已經開始滔滔不絕地說著楊潔的失蹤子事。“小潔失業后，一直待在家里，媽看不順眼，總是拿話兌。16號的那天早上，媽又罵孩子了，說得很難聽。小潔氣不過，飯沒吃完就跑出去了。這一跑，到晚上都沒回來。”

“楊潔離家后，你出去找過嗎？”

“怎麼沒找？小潔前腳走，我后腳就追出去了。唉，小潔跑得快，我沒追上，只看到跑進了五條巷。小潔有個閨住在五條巷，我以為去找朋友了，就沒擔心。誰知道……誰知道一直到那天夜里，小潔都沒有回家。”

莊嚴問：“楊潔有過夜不歸宿的記錄嗎？”

“沒有。”楊民紅回答道：“小潔老實得很，從小到大被媽媽管得嚴嚴的，從來沒有過夜不歸宿。”

莊嚴又問：“楊潔了男朋友嗎？”

楊民紅連連搖頭，說：“也沒有，小潔從來都沒有談過男朋友。老伴兒總是在說，像小潔這樣的黃花大閨，彩禮能多要十萬。”

蕭如瑟和莊嚴面面相覷。

隨后，莊嚴又問了幾個問題，清了楊潔的基本人際關系。總來說，楊潔的朋友很，平時不是在上班，就是宅在家里。

“您兒認識吳氏集團的小爺吳弦嗎？”

“誰？”楊民紅搖頭道：“沒聽過。又是集團，又是小爺的，聽著就是個了不得的大人，小潔怎麼可能認識？絕對不會認識。”

吳氏與楊家談和解，吳弦從未面，他有的是替他辦事的人。

“行，基本況我們了解了。您放心，警方會盡快立案偵查的。”

“好的，拜托您了。”楊民紅松了一口氣，就在要離開前，他忽然開口道：“您看看這個，我從小潔手里摳出來的。”

莊嚴接了過來，仔細一看是個紐扣！

難道是楊潔臨死之前從兇手的服上扯下來的？！

如此重要的線索將會給破案帶來重大的幫助。

蕭如瑟看著莊嚴手中的紐扣，疑道：“咦，好眼啊。我能看看嗎？”

莊嚴用紙巾裹著紐扣，遞給蕭如瑟，道：“你看看吧。小心別到，回頭我讓唐川看看，說不定能采集到有用的指紋。”

紐扣約莫一元幣大小，琉璃材質，五六的，看著頗為奪目。

蕭如瑟忽然記起那件奇怪風，紐扣和這顆有七八分相似，立刻道：“我想起來了，這是式風的琉璃紐扣，五六年前的時候特別流行，買它的人非常多，我就有一件。”

“琉璃紐扣！”莊嚴不怕證特別，越特別越容易鎖定犯罪嫌疑人；相反，這種很暢銷的普通款，由于擁有者極多，很難一一排查。他給自己打氣道：“至可以判斷出兇手的別為。”

蕭如瑟笑了笑道：“不，你說得不嚴謹。應該說，至可以判斷兇手行兇時穿的是裝！”

“這有差別嗎？”

“有，你細品。”

莊嚴回過神來，道：“不至于吧。”

蕭如瑟笑而不答。

楊民紅突然道：“是個人殺了小潔？那一定是林紅梅！和小潔吵過好幾次家，肯定是懷恨在心，殺了我可憐的兒！”

“林紅梅是誰？”

“林紅梅是小潔以前的同事，搶過小潔的單子，潑辣得不得了。”

莊嚴記下了林紅梅的名字，道：“您放心，我們仔細調查的。”

楊民紅站了起來，雙膝一，就要跪下。“你一定要還小潔一個公道啊！”

莊嚴慌忙扶住了他，說：“肯定！”

老人在留下照片和琉璃紐扣后，淚眼婆娑地離開了咖啡店。

蕭如瑟道：“莊隊，你的直覺果然準！”

莊嚴道：“蕭大專家，你的分析也很到位！”

“太好了，”案子撥得云開見月明，蕭如瑟和莊嚴都很開心，“走，回局里去，有了這些證據，局長想不立案都難！”

“都！”

兩人快步走出了咖啡店，至于店老板姍姍來遲的寒暄，只能等下次再補上了。

此時，蕭如瑟的腳步雖然輕松，但心卻很沉重。想要調查楊潔案，絕對繞不開“英雄”李大榮。然而，以李大榮此時的風頭，莊嚴攬下楊潔案，絕對是自找苦頭。

看著眼前斗志昂揚的莊嚴，蕭如瑟沒有出言打擊，開始欣賞莊嚴上有些“莽”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