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年氣盛,也篤定警察不會真的對他們開槍,因此選擇了僵持。
警察來得很快,在三次警告之后,這四人不但沒有束手就擒,其中一個反倒是掏出刀子架在了陳姍妮的脖子!
陳姍妮的一下就了,懷里的陳盈盈也仿佛有所知,哇哇大哭起來。
周悅也慌了,手要去抱陳盈盈,被人往旁邊一推:“別!再我要你的命!”
陳盈盈哭得更大聲了。
周悅跟他們談判:“我是月紅壽鋪的老板,我就是你們要找的周悅,只是一個打工的,前兩天才來的,網上的事跟沒有半點關系,你們讓和兒先走。”
對方拒絕,并要其他人也拿刀出來:“不是說好了同進退的嗎?我已經亮刀了,你們還等什麼?該不會是不敢吧?”
其他幾人見狀,也有些蠢蠢,但其中一個孩子臨時生了怯意:“他們好像是來真的,要不我們還是——”
砰!
槍聲響起,持刀挾持陳姍妮的男青年發出一聲慘,周悅頂著滿耳的嗡鳴立即撲向陳姍妮。
等回過神來,那幾個青年已經被制服了,挾持陳姍妮的人眉心中槍仰臥在地,地上全是,其他幾個嚇得臉都白了,里直喃喃:“不關我的事,不關我的事……”
周悅被嚇得不輕,抱著陳姍妮渾發抖,陳姍妮更是連站都站不起來,倒是懷里的陳盈盈,仿佛知道沒有危險了,安安靜靜地瞪著眼。
一連喝了三四杯溫水,周悅的神智才回歸。
做完筆錄已是兩個小時之后,周悅是完全冷靜下來了,這時程知卓也來了。
“抱歉,沒有及時趕來。”程知卓道歉。
“出警了?”
“嗯,萬盛起火,我有位同事被撲火過程中傷了。”說著程知卓的手機便響了起來,他看了一眼,便松開,“我得走了,周悅,抱歉。”
程知卓走了,但是把程芝芝了過來,程芝芝最近了位男朋友,長得不錯,高大威猛的,十分有安全,周悅被程芝芝和男友送回了家。
陳姍妮家里只有自己,還帶著個孩子,也一并回了周悅家里,等陳盈盈睡著之后,喊了個男朋友,幫把和兒的個人品送到了周家。
接下來的兩三天,周悅都還是會夢見那一天的景,每次醒來,都會抖上好一陣才能重新睡。
今晚也不例外。
被夢里那一聲槍響給驚醒,怎麼也無法再睡了,撈過手機一看,凌晨兩點。
這個時間點,不知道程知卓睡了沒有。
正猶豫要不要給他發個微信,程知卓的電話先打了進來,看著屏幕上閃爍的名字,周悅心中閃過不祥的預。
立即接起來:“怎麼了阿卓?”
“我在你門口,方便出來一下嗎?”
“我馬上下來。”
大門一開,一道人影便裹著寒氣迎了上來,他說:“周悅,讓我抱抱你。”
周悅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程知卓,寂寥,無力,悲觀。
回抱住他,手一下一下拍著他后背,也不急著開口。
良久之后,程知卓才出聲:“周悅,梁杰沒了。”
梁杰……沒了?
“企業倉庫放了易燃易易,詢問企業主的時候對方惡意瞞,致使引起了二次火,梁杰他當時就在倉庫最里頭……我離他只有三米,就這三米……我都沒能及時救他……”
周悅不知道能說什麼,這一刻,所有的安都是蒼白的。
“他父母在他很小的時候就出意外過世了,爺爺沒撐幾年也跟著沒了,是他阿祖將他拉扯大的,他阿祖都快一百歲了,好不容易他進了消防隊,好不容易能孝順阿祖了……他才二十二歲,他的人生才剛剛開始……只差一點點,我就能留住他了……周悅,為什麼是他?為什麼不是我?”
周悅無法回答。
不管是誰,那都是一個家庭的悲劇。
“那不是你的錯,是那個惡意瞞的企業主,是不重要消防安全的企業管理者……你,你不要自責……阿卓,你需要休息。”
程知卓已經兩天沒合眼了,他一躺到周悅的床上,眼睛就閉上了。
周悅躺在他邊,看著他蹙的眉頭,心頭鈍痛。
那日,他是頂著怎樣的悲痛跑來安的?周悅完全無法想象。
程知卓是將近三點才睡的,六點半一到他就醒了。
睜眼看到側的周悅,程知卓將往懷里拉了拉,才覺上有了溫度。
周悅也醒了,依偎在他懷里,小聲問:“阿杰的事,通知他阿祖了嗎?”
“還沒有。”程知卓說著坐了起來,“我現在就去。”
“我和你一起吧,我也是阿杰的朋友。”
程知卓同意了。
梁杰的阿祖今年九十九歲,他一向以梁杰為榮,在他們家剛蓋好不久的平房堂屋,墻上滿了梁杰從小到大的獎狀。
老人家是一名老兵,知道梁杰的噩耗后,他只是紅了眼,然后說,一切聽組織安排。
程知卓將老人家接到了隊里,接著便辦起了梁杰的后事,周悅懷著沉重的心,跟完了全程。
將梁杰送走,周悅回到家里,好半天都提不起勁。
陳姍妮的電話在這時打了過來:“周悅,快去渣浪!”
渣浪?什麼渣浪?
周悅想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渣浪是什麼,勉強提起神登了上去。
原來那天陳姍妮母被持槍挾持,隨手警察開槍制服的事上了高位熱搜,點進詞條,第一位博主就是質疑警察為什麼不打手不打,為什麼連個機會都不給,一來就直接打眉心,致使一個還不到二十歲的青年喪失了生存的機會。
第二位博主,是那個青年的家屬,他舉著自己的份證,怒斥警方執法過度,話里話外,都暗示周悅與警方有勾結。
第三位博主更是給開槍的警察與周悅編造了一系列的桃新聞,明示他們有易。
周悅連著看了幾條發言,氣得渾發抖。
這一刻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絕不能讓人任意往自己上再潑半點臟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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