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聞里說正值月亮河下游的旅游老街重裝開業,到時候有很多游客前來一睹久違的夏日花火。政府為了預防事故發生將出武警消防民維持秩序,河岸邊設警戒線,只準游客在安全區觀看。吸取從前踩踏事故的經驗教訓,政府打算控制觀賞人數,但是電視臺會全面跟蹤報道,來不來現場的人也不要憾電視臺會全程直播。
顧朝看了眼電視,像是不經意的問:“要去嗎?”
初夏很是猶豫:“人肯定超多啊。還是在電視上看吧。”
顧朝眼都不眨一下:“我知道一個地方沒什麼人,而且視野很好。”
“那去吧。”初夏從善如流的答應,看著顧朝的眼神無比慈。懂得,肯定是顧朝那顆心蠢蠢又不好意思說,懂得,超級善解人意。
初夏是個非常樂于分的人,既然要去煙火會還特意問了顧萌萌和顧太太去不去。顧太太可是清楚這花火會到底是怎麼回事,可不能讓兒子一番功夫白費,連顧萌萌跳著要去都被摁了下來。知道是怎麼回事之后,顧萌萌笑的都要咧歪了,還笑嘻嘻的打電話囑咐初夏要穿好看一點,把上次送的小黑穿出去。
初夏翻著白眼想,那兩塊布的子穿出去還沒看到煙花就要凍死了。
他們去的時候天才黑,到那一看河邊已經來了不占位置的人,警察正在組織秩序。顧朝說的好地方是臨河的一個樓,原來是景區這塊的一個建筑,也不知道他是使用了什麼辦法進去的。
老街新開業,游人如織,但因為控制了人數的原因倒也不算。天一暗,各燈亮起,小攤上賣著小煙花還有當地特糕點。還有脖子上掛著攝像機的游客,穿漢服的姑娘,三三兩兩結伴,場景適意又生。
等到八點鐘左右,空氣突然靜了下來。河岸一段響起一聲很悶的噗嗤聲,一道白焰火像蝌蚪一樣沖向天際,人群傳來“呀”的期待聲。可是那道焰火上了夜空只綻開一小團很淺的便又沉寂下來,喝倒彩的唏噓聲響起。幾秒鐘之后,天空出現像星星一樣麻麻的點,那點像是被什麼東西點燃,猝然炸開大片大片的煙火,鋪天蓋地的盛開在夜空。
仿佛信號一般,河岸突然響起音樂聲,氣氛被點燃。大朵大朵的煙花盛放在月亮河邊。人群的尖聲被音樂聲掩蓋,音樂聲又被煙花帶起。這段河岸,長長的幾百米可視范圍全是這樣繁盛極致的花火。
它們絢麗璀璨,帶著令人窒息的麗,越來越復雜多樣。觀看了這場焰火的人都忍不住在網上咂舌:主辦方這是瘋了還是中彩票了?這場煙火起碼每秒以萬為單位吧?還好沒錯過。
臨河的高樓之上,初夏扶著木頭欄桿,癡迷的看著這絢爛景象。的眉眼被煙火點亮,映照出一姝艷與生機來。的眼里滿是欣喜,像水波一樣。顧朝低頭將著,看著眼里的煙花幾番明滅,邊噙著一抹笑。
等到煙火綻開一個夏字的時候,顧朝突然靠近初夏耳邊,含著笑意:“生日快樂,夏夏。”
外頭的雜音再大,也聽見了這句話。渾僵著,死死的直視前方不敢看他。
顧朝并不在意,輕笑著繼續說:“喜歡煙花嗎?”他幫將被風吹的鬢發勾到耳后,低笑:“要怎麼謝我,親一下怎麼樣,嗯?”
初夏終于轉過來看他,攥著他的角,眼眶微微發紅:“已經很久沒有人喊我夏夏了。”以前只有爺爺會這麼喊,他去世之后,沒人再喊過。
長達十多分鐘的煙火終于靜了下來。河岸邊圍觀群眾慢慢散開。初夏被這巨大的安靜嚇到,直直的盯著顧朝拉住他的手,有些語無倫次:“顧朝,我……我知道別的孩子遇到這種況都要害的說不要破費。可是你向來沒辦法欣賞我的矜持,我怕你真的以為我不喜歡。所以我不害,誠實告訴你,我很喜歡。阿朝,我很喜歡這個生日,謝謝你。”
主抱住他,額頭抵著他的膛。
他怎麼會這麼好?被他喜歡怎麼會這麼好?想一直一直被他喜歡。
初夏的心在腔里砰砰砰的跳,腦海里只有一個念頭:好像,真的很喜歡顧朝。不,不是好像,喜歡他。
想要留住他。初夏眼里劃過一道,只要被他一直喜歡就可以吧?也可以為像舒綿那樣俏可的孩,可以去學習所有他喜歡的特質。能完的讓他一直喜歡。不管是去、去騙、去偽裝,只要想就一定有辦法留住他。
初夏在他懷里幾乎要流出淚來,的角彎起一個深深的弧度。真糟糕啊,阿朝,你招惹了我這樣可怕的人呢。
回家后,顧朝才肯把初遇寄的禮拿出來。為了不讓初遇比他先給初夏慶祝,他甚至在手機上拉黑了初遇。這位可憐的大舅哥打了一天電話也沒打通妹妹的手機。其他人也給初夏送了禮,的那個未來嫂嫂柳月西給送了一箱趣用品。拆開包裹的時候初夏那個表彩的不得了,后來像是拿著定時炸彈一樣趕把箱子藏起來。
生日后初夏找宋醫生做了一次心理疏導。顧朝看沒事做,便把拐帶到公司給他干些雜事。那次煙火會想通的何止初夏一個人,顧朝聽到說喜歡恨不得天天給放煙花。他反思了一下自己的狀態得出自己的確是栽了的結果。
但是河這種玩意,兩個人掉下去是故事,一個人掉下去就事故了。他心甘愿栽到初夏手里,但是不能他一個人栽,是生是死他都要拉一起去這才公平。
什麼喜歡就要全這種說法,顧朝向來是嗤之以鼻。他這輩子那點慈悲心都在年時送給舒萌了,到初夏這他對了心,想完轱轆離開是不可能的,把心乖乖留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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