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磨蹭蹭幾個人到凌晨才散。
顧朝這時候酒醒了大半,帶著初夏回酒店。
一路上初夏都在打量顧朝。他被看的不了,口氣淡淡:“想說什麼就說。”
初夏笑瞇瞇的湊近他:“顧朝顧朝,我們上大學的時候認識嗎?那時候我是什麼樣子的?”
顧朝挑了挑眉頭:“不認識。不過……”他頓了頓,口氣帶點調笑:“你想認識我干嘛,追我嗎?”
初夏托著腮一笑:“我可能真的會哦。不過我耐心不好,你一定要好追一點。”
顧朝忍不住看了一眼,不有些好笑。不知道,那個時候的是不可能去追一個人的。
雖然在同一個大學讀書,但那時候他們真的不認識。說起來,兩個人第一次見面是在那個時候。那場被安排在顧家老宅的相親。
初老爺子還在世之時,初顧兩家關系就很好了。那是父輩的時候,初老爺子對他父親有知遇之恩,一路上提攜不。他老人家開口說想給他介紹朋友,他是無論如何也拒絕不了。他那時對之事沒多大興趣,態度不積極,便只知道要見面的那個孩子是初老爺子的孫,名初夏。
那天天氣不錯,當他踏進庭院時首先看到的是一架綠意如瀑的葡萄藤。藤下石桌石凳,坐著個長發的姑娘。拿著一本厚的像磚頭一樣的英語原文書,秀的側臉在線里好似一幅剪影。
聽到靜,轉過來看他。
白的,黑的發,紅的。背景是一片生機綠意。這樣強烈的彩對比,讓一切好似一副風格張揚的油畫。
初夏在這幅畫里,仿若畫家最驚心魄的一筆。
顧朝從小到大見過很多人。好看的,不好看的。但他從未見過初夏這樣的。
怎麼形容呢?這個世界在不停變化,但是時間在到達上的時候停止了。像一個靜止的音符,在視線到達上的時候把周圍變一幀圖片。
有一種特殊的冷的,好似港片里的朦朧濾鏡。
顧朝不得不承認,他的確為的第一面驚艷。
不喜歡說話,也不太笑。顧朝跟談的半年,過的跟沒朋友差不多。偶爾一起吃吃飯,然后他送回家。
兩個人都是克制且理的人,這段最后居然神奇般的走向了婚姻。
那時候他就在想,初夏那個人活的好像高原上的一朵奇花,高高在上,目下無塵。活的冷靜且孤傲。
因為太過與眾不同,大部分人都無法欣賞的格。許多人無法理解他為什麼要娶,現在想想除了現實因素,他那時也許是抱著娶了一朵花的心態。
他喜歡搖曳生姿不為任何人停留的樣子。這種喜歡無關男,是人類最純粹的對的欣賞。
后來初夏大變,他以為他所欣賞的特沒有之后,他可能不再喜歡。可是并不是這樣,他對的喜歡一點一點更深,一點一點向無法控制的領域。
顧朝喝了點酒,半夜的時候有些頭疼。他坐起來喝了杯水,臺門沒關,風陣陣,白窗簾漂浮落下。初夏臥室的門閉,大概睡的香甜。
一時之間睡不著,他干脆靠上了臺的躺椅。估計是今天去了大學的緣故,他剛才做了好多關于學生時代的夢啊。
醒來已經記得不多了。但是有一個,他記得很清楚,也很奇怪。
夢里,他大三。柳向南一大早拉著他們去北校區,上說著找人實際上卻是去看學妹。那時候剛剛軍訓完,那迷彩服給全新生值驟降了好幾個水平線,再加上半個月來太不懈的洗禮,一個個都黑不溜秋的。
柳向南很泄氣,決定再轉轉就離開。結果他們在香樟樹下目睹了一場悲劇。
一個男生結結的對一個生告白,兩個人都是一迷彩服可見都是新生。那個男生大概是太張了,語速極快,他們都沒太聽清他說了什麼。等他好不容易說完,生抬眼,淺淺淡淡的視線,面無表:“不。”
那聲音清泠,似弦上音。一聽就是個人。
柳向南頓時像打了一樣要看清那個生。
孩子一軍訓服,皮白的簡直不像是參加過軍訓。不笑,沒有表,也不說話,像幅靜止了的油畫。大多數人沒表的時候會顯得麻木,但不是。有自己的風韻。像有些人形容,只要存在,不言不語,便已經足夠的。
柳向南被驚艷,故意搭話:“小,這也太不給人面子了,看在人家對你癡心一片的份上,至答應吃個飯啊。”
孩子看過來,眼神像水一般清淡,看的人心神一窒。翹了翹下,眼睛里沒有任何人,轉離開:“不。”
柳向南是第一次這麼吃癟,氣到甚至攛掇顧朝去把那個高傲的姑娘拿下。他笑了笑沒有答應。
夢里那些人顧朝很多早就記不清臉了,但是那個姑娘看過來的時候,他仔細一看心下大震,那人分明就是初夏。
這個夢做的沒有由頭,古里古怪。難道許多年前,他就已經見過初夏了嗎?
但是夢境是無法檢驗真假的。哪怕是有,這種小事又怎麼會從記憶里突然跳出來呢。
但是……顧朝向后靠了靠,邊有笑意。初夏那個人啊,如果大學的時候有人這麼跟表白,想來想去這的確是會有的態度。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不為任何人停留。這種事別人做來傲慢,可是初夏,是的,就應該這樣的。
第二天,顧朝醒來的時候初夏已經了客房服務讓人把早餐送到了房里。他們出去玩住的都是套房,并不睡在一起。顧朝一大早便看到初夏頂著兩個黑眼圈怨念的看著他,角忍不住了好幾下:“沒睡好?”
初夏委屈的著眼睛癱在沙發上:“我做了好多夢啊。醒了很多次。”
“嗯?夢見了什麼?”顧朝坐在餐桌前優雅的吃起早餐。
初夏歪了歪頭,雙目有短時間的失神,好像很費力的在想。站起來跑到顧朝邊坐下,像小朋友告狀似的,先拽了下他的袖,才開口:“我夢見……我被人打了。”
顧朝微笑,該,總算有人做了他一直想做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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