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到下班的時候,姜愿明顯發現喻京奈坐不住。
再者,就是今天好像有些不同。雖然這張臉就沒有過不漂亮的時候,不過今天似乎明艷的有點過分了。
沒化妝,一件短款風,長度到大,形纖瘦雙筆直,一頭烏發在腦后隨意扎了個低丸子,慵懶又隨。
沒有多余的配飾和繁復,卻氣質盡顯。
喻京奈把素燒后的坯放到展架上,不知是不是姜愿的錯覺,總覺得今天的步調格外輕快,看起來心不錯。
目隨著喻京奈的影晃了兩圈,姜愿趴在座椅靠背上,下抵著腕骨,笑道:“這麼漂亮,晚上準備干什麼去啊?”
聞聲,喻京奈的作有微不可查地停頓,“不干嘛啊。”放下最后一只素坯,喻京奈轉過,糾正,“而且你這話說的不對,我哪天不漂亮?”
“……”姜愿笑出聲,“是是是,臉上糊了泥也漂亮。”
“泥?!”喻京奈快步走向桌前拿起手機,舉起來對著臉來了個三百六十度巡視,仍舊是白白凈凈,沒有淤泥的痕跡。
后知后覺是被姜愿耍了,喻京奈抬眼瞪過去,一副興師問罪的模樣。
姜愿忙走過去挽住喻京奈手臂,適時投降,“開玩笑的啦,老板應該不會和我這個小員工斤斤計較叭。”
“有我這麼好說話還被員工耍的老板嗎?”
“有啊。”姜愿眨眼,“我面前這個不就是?”
“……”
眼看喻京奈要炸,姜愿忙轉移話題,“說正事兒說正事兒,之前你說的那個藝餐盤的事兒有眉目了嗎?”
提到工作,喻京奈的注意力果然被拉過去。眉一挑,笑容嫣然,“那當然啦,目前已經有了雛形,等完工后第一個給你看。”
“可以啊你。”姜愿點頭,“執行力這麼強,不愧是喻老板。”
“不過
還有個事兒。”喻京奈突然想起來什麼,“年底的展還得和策展人好好商量一下,我這邊有推薦的策展人人選,到時候我拉個群,咱倆親自對接。”
“好,聽你的。”
雖然是周五,但喻京奈也沒輕松多。
有把自己燒的作品拍照留檔的習慣,搬回京市后,一直沒空出時間整理這些資料,這兩個星期才陸續開始,沒想還真發現了紕。
去年下半年的所有留檔都消失了個干凈,喻京奈上午翻找半天也沒尋見蹤影。
思來想去,存放資料的U盤應該是落在了樟夏。
因著今晚餐廳的位置距離這里有點距離,喻京奈擔心路況不好堵車,提前十分鐘就溜了。邊往停車場走,邊給樟夏喻家園林那邊去了個電話。
電話到快掛斷的時候才接通,對面傳來管家楊叔悉的聲音。
喻京奈迫不及待道:“楊叔,你看到我給你發的信息了嗎?我的U盤可能落在樟夏了,估計在我房間里,想讓你幫我找一下。”
“不好意思二小姐,今天…比較忙,沒來得及讀到您的消息,我忙完就立刻幫您找。”
“行,那你找到了和我說一聲。”喻京奈找到自己的車,拉開車門坐進去,隨口道:“平常那邊也沒什麼人來,怎麼今兒這麼忙?”
“這…”楊叔語態不自然,罕見地支支吾吾沒句整話。
喻京奈眉心微微蹙起,“楊叔?”
片刻,對面終于再次開口。
蒼老沉穩的聲音著耳廓灌。
話至末尾,喻京奈拿車鑰匙的手驟然一停。
-
梁硯商很有等人的時候,為數不多的幾次,等待的對象都是喻京奈。
不過今天卻有所不同,距離約定的時間已經過去快半個小時,卻還是沒有喻京奈的蹤影。時間分秒而過,梁硯商逐漸到有些不對勁。
出發之前,他給喻京奈去過條消息,只是直至現在也沒有得到回復。
時間過去三十分鐘整的時候,梁硯商撥通了喻京奈的電話。
細數這些日子,兩個人通話的次數屈指可數。
綿長的通話嘟聲響起,有節奏地在耳邊徘徊,等待接聽的時間似乎被拉長,每一秒鐘都顯得分外遲緩。
梁硯商的眉心隨著耳邊平穩的聲音逐漸擰起弧度,終于,在自掛斷的前一秒,嘟聲驟停。眉心緩慢舒展開,梁硯商溫聲喚名字。
“奈奈。”
聽筒里傳來低低的呼吸聲,幾秒后才有所回應,“梁硯商。”
“你到哪兒了,路上是不是堵車?不用著急,你慢慢來。”梁硯商的嗓音清沉,不急不緩,分明聲線偏冷,語調卻溫得讓人的心臟跟著共振。
片刻,喻京奈開口,聲音輕的像羽。
“梁硯商,我在機場,剛登機。”
聽筒的另一頭呼吸微頓,連帶著空氣一起沉凝。
電流聲織著氣音,連帶著耳廓都發麻。喻京奈話聲坎坷,解釋著,“我突然有事,得去樟夏一趟,今天晚上沒辦法過去了…”
通話還在繼續,卻許久沒有靜。若不是手機屏幕的通話時間還在繼續,會讓人以為已經掛斷。
梁硯商:“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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