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綰聞言,簡直不敢相信。
“……不用了。”
謝行之:“別客氣,有福同。”
江綰手里被塞了一本繃繃的冊子,不得已垂眸看了一眼。
然后愣住了。
所以,傅弘深說的,年人該看的東西,是漕運的奏章?
江綰回想起,自己剛才說的那些七八糟的話。
耳尖都紅了。
恨不得挖個地,將自己埋了進去。
謝行之看到這副模樣,溫和地替解釋道。
“這個不怪你。”
“一開始我也誤會了。”
江綰抬眸:“真的?”
謝行之無奈地點了點頭。
江綰下意識地說道:“那你看到這個,不是很失?”
謝行之先是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又愣了一下。
桃花眸微挑,勾了勾,似笑非笑道:“所以呢?阿綰要補給我?”
江綰倒吸一口涼氣,在說什麼啊?
“……沒有。”
轉移話題道,“這是什麼?”
謝行之:“小云吞。”
“你做的?”江綰語氣滿是驚喜:“看起來好好吃。”
謝行之慢悠悠地端著碗,“還是我喂你?”
江綰下意識拒絕:“不,不必了。”
謝行之語氣不甚在意,“我這不擔心等下您又給燙著了。”
江綰:“……”
能不能不提黑歷史啊!
謝行之微頓,俯睨著,嗓音慵懶散漫地說道。
“阿綰,那怎麼會是黑歷史呢?”
“……”
“那是你來時的路呢。”
對上謝行之,江綰是一點兒辦法都沒有。
旁的不說,謝行之這做云吞的手藝倒是真的不錯。
皮薄餡大,鮮可口。
江綰原本還不大,這會兒卻接連吃了十幾個。
反應過來的時候,搖了搖頭:“吃不下了。”
謝行之放下勺子,變戲法般從懷里掏出一塊糖。
江綰嘗了一下,彎眸驚喜道。
“是茉莉花味的。”
謝行之彎:“這是一品居新出的糖,有好幾種口味,我都買了。”
的眼眸瞬間迸發出了亮。
看得他心頭一,謝行之眼瞼微挑,嗓音散漫勾人道。
“不行,每日只能吃一塊。”
江綰有些不高興了,小臉氣呼呼的。
謝行之倒是頗有耐心,一副哄孩子的語氣:“糖吃多了,蛀牙。”
說完,他從懷里翻出了另外一塊龍井茶味的糖,丟進里。
江綰鼻尖頓時縈繞著一濃濃的綠茶氣息。
……
次日,江綰在悅已閣的時候,上了杜若風。
說起來,都好久沒見過杜若風了。
自從和陸景言退婚之后,陸景言原先的那批朋友。
就再也沒見過了。
其實并不見陸景言結的朋友,那些人打量的目,就像在看一個冤大頭,暴發戶。
既看不上的出,又想花的銀子。
江綰和他們不是一路人,但陸景言倒是頗為喜歡帶一起去見他的朋友。
以前江綰還不了解陸景言的心思,現在知道了,不過是虛榮心作祟,讓他的朋友看看,自己是如何倒陸景言的?
江綰想到這里,心更不喜了。
雖說在陸景言上花的錢,已經連本帶利地討了回來。
但每次一想到,還是莫名地惡心,
杜若風看了一眼江綰,眸有些復雜。
一段時日不見,江綰和從前相比,似乎有些不同了。
杜若風率先開了口:“江綰,好久不見。”
江綰頷首:“竹青,給杜公子介紹一下。”
杜若風連忙開口道:“不不不,我不是來買東西的。”
“江綰,我是來尋你的。”
江綰愣住,尋?
江綰快速在腦海里過了一遍,確認了杜若風并沒有欠自己銀子。
于是,嗓音平靜地說道。
“杜公子尋我,所為何事?”
杜若風看著,試探地問道:“景言退婚了,你知道嗎?”
江綰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陸景言退婚,和有何關系。
有必要專門來和說嗎?
杜若風見沉默,再次開口說道:“他是為了你,才和柳清婉退婚的。”
“江綰,我知道你還氣著景言。”
“但一個人的真心,哪里能說變就變的?”
江綰不耐地抬眸,剛想說話,突然一個高大的影走了過來。
略顯清冷的嗓音慵懶散漫,在頭頂上淡淡響起。
“我竟不知這杜公子如今改了行,做了人?”
杜若風抬頭,看到謝行之愣住了。
嗓音有些不安地喊了句:“謝小世子。”
心卻慌得一批,他看上了一幅墨寶,但以自己的月錢,本買不起。
恰好,他聽說了陸景言退婚的消息,他便想起了江綰。
若是江綰能和陸景言重修舊好。
以江綰對陸景言的大方,別說是給自己一副墨寶了,就是十副,也不在話下。
杜若風找到了陸景言,主提出要給他當說客。
陸景言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竟沒有開口阻止他。
要知道,陸景言是最不屑江綰這樣的商賈之的。
何況,如今還嫁人了。
杜若風原本以為要費上一番口舌,才能說服陸景言。
沒想到,陸景言僅是猶豫了一瞬,并沒有阻止他。
杜若風下意識認為,只要陸景言松了口,江綰這邊還不好說。
雖然嫁給了謝行之,但從前對陸景言的付出,他看在眼里。
真心哪是那麼容易變的?
但杜若風怎麼也沒想到,會在今日到謝行之。
這個令人羨慕的天之驕子。
杜若風和其他人一樣,一點也不認為謝行之能真的看上江綰。
不過是救了落水的江綰,被訛上了罷了。
也有人推測,謝行之與江綰的婚事不過是緩兵之計。
謝行之到了家的年齡,宮中的長樂公主也到了適婚的年齡。
若是謝行之不趕親,以當今陛下對長樂公主的喜,怕是會把謝行之指為駙馬。
畢竟,帝王心思難測。
若是了駙馬,日后的仕途便徹底斷了。
所以,謝行之娶江綰,不過是將計就計。
權謀之計,何來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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