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澈說的是宋致堯,宋致堯與宋識珩明爭暗斗了五年之久,最后終于將宋致堯從高拉下。
陸昀晏是知道的,宋識珩雖然子溫潤如玉,但若是到他的底線,兔子急了也會咬人,更何況還是他親眼看著長大的宋識珩。
這幾年來,宋識珩為了往上爬,他與虞家聯姻,娶了虞楚宜,宋家有了虞家的支持,扶搖直上,與陸家對立而站。
宋識珩不斷打陸家,甚至一度搶走陸氏到的生意,陸昀晏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他知道宋識珩心里對他有氣,便放任他做的這些事。
不過,得知宋識珩要去江城的事,還是意外了一瞬,提到江城,陸昀晏又想起了那丑陋的人,也是江城人,還有患重病的兒。
陸昀晏眸略深:“能查到他什麼時候的行程?”
陳澈點頭:“下周末”
“你去訂機票,我們也去一趟江城。”
陳澈有些意外:“陸總,那是否要提前告訴一下小趙總?”
“趙責那邊我會聯系,你訂票就好。”
等車子停穩后,陳澈推著陸昀晏一路往上走,陵園很大,每天來祭拜的人都非常的多,他們一路往上走,陸昀晏目直視前方。
快到目的地的時候,他終于看到陸昀初穿黑呢子大,站在冷風中,邊站在一個形頎長,面容淡漠清雋的男人。
直到陳澈將陸昀晏推到陸昀初面前時,他對陸昀初點頭示意:“陸夫人。”
陸昀初笑著上前接手:“我來就好,你先下去休息會吧,一會兒我推他下去。”
陳澈看了陸昀晏一眼,見他沒說話,便放心離開。
陸昀初手要落向扶把時,宋識珩大步上前,先一步握上扶手:“媽,我來。”
陸昀初深深看了宋識珩一眼,倒是讓他來了。
這五年來他們舅甥之間的關系很不融洽,正好借這個機會聯絡聯絡。
陸昀初在中間充當調節氣氛最關鍵的存在。
陸昀初一眼就瞧見陸昀晏懷中的白貓,彎腰從陸昀晏手中接過。
“真是多虧了這個小家伙,我們才能找到媽媽。”
陸昀晏眼眸漸深,看著陸昀初懷里的小東西,他就想到了寧歲,當初是強要帶它離開陸家,而后來,也是因為這只白貓,讓他找到了他母親被埋尸的地方。
就在陸家后山那一片荒無人煙的地方,他母親孤苦伶仃埋在下面,幾十年尸骨未寒。
宋識珩面上掛著一副嘲諷的笑容:“媽,還有歲歲呢,若不是找到了小白,后面又怎麼能找到外婆呢?”
一提到寧歲,陸昀初腳步微頓,下意識看向陸昀晏,見他神自然,嘆了口氣,搖搖頭:“歲歲是個好孩子,現在一定在某個地方過的幸福快樂的生活。”
宋識珩掀起角:“也對,只要不回來,一定能過的很好。”
陸昀初松了口氣,又想到了什麼:“對了,識珩,歲歲母親的墓也在這里吧?一會兒給你外婆上柱香后,也過去替看看媽媽吧。”
陸昀晏抿直線,三人沉默地去了墓地,今天是他們母親的忌日,自從他母親遷墓儀式完后,他們每年都會來祭拜,今年也不列外。
祭拜完后,他們從山頭下來,宋識珩推著陸昀晏往寧雅墓地的區域走去,中途陸昀初去了趟洗手間。
他們在一旁樹蔭等他。
陸昀晏掀起眼眸,朝宋識珩看去:“你打算去江城?”
宋識珩忍不住笑了聲:“舅舅還真是重點關注我啊,怎麼?是怕我把人藏起來了?”
陸昀晏眸淡淡:“這麼久了,氣也該消停了,你若是去了江城,你就能保證宋致堯不會趁著你不在,再搶走你的位子?”
宋識珩不以為然:“舅舅這是做什麼?勸我留下?看來這些年來舅舅倒也我對陸氏做出的這些事,還是說,舅舅想靠著這種方式,讓我對您的態度恢復往常那樣?”
陸昀晏嗓音平靜聽不出一緒:“我以為過了這麼久,該放下的都已經放下了。”
宋識珩瞇起眸子冷冷看著他:“舅舅是怎麼做到心安理得放下的?拆人姻緣總有一天報應會找上門的,更何況因為你,害得歲歲有家不能回,一個人孤零零飄在陌生的城市。”
“相反,舅舅您,有妻兒在邊作伴,真是瀟灑快哉。”
宋識珩語氣尖酸刻薄,恨不得把畢生最惡毒的話用在陸昀晏上。
但陸昀晏,眸淡然,并沒有因此怒:“那你呢?你若是真在意,又怎麼會娶了虞楚宜?”
“識珩,你現在的份也沒有資格同我說這些話,從你為了得到宋氏,選擇跟虞家聯姻的那一刻起,你就決定了不再等了,現在又同我說這些算什麼呢?”
宋識珩繃下頜,整張臉冷的不像話。
陸昀初出來的時候,就察覺到他們之間的氣氛不對勁,想要問什麼,就見宋識珩松開了握住扶把的手。
“媽,你來推吧,我先上去給阿姨清掃清掃。”
看著宋識珩的影往前走了很遠,陸昀初才忍不住問:“阿晏,你不要跟識珩計較,從小他最崇拜的就是你這個舅舅了,他是有氣在上,現在也結婚了,等他跟楚宜有了孩子后,我想也就逐漸釋懷了。”
陸昀晏淡淡應了聲:“他的心我能理解,那些事都過去了。”
縱然宋識珩跟陸昀晏之間生了嫌隙,但陸昀初還是非常關心陸昀晏這個弟弟的。
“你跟沈知浣的關系還好吧?小嶼那孩子,上學了嗎?”
“嗯,一切都好,有時間你多來看看他。”
陸昀初笑著點頭:“好,我還記得上一次見他的時候,是他三歲生日吧,那孩子還過我姨呢。”
“過幾天我讓陳澈接您過來住段時間,那孩子大了不好管教,有空您多幫著我管管。”
陸昀初嘆了口氣,搖頭:“你們兩夫妻都管不住,還我來呢,兒孫自有兒孫福,你也別太著急了,對小孩子多點兒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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