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出自陸家，那就是屬于陸家的，陸家的東西，你覺得你能帶的走？”

寧歲眉心微微擰起，“小白是我從陸家帶出來的，我不會讓它再進陸家那個深淵。”

說完這番話神激，腔微微起伏，好在這幾天因為整理家怕照顧不到小白，特地將小白寄放在寵店，總歸陸昀晏今天是見不到小白，就算他再怎麼說也帶不走小白的。

“不給嗎？那我就報警，給警察來理了。”

他拿出手機，不看一眼，修長的指尖在屏幕上輕，一串數字出現在屏幕上。

寧歲微微睜大眼眸，滿腦子想著的是，因為小白報警的話，就會驚宋識珩，雖然現在也不在乎陸昀晏與宋識珩之間的關系惡化，但也是真的不想再跟陸昀晏有什麼牽扯。

這件事如果能私下解決，寧愿現在就解決了。

在陸昀晏手指要摁向屏幕的時候，寧歲突然出聲打斷，“等下，你突然要帶小白去陸家做什麼？”

陸昀晏冷冷瞥了一眼，那眼神近乎的冷漠，“做什麼都與你沒什麼關系。”

“可是小白離不開我，或者你要帶走小白多久，什麼時候能把它還給我？”

他結微，宛若深潭般沉寂的眼底劃過一波瀾，“還給你？憑什麼？”

寧歲臉微變，“那我是不會讓你帶走小白的！”

橙黃的燈打在孩倔強的面容上，男人銳利的眸子從頭到腳打量一番，遼州的冬天，家家戶戶都開著暖氣，又是在家里，寧歲穿的極。

一棉質白連，擺只到膝蓋，出兩條勻稱筆直的長，在燈的照耀下，白膩極了。

屋子里打著地暖，人著腳丫踩在地板上，圓潤小的拇指局促地微微蜷，這番小心翼翼的舉，顯得十分的可。

他勾起薄，倏地笑了，“不舍得小白？那你就跟它一起走。”

寧歲冷著一張臉，想也不想回絕，“陸昀晏，有些事既然已經做絕，就不要再有任何牽連了，否則我不會對你客氣。”

陸昀晏眉心擰，俊臉沉可怖，整張臉著濃濃的不悅，“做絕？我對你做什麼絕事了？我看我是對你太寬容了，才會讓你有這樣的錯覺。”

寧歲眸底恨意未減，這個男人是怎麼能夠說出這種話來的？若不是因為他說話不算話，媽媽怎麼會上不了二療，到最后走的那麼突然。

提起寧雅，寧歲眼眶泛起紅痕，倔強的不讓眼淚落下，眼底恨意不減。

“寬容？”寧歲角掀起一抹諷笑，“你的寬容就是出爾反爾，眼睜睜看著一個生命就這麼消失在世界上，對嗎？”

“也許那一刻，你一定特別得意吧？”

這番怪氣的話讓陸昀晏心底的無名怒火在這一瞬發出來，他甩掉手機，邁開長，在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拽過手里的花瓶，將寧歲推倒在沙發上。

男人高大的影隨即落了下來，沉冷厲，瞇起的黑眸迸發出危險，“你到底想說什麼？好好說話！”

寧歲再也忍不住，扯著嗓子，撕心裂肺，“你還要裝模作樣到什麼時候？陸昀晏，你這幅人前君子，人后小人的模樣，真人惡心！”

寧歲從未對說說過這樣重的話，小時候寧雅總是教導，就算很不喜歡一個人，也不要把話說絕，給對方也給自己一個退路。

但對寧歲與陸昀晏來說，他們之間并不需要什麼退路，寧愿將后路斷絕，也不要再跟他牽扯什麼關系來。

陸昀晏氣笑了，“你覺得我需要人前人后兩面做派？若是這樣的話，我現在就不會出現在這里。”

寧歲冷冷看他，終于還是將那番話問出來了，“那天你說過不屑為難我，但第二天醫院突然整改，這件事你敢說跟你沒有關系？”

陸昀晏擰了下眉，回想起寧歲說的那一天。

那天他從醫院回去后，國外那邊公司出了些問題要他親自過去理，當天晚上他就訂好了機票。

而這段時間沈知浣也在接公司事宜，與人民醫院這塊的接都是由負責，那天他訂好機票后，沈知浣得知后，瞞著他訂了機票，跟著陸昀晏一起出了國。

對于遼州發生的事，沒人跟他提起過，他也沒有過度關注過。

他給寧歲回了一通電話，沒接，他手頭事多，轉頭也將這件事拋之腦后了。

到要回國的時候，沈知浣才告訴他全遼州醫院整頓的事。

“你覺得我的手能到衛監局去？醫院整改不止人民醫院，全遼州大大小小的醫院都要整改。”

只不過真有那麼巧合的事，偏偏在寧雅要上二療的時候，就下達了這樣的指令。

寧歲不聽他說的這些，只知道這個世界上哪有那麼多的巧合？環環相扣的巧合都是有人在背后推波助瀾。

“陸昀晏，我沒有媽媽了，我給你打電話的那天，我媽媽吐了。滿地的鮮，你見過殺豬嗎？一刀下去，灑了滿地，就跟那場面一樣。”

十分冷靜地跟他形容那場面，就算過了這麼多天，寧歲依舊記得。

那天是最接近死亡的，也是最可怕的，是比寧雅死的那天還要讓人驚嚇。

不過慶幸的是，寧雅走的那天，沒遭多罪，走的還算安詳。

陸昀晏脊背僵直，那雙黑沉的眸子顯然也是一愣。

從他這幅神，寧歲就已經知道，他不知道這件事。

冷冷掀起角，看他的眼神十分譏諷，“你不知道嗎？所以，你為什麼要將我媽媽趕出醫院呢？你對我不滿意，完全可以把氣撒在我上，而不是用這種卑劣的手段對付一個將死之日！”

陸昀晏臉部繃，神已經不能用難堪來形容了。

“我沒有這麼做！”

寧歲置之不理，笑：“那天早上，我媽媽給你煮的牛面好吃嗎？可我再也吃不到了。”

話音剛落，眼眶再也承不住眼淚，淚水決堤而下，像一顆顆斷了線的珍珠，順著臉頰落，砸在男人的手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