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歲渾一震,頭一次見到宋識珩這番模樣,強行冷靜下來,放輕了嗓音,語氣中帶著懇求,“識珩,就當我求你,你全我們,不好嗎?”
“不好!”宋識珩油鹽不進,他只知道他的舅舅并不是真心對待寧歲的,上陸昀晏,一定會傷的。
“歲歲,你清醒點,舅舅他馬上就要娶沈知浣了,你知道他們之間是什麼關系嗎?!”
寧歲不知道,也不太想知道。
不過從沈知浣的反應來看,猜都能猜出個大概來。
無非就是兩個人之間有一段,因為一些現實原因分開了。
“那也是我的事,跟你沒關系。”寧歲語氣冷淡,帶著一抹疏離。
宋識珩沉著一口氣,他沒有再多說什麼,總而言之,他今天是一定要把帶走的。
陸昀晏醒來后,病房空的,只有床頭柜上兩盒冷掉的飯菜。
林欽急急忙忙趕到病房時,看到陸昀晏已經醒了,左右環視一圈,病房里除了陸昀晏外,就沒有別人了。
陸昀晏目冷冷落了過來,“人呢?”
問的是寧歲。
林欽心臟猛地一‘咯噔’,小心翼翼回道:“;陸太太剛才打我電話,說有事要出去一趟,讓我過來照看下。”
其實并不是,而是護士看到寧歲被人拽走后,看著陸昀晏邊沒有人照顧,這才打電話給了林欽。
但很顯然,林欽的話騙不了陸昀晏,他狠狠地冷笑了一聲。
“有事?在這人生地不的,會有什麼重要的大事?”
不對,他倒是忘了,寧歲心心念念記掛著的,只有宋識珩。
他斂住笑容,目郁地掃了林欽一眼,“到底去哪了?你不說,我也有的是辦法知道。”
林欽在陸昀晏凌厲的寒之下,徹底兜不住了。
低著頭聲音細小回答:“陸太太是被宋氏的宋總帶走的。”
這是林欽看過監控后,知道的。
監控里宋識珩的臉清晰可辨,他拉著寧歲的手,無論寧歲怎麼掙扎,依舊掙不了他的桎梏。
就這樣一路拉扯下,寧歲被宋識珩塞進車里。
不過這話落陸昀晏的耳朵里,卻換了另一種況。
他想,寧歲是自愿跟宋識珩走了。
陸昀晏顧不得上的傷,掀開被角,“車鑰匙給我。”
林欽睜大眼睛,目落向陸昀晏的上。
陸總的竟然,竟然好了?
陸昀晏冷沉的目盯著他,林欽滾了滾嚨,著頭皮將鑰匙舉到他面前。
直到陸昀晏大步離開病房,林欽才反應過來,追了出去,“陸總,您上的傷還沒好,醫生說了要靜養一周,還有您的……”
可當小跑出病房,走廊上空的,男人早已經沒了影。
在車上陸昀晏給趙特助打了通電話,讓他查了今天從江城出發的飛機、高鐵火車,調查出行的名單里,有沒有寧歲與宋識珩的名字。
很快趙特助回話了,果然,去往春城的航班上看到了寧歲與宋識珩的名字,航班是下午四點的,現在還是中午。
趕過去還來得及。
離開江城的高速收費站,寧歲眼看著要上高速了,不免有些慌。
“識珩,你要帶我去哪里?”
宋識珩角揚起一抹弧度,“歲歲,我說了,我會帶你去一個沒有人能夠找得到我們的地方。”
寧歲慌了,想到寧雅,被宋識珩帶走的話,那寧雅該怎麼辦?
“識珩,我媽還在遼州,如果我不見了,該著急的。”
宋識珩像是已經做了萬全的準備,這個問題顯然他已經想到了解決辦法。
“阿姨那里我給換了個護工,等治療結束,我會將接過來。”
寧歲瓣止不住哆嗦,雖然車子里暖氣很足,但還是覺得冷,刺骨髓的冷意。
“識珩,你知道我媽媽的況,沒有多時間了,每一天對來說,都是當做最后一天來過的,我想要陪在邊度過最后的時,放我回去好不好?”
宋識珩只當是為了跟陸昀晏在一起,扯出的理由,“歲歲,你放心,我也是醫生,分得清輕重。”
他說的輕重無非就是會讓寧歲見寧雅最后一面。
寧歲的心涼了半截。
寧歲垂著腦袋不知道在想什麼,直到車子上了高速,才幽幽開口說了句,“要是他醒來看到我不在,一定會查到的。”
宋識珩臉冷沉,他輕輕扯了下角,“他永遠都不會找到我們的。”
“什麼意思?”寧歲猛地抬頭朝他看去。
“我以我們的名義買了兩張去春城的機票,就算他醒來發現你不在,也許會查到那趟航班信息,估計現在已經在趕到機場的路上了。”
寧歲氣息不穩,沒想到宋識珩真的會這樣做,在的印象中,宋識珩給的覺,是溫潤如玉的正人君子,這些事是他不屑去做的。
不過事并不如宋識珩的愿,當他們去往江城一個小鎮,在下高速的時候,被五輛車子圍堵一團。
強烈刺眼的燈照前方,停在他們正前方的車子后車門打開,寧歲看著從車上下來的男人時,眼睫了。
“舅舅!”宋識珩目出現在擋風玻璃前的男人,說出來的話頗有咬牙切齒的意味。
陸昀晏寒著一張臉,徑直走到副駕車門前,曲起的手指敲了敲車窗。
宋識珩不為所,寧歲側過頭,嘆了口氣,似認命的語氣,“識珩,開門吧。”
宋識珩雙手握著方向盤,白皙的手背上青筋暴起。
寧歲這番話,讓宋識珩覺得深深的挫敗。
他自以為天無的計劃,沒想到在陸昀晏眼里,就像是玩過家家酒一般的雕蟲小技。
溫潤如他,是刻在骨子里的,宋識珩到底是將車門解鎖了。
副駕駛車門從外被人拉開,陸昀晏冷著一張臉將寧歲拉出,宋識珩見狀,也下了車。
眼看著寧歲要被拉走,他沒忍住開口住他,“你到底將歲歲當什麼了?遼州圈子里的人都知道,你馬上就要跟沈知浣訂婚了,你現在又在對歲歲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