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和開工較早。
還沒過幾天年,葉璇就發覺已經要上班了。
在北平生活了九年,葉璇第一次到了城市的快節奏和力。
“我現在總覺得,吃完早餐我還能再回房間補個覺。”葉璇咬著面包片,語氣含糊地說,“生鐘還是沒調回來。”
剛晨跑完回來的秦郅誠擰開一瓶水喝著,手忍不住覆在的頭頂,“只要你想休息,隨時都可以。”
葉璇不理解他怎麼總是熱衷于自己的腦袋。
但想了想,自己好像也很喜歡培培的腦袋,就又理解了。
秦郅誠確實覺得的腦袋頂很可,尤其是剛睡醒的時候,頭發糟糟,像個茸茸的布偶貓,帶著不自知的靈勁。
“算了。”葉璇說,“公私分明,秦總,你不能因為我是你的家屬就對我開小灶,公司經理請假的步驟很麻煩的。難不我要在請假原因上寫一個賴床?”
秦郅誠突然俯,很稚的把手里最后一口面包片吃下,又啄了下的臉頰,隨即站直,一本正經的淡聲道:“你也可以填起不來床,總之審批人是我。”
葉璇嘆息,抄了抄手,“曾經我以為你是個頂級潔癖。”
他也的確是潔癖,潔癖至極。
但到了這兒……
秦郅誠眉梢輕揚,繼續一本正經,“倘若我對你也要潔癖的話,恐怕要時常備著消毒水往里灌了。”
王姨聽著小兩口的打趣,在廚房那邊笑。
葉璇不理他,又拿起一片面包啃,結果秦郅誠又稚的把吃剩的繼續吃掉,像是為了證明對沒潔癖。
在他第三次低頭湊過來時,葉璇惡狠狠咬他的耳朵。
“沾了我口水的面包難道會更好吃嗎?”
“會。”秦郅誠側眸,漫不經心地隨意道,“配上你發脾氣的樣子,就更好吃了。”
“……”
葉璇抓著面包片往他里塞,“多吃點,秦總,吃得飽飽的。”
向晨依舊在外面等著他們。
還很應景的配了條紅領帶,“新年好啊,老板,老板娘。”
葉璇提醒:“別順了,到公司改不過來。”
向晨張張,“怎麼,我們秦總很見不得人嗎?”
換做是別的人,如果跟老板有點什麼,早就要主昭告天下,哪有葉璇這樣的,藏得比葉璇還急。
葉璇聳肩,“只是覺得沒必要。”
現在的狀態就很好,工作是工作,生活是生活。
如果混為一談,如果公司的人知道和秦郅誠結婚……只會很麻煩。
秦郅誠對此不置一詞,他不發表意見,全憑葉璇所想。如果葉璇想公開就公開,不想公開,他也甘愿陪著。
只是在快到公司時,葉璇腦海中突然閃過自己被他求婚那晚的念頭。
當時,是怎麼想來著?
和秦郅誠結婚,能得到更多的利益和機會。
但事實告訴,好像從沒想過通過秦郅誠的關系得到什麼。
那答應這段婚姻是因為……
葉璇晃神,一些連自己也不夠清楚的念頭再次在腦海中盤旋。
回到公司,正常上班。
有位工程師的兒子結婚,給大家發了喜糖。
“吃了喜糖,大家都沾沾喜氣。”
葉璇本意是沒想吃的,但聽到這話,倒也拆開吃了顆。葡萄味的水果糖,氣味清甜。
帶著這份甜,繼續忙碌。
下午時分,電話打來,“葉經理,貨到了,小趙已經核查好,您要下來再復查一遍嗎?”
葉璇安靜幾秒,“等我三分鐘。”
說是三分鐘,一分不差的下來了。
管這批貨的是王河,葉璇跟他對接,看了簽字,又去看了那批貨,確認無誤,方才點頭。
要走時,王河笑說:“我哥說許久沒跟您見面了,如果有時間的話,今天下班想請您吃個飯,家里的家常便飯,嫂子掌勺,您要是有空就來一趟,還是老地方。”
葉璇笑,“好,會去的。”
照常回去工作。
秦郅誠今晚要去皖南開會,下午人就不在公司,忙碌個不停。
等下班后,葉璇打了輛車,去了王河說的地方。
不是王江家。
是一個倉庫。
王江跟王河是對雙胞胎,王江是哥,王河是弟。早年都在致和干,如今一個去到了智華,前些天智華出問題那批探頭就是王江運送的。
“葉經理。”王江的棉手套上滿是油垢,他將手搭在箱子上,“這些是搬出來的一批樣品,數量不多,但我跟王河也只能拿出這些了。”
葉璇頷首,“足夠了。”
“沈總監上次走的那批私貨應該是從南邊運來的,那邊能存放那麼大宗貨的只有三個廠,我能確定的是不在一區,但在二區還是三區就不確定了。”
王江管運輸。
在智華算是個領頭。
上次沈培延拿私貨工,他就作為運輸線其中的一環在,幫助智華運輸這批私活。
那時候,王江就留了這一批在倉庫。
過年那段時間人多眼雜,如今才敢知會葉璇來瞧這批貨。
“能幫到這里,已經足夠了。”葉璇輕聲,“這批私貨來路不干凈,但凡舉報,監管局那邊也會是寧錯殺一百而不放過一個。”
所以無論是在二區還是三區,都只會是甕中捉鱉,沈培延都跑不了。
王江說,“您給我放心。”
葉璇點頭,“多謝。”
王江搖搖頭,笑,“是我該謝謝您,畢竟當初是您救了我哥倆。”
葉璇走后,王江坐在集裝箱上了煙。
王河靜靜看著時間。
直到差不多,才扭頭看向大哥,“該啟程了。”
王江點頭。
今晚智華有批大貨要送,往某個醫療械公司,王河開著貨車上路,到達了智華后門。
黑夜之中,車大燈明晃晃照著。
“老江,你干嘛開遠,晃得我都睜不開眼!”來送貨的負責人皺皺眉,拿手遮住眼,看見坐在駕駛位的他,扭頭沖后的人都擺了擺手,“往上放吧。”
一共二十輛貨車,王河開的這輛是首輛。
負責人著煙,又遞給王河一,“今天這批仔細點啊老江,剛簽了合同,可不能有什麼差錯。”
王河不煙,但此刻還是接過,著,沒過肺。
他應一聲,“知道了。”
貨一批批清點上,被送上后車廂。
負責人正要簽字,后突然傳來聲音。
“沈總監。”
王河正盯著他要簽字的文件,聽到這個名稱,眉心輕跳。
沈培延抱著西裝走過來,輕輕頷首,目隨意落在這批貨上,“我早上簽字的那批?”
負責人點頭,“對。”
沈培延接過他手里的本子,看了幾秒,忽然抬頭看向王河。
“王江?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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