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枝以為陳琢在開玩笑,結果連江珠和慕留都眼含期待地瞧著。
“……”低頭看看自己,“我長得很像計算嗎?”
“怎麼之前沒見你算得這麼快?”江珠問道。
楊枝笑得可甜可甜,“好問題。”
因為之前從來跟不到算數這一步,老師在黑板上算數字的時候,還在想上上上步。
但是今天跟上啦。
因為楊枝和江珠都有跑步的項目,倆人定好在晚自習之前去場練幾圈,陳琢一個項目沒報,還是跟著倆去了,戴上耳機,一個人在場上散步聽歌。
楊枝:“咱們跑幾圈?”
江珠:“我剛打完排球,最多兩圈。”
楊枝:“那你兩圈,我四圈。”
們走到起點,并著肩,在塑膠跑道上不快不慢地跑了起來。
十月末,天氣已經微微轉涼,傍晚的清風吹在逐漸變熱的臉頰上,楊枝舒服極了,擺臂的幅度越來越大,姿勢越來越放松。
旁,江珠氣息不穩地問:“你是不是聽懂了?”
楊枝目朝前,“什麼聽懂了?”
“數學,理,化學,是不是都聽懂了?”
楊枝一笑,“好像是。”
兩人和走路的陳琢打了個招呼,把陳琢一點一點甩在了后。
楊枝試探地問江珠:“你為什麼不給陳琢講題?”
“因為不想做無用功。”
“可是其實很聰明,初中天天玩,還能考上一中。”
“那也要等,自己想學習了,才可以,”江珠還是那句話,“先管好你自己。”
慕留剛剛上完兩節數學競賽課,坐在窗邊,眼睛朝外。
數學競賽每年都在一月舉行,這一年破例提前到了十二月,平白無故了一個月,競賽教練每天加班加點給學生做訓練。
慕留作為高一新生,雖然這次聯賽拿了金牌,但是并沒有被選進省隊。教練看慕留是個好苗子,所以讓他在正常上課之外跟著大家一起訓練。
教室在三樓,正好看得到場,兩個孩在暮里一蹦一跳地跑到了直道。
邊的學長順著慕留的視線往外看,問道:“那個生是不是江珠啊?”
慕留心不在焉地“嗯”了一聲。
“聽說和你是同桌?”
慕留又“嗯”了一聲。
馬尾辮左搖右晃,跑起來確實像只小羊,像草原上的野生羚羊,腦袋小,又細又長,沒事的時候慢悠悠地吃草,有事的時候跑得比誰都快。
學長又說話了,“旁邊那個生長得也好看的,也是你們班的?”
慕留轉過頭,看著他,“對,我同桌。”
——
運會是個神奇的場合,在這一天,學校規定的所有時間和空間的秩序都會被打破,鈴聲不再奏效,班級之間沒有白墻隔斷,老師坐在后面和同學聊八卦,高一學生去看高二學生比賽,平時不在一起吃飯的人全都坐在了一張桌子上,全靠陳琢呼朋引伴。
“我靠,”常樂樂呲牙咧,“什麼東西這麼辣。”
江珠看看常樂樂的餐盤,又看看自己盤子里一模一樣的菜,知道自己又點錯了。
趁著筷子干凈,把菜里的仔姜都挑給了對面的楊枝。
斜對面的慕留把這一幕看明白了,“你自己不吃的你給楊枝?”
江珠剛比完賽,還保留著滾燙的競技神,火氣沖沖地問:“你管得著嗎?”
楊枝進行日常的調解工作,“沒事,我喜歡吃仔姜。”
劉其名也在旁邊勸,“姐,咱消消氣,剛跑了一個第一一個第二,好牛啊。”
倆人都不說話了。
“太難吃了,”富家爺樂樂把筷子一放,“我一會兒請你們吃肯德基。”
陳琢:“就我們幾個啊?”
常樂樂一拍大,“請全班吃肯德基!”
他當場掏出手機點起了宅急送,其他幾個人也放下了筷子,只有楊枝還在吃飯,不喜歡浪費食。
陳琢拿著手機,“大家要不要加一下微信啊?”
那時候他們主要還是用q/q,喜歡在上面聊天聽歌發說說,微信作為高中生的輔助通訊件,可有可無。
“可以啊,”劉其名看著三個生,“我好像沒加過你們。”
他們連著學校信號微弱的無線網,互相加微信,楊枝也找出了手機。
的手機是小姨送給的中考禮,托的福,楊枝才沒有在此刻陷尷尬的境地。
“你記一下我的手機號,”慕留在一片混中對楊枝說,“手機號就是我的微信號。”
楊枝先把他的手機號保存進通訊錄,然后加了他的微信。
微信名“Leo”,頭像是他的照片,年笑得自信又開朗,不知道是在國哪個大學的樓前合的影。
楊枝莫名抗拒這個陌生的英文名,仿佛這個Leo不是那個每天坐在旁邊給講題的人,為了比賽,他今天穿了自己的白T恤黑短,已經很陌生了。
把他備注了“慕留”。
慕留笑著看楊枝,“Y怎麼連個頭像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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