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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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宵節這天剛好是周五，本是沒有假的。只是念在他們年后出差，額外給了一天假期休息。

倒是省了程頌請假的功夫。

天還未亮，程頌就醒了，了眉心，下床盯著鏡中的自己看了會兒，轉頭輕手輕腳地洗漱。

剛出宿舍，電話就跟催命似的打來，皺著眉接聽。沒等開口，那端先搶了先。

“十分鐘，晚了你哥可不管你。”程二語調懶洋洋的，又補充，“小北門，自己過來。”

程頌愣了下，“你回來了？”

程二嗤笑一聲，“你可真行啊，不是跟你說了元宵回來。”

沉默幾秒，往小北門的方向走，邊走邊提醒：“你說，可能，元宵后，才回來。”

“有差別嗎？”程二坦然又欠揍，“快點，晚了你哥我可不管你。”

“.....”

太狗了。

“還有，你哥我開的是——”

程頌直接掛斷。

到小北門時，很輕易看到程二伯的車，直接過去開了副駕駛的門，“你什麼時——”

目落在程二那沒能遮住整個腦袋的棒球帽上，戛然而止。

程頌忍了忍，實在沒忍住，“你這新發型，還特別。”

程二啟車子的作頓住，桃花眼氣森森地警告：“閉。”

程頌挑眉，“還別說，就算是頭，你也是.......”

程二轉頭看，慢悠悠地補充，“也是人群中最亮的頭。”

“.....”

程二咬牙切齒，他就不該指程小三能說人話。想懟回去，側眸看了眼在看窗外的程頌，倒是正經些了：“爺爺和我爸媽都過去了，咱們直接去？”

程頌嗯了聲。

一路無話。

手機震時，出看了眼，是晏寧的消息。

Yan：【結束跟小叔說一聲，嗯？】

程頌神稍愣，忍不住握手機，很快回復：【好。】

到墓園后，程二去停車，程頌接了老爺子的電話直接過去。看到墓園上照片時，忍不住握住掌心。老爺子和程二伯夫婦不知道什麼時候出去了，只留了一個人。程頌蹲在墓碑旁，照片上的人五廓分明，還在笑。

心里悶，抬手了下照片，小聲道：“爸，頌頌來看你了。”

其實有很多話想說，可最后都咽了回去，起來時腳已經麻了。緩了緩才往外走，程二抱著花過來，語氣正經道：“程小三，先上車，我陪三叔聊會兒。”

老爺子他們跟程頌說完后直接回去了，程二上車時，程頌在盯著錢包的照片出神。

“跟三叔告你哥狀呢？”他吊兒郎當道，程頌收起錢包，目盯向他。他繼續，“剛才三叔可說了，說你程小三從小就不聽話，讓我多替他管教管教。”

“二哥。”

忽然開口。

程二愣了下，程頌思索良久，轉頭看向窗外。半晌，才補了句，“你頭，還帥的。”

程二：“......”

半天，有磨牙的聲音傳出，他忍無可忍：“，閉。”

-

程頌一上午都在家里，下午時，程二帶出去，直接把車停在茶舍后門。

何華正在吧臺后忙著，見有人推開后門時，正要出聲趕人，抬眼就瞧見兩個小祖宗走進來。他想著老板說得果然不錯，又想了想今天是元宵，倒是收起了玩笑。他第一次見小三爺那天，也是在元宵。程二哥帶著個小姑娘進來，當時小姑娘不笑，看上去脾氣不好又執拗，趁著見幾個人聊天的間隙，自己點了酒。

小老板擔心出事，程二哥只靠在吧臺旁，皺眉道：“讓喝吧，發泄出來也好。”

最后小姑娘一醉不醒，睡在了樓上包廂。

何華著酒杯，沒多說，只是笑著看程二：“程二哥回來了？”

“我不能回來啊？”程二頗為稔地打著招呼，勾了個高腳凳在吧臺旁坐下。程頌想一個人喝點酒，指了指他后酒架，何華了然地把酒拿下來遞給，何華忙又笑著道：“我們老板說了，您可是財神爺，想來就來。”

程二挑眉，“你老板也就這句是人話。”

何華：“......”

“我下午還有事，你自己待會兒。”程二代著，從兜里拿出卡遞給何華。

“你這一年一結賬，可真行。”

何華正要接過他的卡，就聽見自家老板的聲音。陸遠從樓上包廂打著哈欠下來，一副沒睡醒的樣子。程二嗤笑聲，斜他眼：“也不知道是誰，昨天還問我什麼時候回來，不就是怕我跑了？”

“......”何華手一抖，覺得這話聽著有點歧義。

陸遠沉默幾秒，哂笑一聲，“行，祖宗，都是祖宗。”

須臾，他目掃過程二的黑帽子，嘖嘖兩聲：“真了？”

“.....”何華這才注意到，也忍不住抬眸去看。

程二沒客氣地踢了下陸遠，掏出墨鏡帶上，“看著點，等會兒記得把你們家小祖宗送回去。”

“......”陸遠眼皮直跳，單手撐在吧臺邊沿，笑得別有意味，“也不知道到底是誰家的祖宗。”

程二急著走，莫名地看他眼，接過自己的卡就往后門去，“走了。”

陸遠嘖嘖兩聲，轉眸看向程頌：“程二趕著去投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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