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在哄誰？”他意味深長地開口。

“.....”

程頌心虛地沒說話，晏寧瞥眼。隨即，他清了書桌，從一旁擱架上拿出一個盒子，又拿了大小不一的淺口墨盒，把樂高盡數倒出來，大致分類，把東西推到程頌面前，“打發時間？”

本來沒興趣，但目落在一旁的示意圖上，驚訝：“城市？”

“嗯。”他沒在意地單手搭在桌沿，小姑娘這會兒倒是認真地低眸看示意圖，他開口，“有話跟你說。”

程頌放下手中的樂高，他笑，“聽著就好。”

點頭，又拿起繼續拼著。

晏寧若有所思地看會兒，似在猶豫，須臾，低笑出聲：“幫我問下我朋友，想要什麼新年禮。”

程頌作一頓，這人......

同時，晏西然推門而，詫異道：“小叔，你有朋友了？”

程頌：“？”

晏寧：“.....”

他沒在意地嗯了聲，晏西然倒是撓撓頭，出八顆大白牙笑：“爺爺不是讓我陪客嗎，我下來沒見著人，想著應該在小書房這兒。”

晏西然說著，打了個哈欠：“早知道小叔你在陪客，我就繼續回去睡了。”

晏寧不咸不淡地撇他眼。

晏西然莫名后頸發涼，又沒察覺出什麼不對。半晌，撓著頭在一旁的小沙發上坐下，也出本書隨意翻著：“小叔，你不是今天早上才從研究室回來嗎？沒事兒，我來陪就行，你回去補覺吧。”

他心地開口。

不知為何，他覺得說完，自己不后頸還是涼，背脊好像也涼颼颼的。

晏寧目清冷地看他眼，沒接話。

程頌倒是抬眸看向晏寧，抿了下角，通宵嗎......

難怪剛才見他好像是剛洗完澡，是要準備補覺？

默不作聲地拿起桌上手機，找到備忘錄，打字：【我拼樂高，你去補覺。】

輕手輕腳地把手機推到他面前。

晏寧看了眼，似無奈地笑了下，刪除，打字：【還不困。】

程頌沒吭聲，只看著他。

小姑娘眸子清亮。

晏寧思索片刻，還想打字。倏地，一道詭異的手機提示音響起。

徹底打破沉默。

晏西然撓著頭看消息，須臾，揚了下手機小叔，“我爸提醒我，你明天手住院，不準我帶電腦到醫院給你。”

話音剛落，啪嗒一聲，程頌手中的樂高積木掉進桌上。

抿著，眸子直勾勾地看著晏寧。

晏寧沉默片刻，目落在晏西然上。

晏西然被他盯著發，收起手機小聲地為自己找補：“不是我說的，是我爸說得。再說了，在醫院就要好好休息啊，帶電腦干什麼.....”

晏寧沒接話，帶著似有似無的迫。

半晌，他輕叩桌面，慢條斯理地收回目：“晏西然。”

晏西然：“怎......怎麼了小叔？”

“熱杯牛送進來。”

“哦。”

晏西然松口氣，往外走。

一時間，書房僅剩下晏寧和程頌。

他拿起小姑娘掉在桌上的部分，拆下一個，聲音放輕：“這個錯了。”

“.....”程頌沒，也心不太好，“你剛才......是不是想說這個？”

晏寧嗯了聲，神慵懶又無奈：“在想是跟你說，還是讓你安心過春節。”

“......”

他指腹了下手中拼好的一小塊，思索著最初想用樂高轉移小姑娘注意力的可行不高。他放輕聲音，“不會有危險，只是個簡單的修復手。”

“......”

“本來年復健效果不錯，早該手的，只是想研究室那邊盡快出結果，所以推到年后。”

“......”程頌輕指尖，“李文銘主刀嗎？”

晏寧捉住的手指，阻止了的作，“不是。之前不是提過陸迭生陸醫生？他前段時間回國了，我的手和康復也一直是他負責。”

見小姑娘神還繃著，他繼續：“別擔心，不會有問題的，嗯？”

程頌默不作聲地，須臾，還是開口：“那明天我......”

“這會兒不擔心被知道和小叔的關系了？”他低笑，寬道，“小叔像你保證，跟平常復健沒什麼區別。明天好好在家過春節，等小叔電話就行。你在，小叔反而會想很多。”

沒吭聲，晏寧聲音更輕了，“頌頌？”

“......沒生氣。”

程頌從他手中拿走拼塊，嘀咕著，“那你記得給我電話，你手的時候我不去，之后我總能去看病人吧。”

“自然，”晏寧眉目稍松，“朋友不來，我反倒擔心了。”

“.....”

程頌沒理他。

晏寧好笑地看著小姑娘低眸拼樂高的作，炸了？怎麼委委屈屈，又氣鼓鼓的？

他眸底暈著笑意，眼前忽地出現瑩白如玉的指尖。晏寧眉眼微挑，了下指尖，提醒：“我能要個新年禮嗎？”

“照片？”

程頌愣了下，“你怎麼知道？”

晏寧輕拍下的手，“想要就自己拿，只是這新年禮，不覺得寒酸？”

程頌瞥他眼，語調慢悠悠地，“我喜歡不就行了。”

晏寧笑，握著手過去把擱架上的相框拿下來，想著小姑娘似乎不愿意兩人關系被知道，取了照片夾進書里遞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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