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得猛地坐起來，手忙腳地點著掛斷。直到繼續回到通訊錄界面，松了口氣。

又默不作聲地躺了回去，長按住聯系方式，把晏人改了晏寧，還是覺得不對勁，又改了晏小叔。

末了，點進短信，最后一次發消息，還是上次校慶的時候。頓了下，微不可聞地嘆了口氣，愁人。

倏地，手機震，接著屏幕上就閃著“晏小叔”三個字。

他看到了？

程頌眼皮直跳，抑著加速的心跳，一個沒忍住，手一抖，手機狠狠砸到了額頭上。

“......”小聲地嘶了聲，抬手捂住額頭，另一只手起手機，正打算接聽，沒拿穩，手機再次砸下來，同時，指尖劃著屏幕。

徹底拒接。

程頌：“......”

窒息。

沒忍住悠悠嘆了口氣，出兩只手在空中看了看。剛好上床的蘇婧看到這模樣，腳下差點沒踩穩，深吸一口氣：“頌...頌頌...，你這樣，怪嚇人的。”

“......”程頌又嘆口氣，“我手還好看的吧？”

蘇婧：“？”

程頌頓了下，極其惋惜：“怎麼就殘了呢。”

蘇婧：“？？”

我，這真的好嚇人。

作者有話要說： 程頌：實不相瞞，今天想剁手。

☆、一個男人

拒接之后，程頌正猶豫著要不要發條短信說下自己只是失手打錯了。

很快，手機震再次響起，屏幕上閃著“晏小叔”三個大字，頓了下，握著手機下床，挪到了臺旁。蘇婧和李微微都還沒睡，往這里看了眼，沒太在意。

“程頌？”

晏寧嗓音稍低，尾音微揚。莫名地，程頌耳朵發熱，嗯了聲。

聽聲音正常，晏寧那邊沉默幾秒，須臾，了然地低笑了下：“打錯了？”

程頌愣了下，忽然想到在高中的某次，也有過這樣一次誤打電話。反應過來后很快就掛斷了，之后程二一連給打了幾個電話，確認只是誤點，沒發生什麼事。

不知道這個想法是不是的錯覺，又嗯了聲，抿了下問：“是不是打擾到你了？”

“還好。”他沒太在意，有窸窣的靜傳來，似乎在喝水。須臾，像是在確認，“真打錯了？”

程頌疑了下：“嗯，怎麼了？”

晏寧好笑地嗯了聲，沒再多說，“很晚了，早點休息。”

哦了聲，沒。

莫名地，出現了短暫的沉默。

程頌開始覺得尷尬。

倏地，晏寧了聲。

“程頌，”他著笑意，提醒，“不掛電話？”

掛斷后重新回到床上，程頌忍不住角上揚，輕耳骨。好半晌，忽然想著他那似笑非笑的一句“真打錯了？”，一個想法閃過腦中時，的笑意開始僵住。等等，晏寧是不是......誤會了？

明明真的是手誤，后知后覺地有種莫名的窘迫和心虛，像是被看破孩子對心儀對象那點無傷大雅的小伎倆。

“......”

行吧。

-

大概是因為連續加班一周的原因，程頌這天晚上睡得很安穩。

這周末不回家，就和蘇婧李微微兩個人在禺山湖旁邊的電影院看電影，出來的時候，直接進了旁邊的火鍋店。

蘇婧和李微微先點菜，程頌去洗手間。

走廊里側浮雕長椅上，還有人再打電話。

在洗手池旁清理剛才進來時被濺到服上的果，外面的電話聲音也傳了進來。

“你真以為我沒撮合啊？”講電話的老人很憤慨，“那不是沒功嗎，當年那小子讀研的時候，不是他們學校科研所跟咱們學校合作，我還被特許去他們基地了嗎，沒多久我就想著撮合他跟我家丫頭了，不是沒功嗎！”

被迫聽著的程頌抿笑了下，怎麼這個年紀的，都開始擔心起小輩的婚事了。接了水，把大搭在胳膊上，只用水沖著袖角。

“這有為什麼嗎？”老人聲音更大了些，頓了頓，又嘆了口氣，“不過當時他還在軍校，以后的路也是定了的，軍人家屬不好當，我也就沒再搭線了。”

程頌手一頓，想到了大伯母。“軍嫂”這個詞，太重。聽二伯母提起過，當年大伯和大伯母兩個人領完證后，直接回了部隊。就連當年程風出生，大伯人也不在，更何況后來大伯母爸媽過世，大伯還在外面聯合演習。也是因為這件事，連老爺子都對大伯母有愧疚。

抿了下，低頭擰干大袖角，出紙巾吸水。

“哎，行了，”老人聲音渾厚卻低，不滿道，“好不容易撿回來一條命，不是復健就是泡在研究室，真把自己當鐵人了？我都看不過去了，這不今天把人拉出來吃個飯嗎！”

程頌作徹底頓住，腦中猛地閃過什麼。

晏寧？

神錯愕地側眸看向老人，老人這時候拿起旁邊手杖站起來，又沖著電話說：“你個老東西來干什麼，我請自己學生吃飯，來了自己買單！”

邊說，邊往這邊走。

看他要在旁邊洗手池洗手，程頌倏地挪了一步，很快開口：“那個壞掉了，您在這兒吧。”

老人看了眼，程頌笑了下，抱著大往走廊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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