彈吉他的歌手換了首撕心裂肺的歌,燈變幻著,那幾個人開始罵罵咧咧地往外走。
何華見沒事兒了,還是不放心,又問了句。程頌搖頭,腦中還有些昏沉。那邊有人在催,何華把酒水送了過來,過來:“先坐著,我去給你拿杯牛緩緩。程二哥那酒后勁兒足,你剛才喝了多?”
搖頭,何華也不指能記起來,轉頭就要去。程頌抵了下后槽牙,“等會兒,兩杯。”
“行。”何華拿著托盤就過去。
程頌這才著太,側眸,瞥了眼旁的人。猝不及防地,撞進棕褐瞳眸中。
目被捉住。
線暗沉沉的,襯得他眸稍深,看向程頌的眸子若有所思。
程頌一頓,雖說這會兒腦子還不太靈,可第一反應還是——
完了。
剛才被那卷一激,腦子一熱地逞了口舌之快,這會兒,后知后覺地心虛。
“剛才——”晏寧稍頓。
同時,何華端了兩杯牛過來,絮叨著:“快喝點,要是讓程二哥知道,你在這兒喝醉了,估計又找我們老板的茬兒了。”
“......”暗松口氣,拿起牛就喝了口。何華轉去忙,程頌拍了下腦袋,一臉茫然地看向晏寧,“小叔,你剛想說什麼來著?”
晏寧斜眼,“沒什麼。”
“哦。”程頌心不在焉應了聲,把手邊另一杯牛推給他,“你也醒醒酒。”
“......”晏寧指腹輕敲了下扶手,似笑非笑,“我沒沾酒。”
“......那是我醉了。”又靠坐到沙發里,不說話了。
“.......”
-
手機再次亮起時,他低眸掃了眼。剛被他中途掛斷的電話再次打了過來,這回他倒沒出去,手指劃過屏幕,接聽。程頌下意識地想要出去騰地方,發現他椅剛好停在沙發和矮桌的空隙,一頓,索不了。
“可以,真可以,掛我電話?”蘇堤語氣極為不平且憤懣,又頓了下,“你那怎麼這麼吵?”
晏寧索把手機放在桌上,單手搭在桌沿,指腹無意識地敲擊著桌面,“在酒吧,還有事?”
“我?”蘇堤猛地想起來,語氣變得激,“你這是屈服你家老爺子,同意相親了?老爺子可以啊,去鄉下還能擺你一道?”
晏寧指腹稍停,“沒事掛了。”
一聽這話,蘇堤輕嗤一聲,“呵,男人,夠無,用完就丟?”
“......”
被迫聽了電話的程頌:.....
程二是真的狗,可蘇招牌是真的。
不過,相親?也沒多大吧,家老爺子還沒催程風呢,晏老爺子干嘛這麼著急......
“不過,你真決定不回南安?”蘇堤沉默了會兒,程頌喝牛的作頓住,呼吸慢了些。半晌,晏寧嗯了聲,“沒有回去的必要。”
“也行,”蘇堤像是松了口氣,程頌咬著杯沿思索了會兒,聽著蘇堤繼續,“就是可惜了那麼好的機會,不對,你家老爺子是知道你打定注意不回去,才氣得拉著幾個老伙伴一起去鄉下散心的吧?”
“......”晏寧說了句掛了,徹底按熄了屏幕。程頌倒是想起一件事,忍了忍,沒忍住,“小叔。”
“嗯?”他抬腕看了眼時間,程頌繼續,“你認識我大哥嗎?”
想了想,又補充,“程風。”
晏寧靠在椅上,似是思索片刻,“不認識。”
不認識?程頌默了下,想起程風也是說不認識晏寧,那陸遠為什麼還要問程風?
手機震響起時,歌手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換了個黃發年,干凈清澈的嗓音唱著低沉滄桑的公路搖滾。也不違和,有種獨屬于年氣質的憂郁。程頌低眸看了眼,是蘇婧發到群里的消息。
附帶了張北校區公開講座的截圖。
說是下學期北校區有幾場講座還有學分,問們有沒有興趣開學一起去。程頌學分修夠了,就沒回復。
剛想問晏寧怎麼還不回去,就瞧見何華從樓上小跑著下來,往這邊走。
手里還拿了串鑰匙。
“剛想起來,上回程二哥取走之后沒回去,好像在樓上包廂睡得。上去找了下,還真找到了。”何華笑得慶幸,程頌也有些驚訝,道了謝。
何華搖頭,程頌拿到鑰匙,這會兒心莫名好起來了,挑眉笑了下,“小叔,你要喝酒嗎?我請你啊。”
晏寧神慵懶,眉間似挑非挑:“這麼喜歡請人喝酒?”
程頌:?
莫名呆了下,要是陸遠和程二在這兒,這會兒指定輕嗤一聲:呦,程小三也會請人喝酒了?
這話說得實在沒道理,正要反駁,腦中一僵,忽地想起第一次見晏寧那天。好像,也是請他喝酒來著......
“還行吧,”咬了下舌尖,嘟囔著加了句,“我也不是誰都請的。”
其實真不是小氣,而是沒必要。比起跟人一起喝酒,更喜歡一個人。
“......”晏寧瞥眼,握著椅手微挪,“酒醒了?”
也就剛才那一會兒難,這會兒緩了緩,已經好多了。程頌點頭,晏寧嗯了聲,“不早了,早點回去。”
程頌上車時,他忽地住,還是開口:“下次你哥不在時,盡量別一個人待在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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