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陳雪的聲音從手機里傳出來,緒低落:“咱們學校兩個一等獎作品。”
電話那端沉默了會兒,程頌的思緒像是被抑的呼吸聲逐漸帶走。
失落、煩躁悄然涌了上來。陳雪嗓音有些抖,像是帶著哭腔:“程頌,我完了,我還想著開學校招能直接作品集的......”
程頌緩了會兒,扯了下角:“不就是沒得獎嗎?”
下思緒,語調慢悠悠地:“沒有一等獎,咱們至是二等獎吧?也不吃虧......”
這點自信還是有的。
沉默十幾秒,陳雪忽地誒了聲,“不對啊,我沒說咱們不是一等獎啊!”
程頌:?
眼皮直跳,覺得自己被欺騙了:“那你剛才?”
“我沒把咱們比賽作品整理到作品集里啊。”陳雪一想起這個,就有些心痛,“我投了輝騰設計的實習崗,上傳作品集的時候,沒把它放進去。一等獎!一等獎啊!好好的加分項沒了!”
很憤慨。
程頌:......
這大起大落地,突然不想說話了。
陳雪的聲音著疑:“你不高興嗎?你不激嗎?你不應該覺得此時想出去大喊三聲嗎?”
“......”程頌扯了下角,“我有點想自閉。”
“還有點想崩潰。”
頓了下,忍了忍,沒忍住:“下學期開學,我一定要給你介紹下蘇婧認識。”
陳雪更疑了,“為什麼?”
程頌慢悠悠地,語調上揚:“可能是,緣分吧?”
直到掛了陳雪的電話,忍不住腦仁兒疼,剛拉開隔間門要出去,嘭——
伴隨著不小的靜,鈍痛從小直躥到頭頂,嘶了聲,忙蹲下緩了緩。
同時,啪的一聲,昏黃的燈籠罩著隔間。作一頓,這才發覺隔間還有人,下意識地看過去。
倏地,徹底頓住——
四目相對。
很顯然,兩人都愣了下。
“你......”程頌半天才憋出一句話,“你怎麼在這兒?”
話一出口,后知后覺地意識到這話顯得并不怎麼尊重。
晏寧儼然一副被吵醒的模樣,眸底倦意濃厚,聽這話,下意識地輕叩了下椅扶手:“不小叔?”
順著程頌的作,他目落在程頌的小上,又掃了眼被撞得移了位的紅木方桌,稍頓,“撞到了?”
作者有話要說: 程頌:為什麼總要提醒我小叔!輩分大很值得驕傲嗎!!!!
☆、一個男人
程頌覺得他這儼然是廢話。
并且,對他這個時候還不忘提醒自己小叔這件事表示沉默。
頓了會兒,沒忍住:“小叔。”
晏寧稍抬眸,程頌咬了下舌尖,斟酌措辭:“輩分大這件事——”
“讓你很驕傲嗎?”
“就算是讓你驕傲,那你也不能整天讓人家你小叔。”語重心長。
“......”
程頌:“聽起來跟炫耀似的。”
“......”
他低眸像在回復消息,看向程頌時,眸底帶著好笑。這簡直是默認,程頌眼皮微掀抬,總結:“那你還倚老賣老的。”
“倚老賣老?”晏寧重復了句,語調稍揚。
程頌煞有其事地點頭。
“......”晏寧指腹輕敲著椅扶手,目掃了眼小上的紅腫,須臾,收回目,“不疼了?”
他不說還好,一說,程頌忍不住挑了下眉,疼,怎麼不疼。晏寧看了眼時間,聲線慵懶溫和:“自己能站起來?”
點頭,單手支著方桌。晏寧嗯了聲,“到沙發上坐會兒。”
程頌這才看清隔間的擺設,木質浮雕沙發,中間一排的紅木小方桌,桌上擺著古風燈盞。難怪剛才沒到開關,腹誹。
一瘸一拐地挪到沙發上,還沒說話,就聽見隔間門被敲了下。門被打開時,一個戴著眼鏡的男人走了進來,把冰袋丟進晏寧懷里:“你怎麼回——”
他陡然注意到程頌,戛然而止。
“......”晏寧斜他眼。
隨著椅微,晏寧把冰袋遞給,“自己冷敷會兒。”
兩人距離稍近,古韻燈盞暈下,程頌猛地回神,哦了聲。靠近時他上有微不可聞的醫院味道,程頌接過冰袋時,腦子一熱:“小叔,你今天去醫院了嗎?”
“咳,我的。”一旁男人咳了聲,“我是從醫院值完班過來的。”
說完,男人轉頭看晏寧:“這誰啊?”
“......”程頌一愣,當著本人面問真的好嗎?
外頭包廂里還有晏西然和幾個男生打游戲的聲音,有些吵鬧的背景音里,程頌聽見晏寧嗓音溫和慵懶。
“世家的小姑娘。”
-
直到晏寧和男人一起往隔間外走,外頭包廂里的打游戲聲也靜止了下,晏西然語調滿是驚訝:“小叔?你什麼時候來的?”
他說了句什麼,程頌沒聽清,這會兒腦子里全是晏寧回答那個男人的話。
他說什麼?
世家的小姑娘。
小、姑、娘。
抓住了重點。
那口氣,那語調,完全一副介紹小輩的口吻,甚至無形之間帶有幾分長輩的優越。
“......”程頌忍不住眼皮直跳,握著冰袋的手忽地沒注意一下子按了下去,疼痛混著冰涼,一個激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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