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臨先是愣了一下,隨即冷著嗤笑一聲:“……呵。”他裝作無意的笑他:“你真是瘋了,什麼都敢說。”
“不試試怎麼知道呢。”
沈硯扯了扯領的扣子,甚是不在意,似是酒意領上來了。
竇臨沒喝酒,卻知道這就是沈硯的心里話,他冷漠的攏起眉頭,質問他:“你知道的,宋清如心里,早就只有他了。”
“清如難道會等他一輩子?”沈硯垂著的眸子里都是冷意,篤定的說:“我和終究做過十年的夫妻,就算不能復合,也該替那個人守在邊。”
方從文一頭黑線:“你倆他他他的,到底再說誰?”
竇臨不知道該怎麼勸沈硯,只能又給方從文又倒了杯酒:“你多吃點,問也問不明白。”
——
“陌陌,你看,咱樓下那黑車停了有兩個小時了也沒見人下來,會不會有問題啊?”
自從去年被人綁架,林陌的父母便對這件事有了影,盡管來了江城每天也都生活的膽戰心驚的。
林陌來到窗前往下看了一眼,是沈硯的車。
本能地警惕起來,生怕那個瘋子又做出什麼事嚇壞兩位老人。
宋清如消失扯了扯角,故作無事的安著母親,讓他們別多想,另一邊回到臥室,拿起了手機。
盡管不在意,可沈硯的電話號碼早就刻進了宋清如的記憶里,怎麼也忘不掉,很快就撥了過去。
只響了一秒,那邊就接通了。
“清如。”
沈硯這個號碼已經很多年不用了,他知道沒有人會打這個電話,除了宋清如。
“你在我家做什麼?”
“你別怕,我只是……只是想要離你近一些。”
“你嚇到我我爸媽了。”
宋清如的聲音很冷,沈硯不看都知道該是怎樣的神,一定是目沉靜的像灘死水,怵的人心慌。
因為對他極致討厭。
“能聽見你的聲音,我已經很知足了。”
“你現在,就像個只會窺探別人的變態。”
“是,我就是,瘋子變態……你罵我什麼都好,我只知道,沒有你我和死人沒什麼區別,清如,你相信我,我真的什麼都不會做。”
宋清如目冷了冷,聽到了關車門的聲音,掀開窗簾往下看去,沈硯的確從車里出來了。
江城白天不熱,了夜就會更冷,又是沿著江邊,常年都有濃霧,男人站在裊裊的青霧里,凍得發紅,又叼著煙,顯得有些紆尊降貴的墮落。
“清如,你在看我嗎?”
宋清如的確在看他,但是面無表,甚至眼里有幾分嫌惡。
“沈硯,我覺得你應該去神病院檢查一下,看看你現在,腦子是不是有問題。”
說完就一把掛了電話,把窗簾拉的嚴嚴實實。
忽然,母親在外面敲響了門。
“陌陌,樓下是那位沈先生。”
宋清如頓時吸了一口冷氣,心頭一震,覺得詫異:“你認識他?”
“那位沈先生就是去年救了我們的呀,他說他跟你是很好的朋友,他來是為了看你嗎?”
“媽,這事兒一時半會解釋不清楚,總之……離他遠點。”
林母不知所措,但兒的話,肯定是要聽的。
有時候看問題,這個兒要比他們老兩口還清楚。
沈硯待了一整夜,一直到快要日出,他才離開。
宋清如看見他走掉,心里緩緩松了口氣。
不知道為什麼,沈硯明明已經決定放手了,又跑回來做什麼。
——
第二天,沈硯和方從文在神山附近會和,
現在每天爬山的人多了,山頂的廟宇越發的香火鼎盛,修了新的石階,爬起來也更方便。
方從文還是不理解沈硯,但著頭皮跟著上了,想著等去了那就替老婆孩子祈個福。
沈硯昨天沒睡好,今天神狀態卻還是好的出奇。
這座山,他爬了兩次。
一次在現實,一次在夢境,都是帶著絕與悔恨攀爬的。
但此刻,著頂峰,就像是著銀,沈硯的目卻格外堅定。
這一次,他是為了宋清如。
他很想問一問這個天神,你到底會不會回來?你到底會不會重新回到宋清如邊?如果不會,那就不要怪他,他也只是想要好好的去一個人。
想到這里,沈硯的速度更快了一些。
一個小時的時間,兩個人就到了頂峰。
季隨云一直到下午才醒,冬日天短,四點多這會兒正是中午,山里的水被烤的蒸發,頂峰的出和驚艷。
那座神龕重新被修繕,可沈硯卻覺得不一樣了,沒有靈氣了,他見過有靈氣的時候,所以格外確認,銀一定不在。
他上了一炷香,心里默默的笑了笑,宋清如死后的這麼多年,他已經很久沒有這麼笑了,眼睛都是亮的。
“謝謝你重新,把清如送回到我邊。”
——
宋清如也在想,一年了,銀為什麼還是沒有回來。
害怕,害怕銀是不是也跟誰做了易,才換來自己重生的機會,怕銀真的會離開。
“媽,這個周末我還要去爬山。”
父母無奈的笑笑,他們這孩子就爬山這一個好,偏偏不喜歡其他的山,就只喜歡江城這座山。
“好,注意安全。”
宋清如點了點頭。
不知道,銀不回來,是不是有什麼東西困住了他,那需要做什麼,心里莫名的焦慮著急,尤其是知道沈硯每天就在自己家附近。
宋清如走路的時候都在想這事兒,沒注意就撞到了一起上公車的老阿婆,急忙道歉。
“對不起啊,阿婆。”
“唉,姑娘啊,小心一點,慢著些,什麼事,著急是沒有用的。”
宋清如怔了一下,這老阿婆說的話,像極了在回答心里的話。
“您……您說什麼?”
老人笑瞇瞇的搖了搖頭,轉就走。
宋清如愣了許久,才反應過來追上去:“阿婆,您……您是不是有什麼話想對我說?”
老腳步一頓,側首看了片刻,眼中欣:“嗯,算是個聰明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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