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翰夫邀到京市去演出,作為中國助教兼英語翻譯,宋清如需要一同前往。
宋清如募地睜大眼,有些不可思議。
“您的意思是,我陪您一起去京市第一禮堂演出?”
宋清如不敢想,要跟約翰夫先生,去會見那些頂尖的國家級鋼琴家。
約翰夫溫和的笑了:“明天出發,宋小姐,記得做好準備。”
宋清如眼中微亮,手掌不由滲出一層薄汗,滿懷期待的點了點頭。
經過這段時間的了解,宋清如發現約翰夫本不像傳聞中那樣孤僻,大概是因為顧鄞的原因。
“你和鄞,昨天你們出去玩,還開心嗎?”
宋清如正在翻找譜子,約翰夫突然問起昨天的事,倒是愣了一下。
想到昨天的那些啼笑皆非,宋清如眼中涌上一層自己都沒發覺的笑意:“不好玩,我總是跟不上顧鄞。話說,他那樣的子,怎麼會和您為好朋友呢?”
約翰夫聞言,無奈的笑了,似乎想到了很久遠的事:“我們認識很久了,他對我而言,是人生中重要的啟迪者。”
“他?”宋清如停下手里的作,有些奇怪:“他似乎才21歲。”
“這些可不能由年齡來說。”
宋清如垂下眼,一知半解的點了點頭。
可能藝家的形容,的確有那麼一點點夸張。
顧鄞哪里像有藝細胞的人,怎麼可能啟迪約翰夫先生。
約翰夫說完就離開了,宋清如開始整理明天要走時約翰夫需要的東西。
現在對這些事做的得心應手,偶爾與校方對接備課的事,甚至還能替約翰夫回答藝學院里學生們的問題。
宋清如忽然想到了什麼,要離開好幾天,而且這樣的好消息,怎麼也要給顧鄞說一聲。
抱著書往外走,一邊拿出手機給顧鄞打電話。
有幫男生迎面而來,圍在一起打打鬧鬧,沒看見宋清如,正好撞到了門。
門板彈回去打到了宋清如上。
宋清如被推倒了,書和琴譜也散落一地。
沒顧及上的疼,急忙起去撿,那幾個學生也蹲下幫宋清如。
“老師對不起!”
“我們真的沒看到您!”
宋清如笑著,搖了搖頭,說道:“沒事。”
轉去撿最后一張琴譜,手指剛剛白紙,視線所及之,忽然落下兩滴鮮,浸染紅了紙張。
宋清如愣了一下,然后就覺鼻子里有什麼更溫熱的東西往外冒。
下意識的去,很快就順著手腕染紅了白襯。
失了力氣,周圍的一切都在旋轉,就要墜下去了。
那幾個學生嚇壞了,忙過去扶起宋清如。
“老師,你怎麼了?”
“快送醫務室!”
——
宋清如有一種模糊的幻覺,周遭還是冷的,好像還在雪山,還在銀的懷里。
睜開眼睛,刺骨的寒冷開始褪去,宋清如才反應過來,自己不是在雪山,是……學校的醫務室。
坐了起來,看見自己自己袖子上都是,校醫正好進來。
“你醒啦?”
宋清如有些疲憊,聲音虛弱的問:“我……怎麼了?”
“應該是中暑了,你的沒什麼問題,但是流這麼多鼻還是不太好,最好是去醫院檢查一下。”
宋清如的手指在一瞬間冰冷。
木在那里,聽著這句悉的話。
可是,上一世,這個時候本就沒有出過。
這才……這才是換命后的第三年而已。
宋清如離開醫務室的時候還是渾渾噩噩,站在路口,茫然的著馬路。
手機響了好幾遍,都沒聽到。
不知道,不知道是不是……是不是一切都提前了。
直到一聲呼喚,宋清如才麻木的回過神來。
回首,顧鄞剛從車上下來,就在不遠。
“宋清如。”
他幾乎是跑過來,看到胳膊上的,皺起了眉,有些心疼:“你怎麼了?”
宋清如呆呆的看著他:“我……好像中暑了。”
“中暑?嚴不嚴重?”顧鄞將擁懷中,“校醫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我都快嚇死了。”
宋清如勉強的笑了:“只是流了點鼻,沒關系。”
顧鄞怔了一下,看著那,卻久久沒有出神。
“走吧。”
顧鄞從思緒里蘇醒,點了點頭。
“最近我爸公司會有點忙,不能陪你玩兒了,但你要照顧好自己。”
“好。”
宋清如有些奇怪,顧鄞不是一直怕麻煩,公司里的什麼事都不參與,又快去拍戲了,怎麼這時候會忙起來。
可沒細想。
宋清如太累了,這個意外,好像一下子支了所有的力氣。
或許是真的吧。
或許,又要死了。
可一定要完約翰夫付的事。
不是每個琴手都有機會可以去到那樣的地方,參加鋼琴的盛宴,見到這個行業最頂級的人們齊聚一堂。
宋清如一定要去。
回家的路上,顧鄞的手機響了很多次。
他皺著眉,接通,沒說幾句,然后再掛掉。
他似乎遇到了很苦惱的事,宋清如看見沈硯是在煩心。
他很遇見煩心的事。
宋清如知道,顧鄞不想說,問了也是徒勞。
“顧鄞。”
臨下車前,宋清如忽然出顧鄞的名字。
顧鄞回頭看,眼中的笑意和溫和把所有的麻煩事都藏了下去。
“怎麼了?”
“別著急,有什麼事,也一定會過去的。”
顧鄞愣了一下,失笑:“我以為我藏的夠好了。”
“你從來沒有不開心過,所以,我很容易就能看出來,你今天不開心。”
“嗯你說得對,會過去的。”
宋清如點了點頭,下車離開。
腳步虛浮地厲害,可堅持不讓顧鄞送,不想再麻煩顧鄞太多。
可一進單元樓,就看見昏暗的里站了個悉的高大影子。
男人聽見腳步聲,抬頭,也看見了。
宋清如避開視線,也想避開他,側往樓上走去。
那個人卻一把抓住了的袖子,目擔憂,籠上一層錯愕。
“哪來的?”
宋清如試圖掙他,卻無濟于事,整個人重重的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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