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寧韶的生活很平靜，一年時轉瞬即逝，從急診科調到了心外科，雖然還是沒有辦法手刀，但幾位主任每一場手都會讓進去看，積攢經驗。

這樣的生活，這也是夢寐以求，哪怕每天都疲憊不堪，也喜歡。

只是藺堰的依然沒有找到，他似乎從的世界徹底消失了，什麼都沒留下……過去的那些令到痛苦的記憶，也跟著消失了，唯一留下的是——寧韶對他的。

寧韶全心投工作之中，不全是為了完夢想，還有就是想要忘記藺堰。

……

“小寧，什麼時候讓我們見見你男朋友？你不知道，科里那些小伙子，這麼久沒見過你的男朋友，都說你騙他們呢。”

心科主任是一個工作三十多年，年近六十的，快退休了，很做手，將機會給那些年輕醫生，平時很心他們的私生活。

寧韶剛來時，在追問之下，無奈說出自己有男友，斷了他們的念頭。

可男友藺堰早就死了，如今都還沒找到，更不可能說，出現在科室里同事們面前，總是獨來獨往，所以時隔這些日子，落在上的目越來越多了。

剛看完一場手的寧韶疲于應對主任秋萍的話。已近凌晨，前一晚就熬了一場大夜，此時只想回家休息。

只是這段時間工作太忙碌，連喝口水時間都沒有，更別提吃飯，潦草吃了幾口，便繼續奔忙于工作中。

這會兒歇下來，胃一陣絞痛，很不舒服。

“主任，我下次一定他來。”寧韶每次都是這一句話，不過也不太喜歡說謊，說一次謊話，需要好幾個去圓，沒有任何辦法。

秋萍看臉不太好，也沒有再說，知道經常忙暈頭不吃飯，往懷里塞了一袋面包，說道：“行了，你快回去吧。”

這孩子太老實聽話，自己工作忙得團團轉，還要出時間去看每一場手，整個心外科就沒有像這樣的人，也怪不得那幾個單男孩這麼喜歡。

寧韶激接過，換下白大褂，拎著包走出科室，剛出門，便見電梯口站著一人。

見到他并不意外，這一年來，雖有意無意地疏遠男人，但男人總是回到邊，對的疏離視若無睹，不過也從未做過逾越的事。

“我煮了粥，還有做了幾道小菜。”林越在看到臉狀況后，眉頭皺起，影鋪在上面，形的壑很深。

很擔憂況，但清楚自己的份，沒有說什麼話，只是看了一眼，便垂下了眼簾，提著保溫盒的手蜷，暴他起伏不定的心。

寧韶看著他，半晌道：“去休息室里吃吧。”

正好現在很，而且，有一些話要對男人說。

林越神明顯一怔，小聲‘嗯’了一聲，亦步亦趨地跟在的后。

休息室有好幾間，寧韶找了一間沒人的進去，怕被人打擾，在林越進來后，將門反鎖了。

隨即走到一張桌子旁邊坐下，示意他也坐。

打開保溫盒，依然是海鮮粥，輔料切得很細很碎，煮了很久，香味濃郁，幾道小菜很清淡，似乎是為了照顧的胃。

寧韶習慣了被人照顧，之前是藺堰，現在是林越。

胃口不好，但粥做的太好吃，還是吃了大半，絞痛的胃舒服了很多，連疲憊的都變得放松。

寧韶著林越的細心照顧，他每一晚都會提著粥到科室外等，從不踏科室里，也沒有借機將粥給同事轉送給，宣誓主權，更沒有從上得到什麼。

似乎他做這些，都是心甘愿，沒有任何企圖。

無論工作到多晚，他都會等。

寧韶之前和他說過的，自己有男友，不會喜歡上其他人，他做再多，也不會看一眼。

多麼絕的話，原以為他會識趣，或是恨上，不會再來找的。

沒想到他一如既往，哪怕是當的地下人，也是愿意的程度。

旁坐姿端正，一不，和剛坐姿態分毫不差。

他一向如此，有時候呆板得像個木頭、像座雕塑。

“我有話對你說。”寧韶放下角的紙巾，看著他開口。

藺堰低垂的眉眼浮出一抹沮喪。

他猜出了要說什麼。

把他趕走，不讓他待在邊。

藺堰已經改變了很多，無數次見到科室里藏里的老鼠面紅耳赤地看，他的神經就像被反復拉扯，到達極限一般，生出恐怖的殺意。

將科室里的人都殺死。

剜去那些覬覦的眼珠。

可是。

他不能這麼做。

他的音音很聰明，會察覺到的。

若發現他就是藺堰，恐怕不會再像現在這樣和他坐在一起吃飯，更不會看他一眼。

藺堰第一次不愿意說話，就像之前那幾次一樣，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像鋒利刀刃切割著他的心臟、管、皮……凌遲一般的疼意無不在，讓他癲狂痛苦，不過氣來。

但他舍不得編造借口起離開，打斷接下來要說的話。

哪怕的話會讓他痛苦萬分，他也舍不得離開半步。

藺堰無比珍惜與待在一起的每分每秒，嗅聞從上散發出來的氣味，好似抓到救命稻草，癡迷又貪婪地嗅，以此減痛苦。

只是寧韶接下來的話，出乎了他的意料。

“我的男友已經死了。”

寧韶陳述事實一般，一字一句地說，眼神無比認真。

“雖然他和正常人很不一樣，給我帶來很大的困擾，甚至讓我到絕……但不可否定，我是喜歡他的。”

藺堰腦子轟鳴，嫉妒、痛苦、難以抑的暴殺意……種種糾纏的負面緒都消失了，他到了手足無措，狂喜好似可怕的海嘯，讓他幾暈眩倒下。

后面寧韶說的話，他一個字都聽不清了，滿腦子都是音音喜歡他。

喜歡狠毒、卑劣、被親眼撞見丑陋惡心真面目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