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延掛了電話,便立即要出門。
景棠多問了句:“什麼人這麼晚你出去?”
景延:“那個狐子的生父。Shark集團總裁,凌霄。”
……
凌霄沒有約景延去兩家集團談合作。
而是去了一家腫瘤醫院。
他說,事關景蘊知的命。
所以景延完全沒多想就過來了。
兩個人在一間病房外面面。
景延不想多廢話,直接問:“什麼事關乎我妹妹的命?直說。”
凌霄態度倒很是謙遜溫和:“景總,關于我說的那款藥,我是真的很有誠意跟你合作。”
“你妹妹上次在競賽領獎臺上說的蟲災言論,你也應該知道是真的。”
“你這個時候投資研發這款藥,穩賺不賠。”
凌霄說這種話的時候,其實是覺得很心痛的。
要不是世界范圍,就景創有條件生產這種藥,他是絕對不會把這麼好的賺錢機會,分一半出去的。
景延已有些不耐煩:“你兒子已經提前給我打過預防針了,那種藥三百年后會導致世界末日,景創不會做那種傷天害理的事。我來是想知道我妹妹的事。”
凌霄卻沒直接回答。
他隔著病房的門,往里面看去。
“這是我小兒子,腦膠質瘤,醫生說還有最后一個月壽命。”
景延順著他的目看去。
病床上的小男孩看著就十五六歲,面容憔悴,雙目閉,臉上沒有一,確實是命不久矣的樣子。
凌霄繼續說:“我在國外得知你要尋找一顆心臟給你妹妹,我便找中介要了你妹妹的資料,已經驗過,和我兒子剛好配型。”
“所以,如果你答應和我合作,等我兒子死后,他的心臟就是你妹妹的。”
景延不是沒見過可恥的,確實第一次見這麼可恥的人。
他親生骨還沒死,就開始拿孩子的心臟換利益。
凌霄見他沉默,不慌不忙地笑了笑。
“在我眼里,我今生今世的權勢富貴,一定比三百年后全人類的死活重要。”
“在你心里呢?是你妹妹重要,還是外人更重要?”
許久,景延咬了咬牙:“你真無恥。”
……
三天后。
景創召開新項目發布會。
要和Shark集團深度合作,研發新品殺蟲劑應對蟲災。
本來業消息,是沒多人關注的。
但前不久景蘊知才競賽拿獎。
兩件事的熱度一疊加,就高了不。
[之前景蘊知在化學競賽領獎的時候,說什麼蟲災,果然是為家里生意打廣告!]
[我早就說了,小日子放個核廢水還不至于這麼快就世界末日,我就沒囤貨。]
[本來還喜歡景蘊知這高智商小,還聽的話去買了好多殺蟲劑在家囤著,現在看都是營銷,我糾結要不要退掉……]
藍應玦也在網上刷到了這個新聞。
他直接去景園外攔截景延的車。
景延停了車,按下車窗,漫不經心地掃向他:“有事?”
藍應玦目冷沉:“我記得我早就已經提醒過你那種藥的危害。”
景延第一次看見這綠茶男這麼生氣。
他沉默會兒,索直接告訴他易容:“我妹妹有心臟病,凌霄那個患絕癥的另一個兒子,恰好和我妹妹能配型,他答應我,只要我和他合作生產這種藥,就把心臟捐給我妹妹。”
藍應玦愣住,心臟病?
怎麼可能會有心臟病?
他掐過好幾次脈,分明就很健康,就是偶爾會莫名其妙地吐……
景延從車里拿出一沓報告:“我妹的健康報告我一直隨帶著,你要看嗎?”
藍應玦立即接過來,一張張看下去。
竟真的心臟衰竭,還這麼嚴重?!
景延單手撐在車窗上,似笑非笑地問他:“你爸問我,在我心里,是我妹妹重要,還是三百年后的全人類重要。”
“我覺得我妹妹比一切都重要。你覺得呢?”
他又把這個難題拋給藍應玦。
讓他也陷兩難之地。
看他那副大義凜然的樣子就煩。
藍應玦臉蒼白。
許久,他才開口:“我不會讓死,也不會讓你們害我外公為毀滅世界的罪人。”
藍應玦說完便離開了景園。
沒帶毫猶豫,直接去了機場,買了最快的一趟航班回南疆。
再馬不停蹄地趕回家,水都沒喝一口,拿上需要的東西,轉又走了。
等他再次坐上飛機離開的時候,藍璇璣才得知兒子像一陣風一樣回來又跑了。
覺得奇怪得很,去查了一下家里監控,看見他拿了什麼……
藍璇璣臉大變,也趕追去黎市。
……
藍應玦再次來到景園附近時,已經是第二天凌晨了。
沒多久,他便看見景蘊知從景園出來,像往常一樣去上學。
藍應玦朝靠近一步,緩緩開口,喚的名字:“景蘊知。”
景蘊知抬眼看去,年的影被晨曦拉得很長,與斑駁的樹影織在一起。
走到他邊,揚起笑著他:“你怎麼會在這里?”
藍應玦深深看著,許久沒有說話。
景蘊知察覺到他緒好像不對勁,笑容落了幾分,擔心地問:“你怎麼了?”
他忽然抬手,捂住了的眼睛,另一只手將攬懷中。
不能為毀滅世界的罪人,但也不會眼睜睜看死。
不需要凌霄提供的心臟,一樣有辦法讓活下來。
景蘊知越來越覺得他不對勁,還想問問究竟怎麼了。
可還沒來得及開口,忽然察覺到,有什麼滾燙的東西滴落在自己頸間。
他在哭嗎?
下一瞬,頸間忽然傳來一陣輕微的刺痛,好像有什麼東西鉆了進去。
慢慢覺眼前一陣陣發黑。
失去意識前,聽見他聲音低啞,在耳邊說:
“景蘊知,從今天起,我和你同生共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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