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公火化后,景蘊知太難過了,回家不吃不喝,家人都哄不好。
景玄從火葬場把那只蝴蝶帶回去,做標本,送給景蘊知。
給的時候,他的手指點著妹妹的鼻梁骨,告訴:
“知知,人類的頭骨里,藏著一只蝴蝶。”
“人去了天堂里,這只蝴蝶就會掉出來。”
“這就是外公棺材里掉出來的蝴蝶,是他留給你的念想。”
景蘊知雙手捧著小蝴蝶,認真地問他:“那王權無暮的蝴蝶在哪里?”
“二哥明天去找給你。”
“小天狼星的蝴蝶也能找到嗎?”
“能。”
“陳朵的蝴蝶呢?”
“也能。”
這些都是妹妹喜歡看的畫片和電影里面離世的角,也舍不得他們。
后來景玄被關神病院。
他想著,妹妹肯定還會看多畫片好多電影。
里面要是有人去世,又要難過了。
所以要有很多很多的小蝴蝶,去陪伴妹妹。
于是他天天就上山撿蝴蝶尸。
慢慢的,開始撿到其他尸,他就沉迷上了做標本。
景玄再次向眼前這些蝴蝶。
上次遭控時,他才十三歲。
那時他都不會被怪控、傷害妹妹。
如今二十三歲了,難不還能越活越不如了嗎?
……
廚房里。
景繁正在給景兮兮親手做飯。
忽然手邊的電話響了。
了手,點開接通。
“景士您好,我是MY禮服館的工作人員,您給您的兒景蘊知定做的禮服已經設計好了,設計圖發到您的郵箱去了。”
景繁問:“我只給景蘊知做了一件?沒給兮兮做?”
對方:“是的,您只定了一件。”
景繁想不通,自己怎麼那麼偏心?
兮兮那麼乖巧懂事,不爭不搶,為什麼不給也定做一件?
這邊電話剛說完,又響起了好幾個電話。
“景士您好,您給您兒景蘊知訂的跑車……”
“景士您好,需要跟您核實一下,您今早有一筆大額轉賬匯到景蘊知的賬戶……”
景繁越聽越不對勁。
作為一個總裁,表達的方式,直截了當。
就是給的人花錢。
現在的思維告訴,很不喜歡景蘊知這個兒。
可不喜歡,為什麼要這麼給花錢?
景繁腦海里的束縛噔的一聲斷了。
對了……想起來了。
差點又要像十年前一樣被控制了。
低下頭,看著砧板上切的大小不一的土豆,自己都十分嫌棄。
“咦惹,我做飯這麼難吃,討厭誰才給誰親手做飯好吧。”
……
秦淮在書房里,研究景創最近的況,他打算盡快回景創。
只靠景延一個,太辛苦他了。
看著看著,電腦忽然跳出一段視頻。
視頻里是他自己。
正隔著屏幕罵他自己:“蠢貨,你是不是又強迫知知讓出自己喜歡的東西?”
就這一句話,不斷重復。
秦淮連忙想把視頻關了。
卻怎麼也關不了。
對了……他年輕的時候也是個黑客,這病毒是他離開神病院時自己編的,不是簡單就可以關閉的。
那自己為什麼要弄這個病毒?
是為了……
是為了讓自己永遠不要再忘記,自己的兒這件事。
“我確實是個蠢貨,不偏心自己兒偏心誰……”
秦淮喃喃罵了句自己。
如果景兮兮也和小延一樣,是從小就撿回來,當親生兒子一樣養大,那對好還有點道理。
可不是!
就是個莫名其妙出現,破壞他們家庭幸福的怪!
一個陌生人,憑什麼來和自己兒搶奪家人的疼啊!
秦淮想起了對景蘊知的,也想起了解碼鑰匙,就是知知的生日,趕給輸進去。
家人,永遠都要站在一塊兒。
……
景園外面的車里。
景延把妹妹和送去學校后,就回來了,一直守在這附近,拿著手機看家里的監控。
他一開始是很擔心。
但如今看見爸媽和兩個哥哥的轉變后,放心了。
出院那天,大哥說,會用心理學的手段給家里每個人設置記憶錨點。
當時景延問:“如果你所說的記憶錨點,也無法讓你們想起對知知的,怎麼辦?”
景棠說:“那你就去景創找一瓶最毒的殺蟲藥,直接灌我里。”
其他家人也贊同。
“說這種蠢話……”景延當時忍不住笑出聲,“但這話,我以前也說過。”
他是絕對不可能給他們灌毒藥的,但安眠藥還是可以灌的。
所以他才帶著安眠藥在這里守著,怕他們真的在不知的況下傷害知知。
現在看來,安眠藥也不需要了。
……
景兮兮不知道為什麼景繁忽然去書房說話。
也許是要給分景創的份吧?
滿懷期待地走進景繁的書房,看見景繁、秦淮、景棠和景玄都在。
走到景繁邊坐下:“媽媽,你我過來什麼事?”
景繁微微一笑,溫雅和:“媽媽親手給你做了土豆燉牛。”
指了指桌子上放著的小瓷盅。
景兮兮開心極了。
知道景繁是個強人,都沒給景蘊知做過飯。
現在居然親手給做飯了,果然已經被完全控制了。
想要端起瓷盅,一到才發現好燙。
又要收回手,卻被景繁一把按住,死死在瓷盅上。
景兮兮嚇了一跳,連忙喊道:“媽媽,你干什麼?燙的我好疼,你快放開我!”
景繁剛才的溫雅消失不見,聲音冷沉:“疼?這點疼,趕不上知知這十年來被迫承的一分半點。”
景兮兮傻了眼,掃了一圈其他幾人:“你們……你們怎麼可能……”
怎麼可能又擺了控制?!
秦淮冷笑:“憑你的歪門邪道,就想取代我兒?”
景棠坐到對面的椅子上,直勾勾盯著:“告訴我,你究竟是什麼怪?從哪里來?”
景玄斜倚在書桌上,手里的解剖刀寒湛湛。
“大哥,跟廢什麼話?這種怪不可能被你催眠的,直接剖開看看部構造。”
景兮兮顧不上手被燙的疼痛,眼底是深深的恐懼:“你們好殘忍!你們怎麼能對一個小孩這樣!”
秦淮反問:“你對我們一家做的事,你對知知的傷害,就不殘忍了?”
景玄懶得廢話,那把解剖刀已經抵到了的頭頂。
“我看就是個偽人。人類怎麼可能會控制我們十年?還有知知的病肯定也和不開關系,知知小時候明明就很健康。”
“我這就把骨皮,讓你們看看究竟是不是偽人。”
景兮兮已經到冰冷的刀劃破自己的頭頂了。
嚇得驚聲尖:“住手!住手!我坦白……我這就和你們坦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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