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過澡之后，縱然神經依舊是繃的，可到底還是松泛了許多，因此棠許還是努力嘗試著整的放松。

剛剛走出衛生間，就聽見燕時予正在客廳打電話。

他言辭簡單，不過簡單回應了幾句，卻還是聽得出來是工作電話。

一瞬間，棠許剛剛松泛下去些許的忽然就又繃了起來。

燕時予掛掉電話，回頭就看見棠許正站在后面看著他。

見他結束通話，棠許快步上前，問了一個剛才被自己忽略的問題：“你紐約那邊的工作結束了嗎？”

燕時予看著張的模樣，緩緩回答道：“還沒有。”

“那你為什麼要回來？”棠許立刻道，“你就這樣回來，公司那邊不會有問題嗎？燕老爺子那邊不會有問題嗎？他知道你會來嗎？如果他知道，又要你去罰怎麼辦？”

這一連串的問題問出來，燕時予沒有回答，反而緩緩笑了起來。

“你以為我是為什麼回來的？”燕時予問。

棠許略頓了頓，這才開口問他：“那你是為什麼回來的？”

燕時予沒有回答，只又一次低下頭來，一邊將攬進自己懷中，一邊吻上了的。

棠許坐在他上，知著他的親吻，那顆有些凌的心才終于有了些許平復的跡象。

應該相信他。

他一定是理好了所有相關事宜才回來的，畢竟以他這樣的心，不至于會在同樣的坑摔倒兩次。

可是饒是用這樣的理由說服自己，的心跳還是用了很長時間才恢復正常。

燕時予終于離開的時，棠許依舊與他額頭相抵，微微息著，低聲開口道：“下次不要再這樣了。”

“下次？”燕時予沉聲問道，“哪樣？”

“不要為了我做冒險的事。”棠許說，“反正我又不會有事，不管發生什麼，你一定要先顧全自己。”

燕時予聞言，又親了一下，才低聲道：“那如果我有事，你會怎麼做？”

棠許與他對視一眼，迅速回答道：“那我肯定會先顧全自己。”

燕時予聞言，眸中卻又一次浮現出笑意，低聲說了句“很好”，便又一次封住了的。

兩個人耳鬢廝磨許久，一直到棠許的手機忽然響起，才驚破了房間里的寧靜與溫馨。

拿起手機的那一刻，棠許的神就變了。

是棠嵐發來的信息，照舊是約見面。

棠許放下手機，這才又看向燕時予，問：“棠嵐回來了？”

燕時予淡淡應了一聲。

“什麼時候？”棠許又問。

“昨天傍晚。”

棠許忍不住輕輕搖了搖頭，“別說是因為我的事回來的。”

燕時予沒有再回答，卻已經是默認了。

棠許安靜了片刻，忽然就忍不住笑了一聲，道：“是哦，當然不會是因為我回來。回來，純粹是因為……孟連城，對吧？”

;有些事幾乎是沒有懸念的，即便先前棠許還不完全知曉，可是此刻知道連棠嵐都回來了，于是事就有了很明顯的指向——

能讓棠嵐這樣不顧一切的，除了孟連城，還能有誰？

想到這里，棠許從燕時予懷中站起來，道：“我去見，我真的很想聽聽……這一次，還能說些什麼。”

……

一個小時后，棠許在酒店的咖啡廳，見到了棠嵐。

比起上一次，此時此刻，棠嵐的神狀態似乎不是很好，安靜地坐在那里，神之中，竟流出些許凄惶。

棠許緩步上前，在對面坐了下來。

棠嵐仿佛這才回過神來，看見的瞬間，激得眼淚都差點掉下來，手就想要握住棠許，“杳杳，你來了……”

棠許卻并沒有讓到自己的手，很快將手放到了桌下。

棠嵐的手撲了個空，呆滯片刻，才終于一點點地收回了自己的手，輕聲說道：“你沒事，太好了……”

棠許低頭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子，這才開口道：“孟先生也會覺得好嗎？”

棠嵐頓了頓，才努力笑了起來，“杳杳，你在說什麼？”

“你不知道我在說什麼嗎？”棠許緩緩抬眸看。

棠嵐張了張，片刻之后，卻還是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棠許聽了，忍不住笑了一聲，“上次我和他一起的時候，給你打電話，你似乎有話要說，可是到頭來，你卻什麼都沒有說過。到今天，你依舊不打算說什麼，對吧？”

棠嵐微微垂了垂眼，輕聲道：“杳杳，我不知道你有什麼誤會，但是我和他……只是普通朋友，并沒有什麼好說的。”

棠許對這樣的回答并不到意外，甚至連失的緒都沒有。

“既然你不說，那我來幫你說，怎麼樣？”棠許說。

“杳杳……”棠嵐看著，忍不住輕輕搖了搖頭，那眼神仿佛是在祈求棠許什麼都不要說。

可是棠許卻還是緩緩開了口——

“你們不是什麼普通朋友，你們是舊人。”

棠嵐依然不住地搖著頭，目卻再沒有跟棠許對視。

棠許繼續道：“我不知道你們的關系從什麼時候開始，是在你結婚前，還是結婚后？但是我知道，你他，你很他——所以當年在他車禍陷昏迷之后，你不愿意接這個事實，轉就離開了淮市。這麼多年你都再沒有回來過，一直到他醒過來，你終于按捺不住，回來看他。”

“不是，不是……”棠嵐低聲囁嚅著，否認著，那聲音卻幾乎連自己都聽不見。

棠許繼續道：“誰知道那麼巧，他醒過來的地方，就是爸爸生病住院的地方。他看見了你和爸爸見面，他因此大刺激，認為你對爸爸還有，于是他選擇了對我爸爸出手——”

“不是！不是！”話說到這里，棠嵐緒忽然激起來，抬頭看著棠許，堅決否認，“不是這樣的！”

“是嗎？”棠許迎著的視線，很平靜地開口，“如果不是這樣，那請你告訴我，事到底是怎麼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