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家。

宋歲歡把麗斯送回去，陸喬留吃飯，“我哥一會也過來。”

推不過去，只好留下。

陸喬做飯，宋歲歡在外面陪麗斯玩，問麗斯，“顧西澄平時在學校怎麼樣？”

“可壞了，占著爸爸寵，幾乎把邊的小朋友都欺負了一遍。”

“你為什麼跟打架呀？”宋歲歡眉頭皺起。

麗斯不說話了，宋歲歡循循善道：“其實沒有媽媽也可憐的。”

“歡歡阿姨，你是不是喜歡顧星澄啊，怎麼幫著說話？”

“我是覺得麗斯這麼懂事，肯定不會無緣無故的去討厭一個人，可是你說沒有媽媽，會傷心的，麗斯是那種壞小孩嗎？”

麗斯繼續沉默，宋歲歡跟陸喬反應了這件事。

陸喬一拍腦門，“我哥平時跟劉家起沖突，我也抱怨過劉珊幾次，沒想到這孩子都聽進去了。”

一開始以為是兩人小孩鬧矛盾，顧堇小題大做讓麗斯轉學。

“我們大人的事復雜著呢，你一個小孩子懂什麼？”陸喬了麗斯的腦袋。

麗斯撇撇，一臉的委屈，宋歲歡蹲下跟說：“我小時候也被別人說沒有爸爸，我傷心了好久呢。”

“歡歡阿姨，我知道錯了。”麗斯道。

“嗯，那我們跟顧星澄道個歉好不好呀？”

隨即，麗斯點開電話手表找到顧星澄的號碼打了過去，沒一會電話接通。

“喂。”聲氣的聲音。

“顧星澄，對不起，我不應該說你沒有媽媽的。”麗斯道歉道。

那邊好一會沒說話，“你跟我道歉我就原諒你啦，我之前也不該搶你的球的，其實我只是想跟你玩。”

“那你想玩，你直接說不就行了嗎？”麗斯驚奇。

小孩子的友誼來得很奇妙，沒一會兩個人就有說有笑的，直到陸喬飯做好電話才掛了。

電話那邊聲音消失，宋歲歡心里閃過一惘然。

以為孩子已經……

沒想到還活著。

懷孕七個月的時候，被秦瑤得從樓梯上滾下去，從醫院醒來又得知宋娟儀去世的消息，忘了問孩子，把所有的怨氣都撒在顧堇上。

那個時候宋歲歡覺得自己什麼都沒有了，一心只想尋死，顧堇把鎖在床上。

后來房子發生火災，逃了出來，臉也毀了。

這三年來，因為從樓梯上滾下來脊椎傷，一直在國外做康復，直到前不久醫生確定可以自由行走才回來。

飯后，陸海峰送宋歲歡回去小區，車子開到半路，他道：“歲歡啊，有時候放下也何嘗不是一種幸福。”

宋歲歡看向窗外，車窗上倒映出的人影艷而陌生，沒有說話。

陸海峰嘆了一口氣，“你打算怎麼做，我這邊看看有什麼可以幫到你的。”

“劉家和顧家現在今非昔比，我打算從顧堇手。”

“接近顧堇可不是那麼容易啊，他手段不在劉安平和顧朝南之下。”陸海峰道。

“試試吧。”宋歲歡說，“我不能讓我媽死得那麼不明不白的。”

……

接下來幾天，宋歲歡一直在制造和顧堇接的機會。

包攬了接麗斯放學的任務。

貴族學校門口，銀的布加迪尤為惹眼，男人斜靠在車上，在等顧星澄。

宋歲歡推開車門下車，今天穿著一波米亞短，一雙又白又直，上前道：“顧先生，好巧，你來接澄澄放學嗎？”

顧堇余掃了一眼，目不斜視的看向學校門口。

學校下課鈴響起，一群學生蜂擁而出，顧星澄和麗斯手拉著手，走在后面。

顧星澄看見顧堇，跑了過來，“爸爸。”

麗斯也跑到宋歲歡旁邊，抱住的，了，“小姨。”

宋歲歡了一把麗斯的頭發，“今天在學校開心嗎？”

麗斯點頭，看向顧星澄：“我跟星澄做好朋友啦，我們還約了今天晚上去吃肯德基。”

“可以嗎，爸爸？”顧星澄一臉祈求的看著顧堇。

顧堇一向對顧星澄有求必應，他點頭同意。

四人一同往附近的肯德基走去，兩個孩子手拉著手走在前面，宋歲歡和顧堇隔了兩個人的距離，跟在后面。

風從街面上吹過，樹葉窸窸窣窣的，落了滿地。

顧堇看著夕拖出的四個長長的影子，他微側頭看見那張跟宋歲歡只有三四分像的臉上帶著笑，心里也覺到一陣滿足。

如果還在，兩人應該也是這樣接送孩子的吧。

可惜沒有如果。

“顧先生想看可以明正大的看。”宋歲歡道。

顧堇轉正頭，對的挑釁不置一詞。

到肯德基，兩個孩子點東西，顧星澄點了一大堆，宋歲歡看得皺起眉頭，阻止道：“小孩子不能吃這麼多。”

“那大人就可以吃那麼多嗎？”顧星澄反駁。

宋歲歡挑挑眉，拿過手機，只留了一個全家桶，其他全都叉掉。

顧星澄看得直撇，第一次請客，可不能讓麗斯覺得小氣，“我就要點。”

“我已經下單了。”宋歲歡毫沒留，只覺得顧堇真是把小孩慣什麼樣了。

“爸爸……”

“我覺得阿姨說的沒錯。”顧堇道。

顧星澄鼓著臉，沒再說話，宋歲歡看過去，不由得板正，說不出為什麼，很怕宋歲歡討厭。

“宋小姐，那是我的手機。”顧堇道。

“哦哦。”宋歲歡一時尷尬，忙把手機遞過去，顧堇手接，手指接，只覺得被的地方麻麻的，急忙回了手。

等餐好了，宋歲歡坐得比較靠近外面，過去端。

盤子里有四杯飲料，走得小心翼翼的，快到桌子邊時，一個小孩從后面過去，撞了一下。

宋歲歡重心不穩，往前傾，意想之中的意外并沒有到來，顧堇眼疾手快的站了起來，一手扶穩餐盤，一手攬住宋歲歡的腰，避免撞到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