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瑭朝著冰箱手的作頓了一下。
偏生檸檬撻澤,經過了一夜冷藏,會更好吃!
左右腦開始互搏。
左邊:想吃就吃唄,吃一塊甜品,還能影響離婚進度?
右邊:絕對不能吃!不能給他錯誤的暗示——比如吃了甜品等于不離婚了!
左邊:不至于吧,姜教授又不是那麼自的人。
右邊:跟自不自沒關系,之前連“約”的真實含義都能搞錯,還有什麼是錯不了的?
左邊:再不吃就壞了,不能浪費糧食,想想上次在郁城遇見的連一塊巧克力都舍不得吃的小朋友。
右邊:可以給別人吃,不算浪費。
左邊:可是……
哎呀!!!
黎瑭腦殼都快要炸了。
猛然地冰箱門關上,嗯,手里拿著一塊檸檬撻,嚴肅地對管家說:“對他說丟掉了哦!”
丟進肚子里怎麼不算丟。
黎瑭從不委屈自己。
管家:“……”
是。
雖然他不是很懂,一塊甜品,自家太太為什麼這麼嚴肅。
但專業的管家便是,無論主人命令什麼,都不去問原因,只管照做即可。
黎瑭記得姜令詞說裝睡都不會,自從分房后,會提前吃好安眠藥,沾床便自關機。
后來甚至連每天固定一到兩個小時的午休,都戒掉了。
以防被姜令詞逮著裝睡,或者晚上睡不著。
畢竟人在漆黑安靜的環境里,非常容易生出搖。
顯然黎瑭這次很堅決。
而此后每一天,姜令詞都會給帶一塊甜品,放在冰箱里。
偶爾黎瑭會吃,大多數不會。
最終讓姜令詞決定與黎瑭談談,是他看到了客廳茶幾上的錄取通知書。
上面清晰寫著學時間。
就在下周三。
姜令詞想起被黎瑭毫不猶豫拋棄的微博賬號。
不需要練習人,所以不需要這個賬號。
不需要靈,所以不需要他。
當天晚上,姜令詞去書房做了兩件事,第一件事——
《如何修復岌岌可危的夫妻關系》
劃重點的兩條:每晚牽手睡覺十小時,堅持十天,夫妻恩到白首。
每日一個小禮,不需要太貴重(顯得刻意,可以是一塊小蛋糕,一杯茶。
姜令詞冷漠地給這本書打了差評。
并評論:假的。
第二件事——他打印了一紙合約。
翌日一早,姜令詞將黎瑭來書房,將這張薄薄的A4紙推給,薄溢出清冷而平靜的話語:“這是我慎重考慮后的結果。”
“如果你贊同的話,可以簽字。”
明亮燈下,黎瑭總覺得這個畫面詭異的眼,好似不知道經歷多次了。
緩慢拿起薄紙。
下一秒黎瑭看清上面的容后愣住——
眼睫揚起,看向姜令詞:“這不是離婚協議。”
就說離婚協議怎麼會這麼薄,財產分割就得一大沓。
當然,黎瑭不會要姜令詞的財產。
分給也不要。
“沒錯,這是一紙私下契約。”
姜令詞長指輕勾了一下系的有點的領帶,平心靜氣地與黎瑭解釋,“是這樣的,在我之前,姜家沒有離婚的先例,況且我們剛結婚就離婚,很多后續事難以理,亦會抹黑家族形象,影響牽扯深遠,并非一日兩日便能解決,我尊重你想要擺婚姻束縛,恢復自由的選擇。”
“如果你進修結束回國,還堅持離婚的話,我們再去辦理相關手續,屆時以分居時間過長破滅為理由,也算合理。”
這紙契約正如姜令詞所言,主旨便是私下放自由,也寫明學回國后,隨時可以辦理手續。
黎瑭凝眉思考姜令詞的這番話,突然想起上次裴懿爻跟的話,然后問道:“就像豪門聯姻那樣,貌合神離?實際上私下有約定,各玩各的?”
指尖輕點合約:“就是這種的?”
各玩各的?
姜令詞沒想到會這麼理解,淡眼瞳極快地掠過一點微涼的弧度,對上謹慎目,不聲地說:“區別不大。”
黎瑭試探著看向姜令詞,“那我想補充一句,這期間可以各玩各的。”
“你想去玩什麼?”姜令詞語調溫潤,像是一位循循善的長輩,“你要去的是E國皇家先鋒藝學院,學校不錯,但國外開放,各種傳染疾病眾多。”
他將黎瑭按著的合約出,并旋開鋼筆,泰然自若地在尾端補充一句——
這期間,黎瑭無論還是靈魂,都是自由的,不婚姻束縛。
“我當然可以補充上這一句,畢竟你是自由的,但是為了著想,我不建議你隨便玩玩。”
黎瑭眼睜睜看著姜令詞寫下這句比提出更寬松更自由的條例,若有所思:
是小人之心了?
姜令詞人還怪好呢。
都契約離婚了,還關懷的呢。
多善良的人。
不愧是教書育人的園丁,人家思想品德境界不知道高出多倍,居然還懷疑他。
實在不應該。
黎瑭長舒一口氣,不再糾結,認認真真簽下自己的名字,差點又寫黎淵,幸好剛點了三個點,微微頓住,在中間加了一道豎。
好懸。
差點又簽錯。
黎瑭很清楚,姜令詞提出來的方案,是目前最優解。
畢竟他這樣的份地位,離婚確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簡單。
如裴懿爻所言,分居幾年,時間久了,都會淡掉,甚至忘。
所以只要讓出國,就跟離婚區別不大,只需要再當一段時間名義上的姜太太罷了。
黎瑭簽完字后,認認真真地對姜令詞說:“在我出國進修的這段時間,你要把離婚前所有的事都理好。”
“一回國,我們就領離婚證。”
姜令詞平淡地應下,沒有泄半份緒。
黎瑭當他同意,離婚板上釘釘,終于卸下了心上的重擔。
于是開始跟姜令詞分財產。
“這兩只玉鐲還你。”說著黎瑭便要摘下手腕的鐲子。
“我這只刻了名字的鐲子也得還回去?”姜令詞慢條斯理地摘下腕骨上扣著的那只黎瑭親自為他設計的蘭葉鐲,“你打算送給下一位?”
那倒不至于。
都寫了姜令詞名字了,黎瑭沒那麼摳門,也完全沒聽懂他的涵,很大方地說:“你那只就送你了。”
姜令詞微微一笑:“黎小姐慷慨。”
“但姜某不能白拿這麼貴重的東西,那對玉鐲算作以易,如果你不喜歡戴,也可以拿去賣掉。”
種這麼好的鐲子怎麼可能拿去賣!
這種東西都是有價無市的。
反正黎瑭舍不得,于是強調:“那就當我們換了哦,不是定信。”
姜令詞:“可以。”
黎瑭把一些貴重的東西全都分了,姜令詞對此沒有任何異議。
分得差不多了,黎瑭詢問他的意見:“你還有什麼要分的嗎?”
“有。”
姜令詞輕描淡寫地開口,“過來。”
黎瑭狐疑地跟上,卻見姜令詞打開了主臥的大門。
這是自從和姜令詞分房后,第一次進來。
還沒來得及新鮮呢,隨即見到姜令詞從主臥床頭柜拿出一個盒子。
姜令詞打開盒子:“這個怎麼分?”
黎瑭垂眸一看,猝然睜大眼睛——
白玉扇子、小鯨魚、還有姜令詞新做的一條復刻了頭發的琉璃串珠,長長一條,串在一塊。
是沒見過的東西。
姜令詞見視線落在這串陌生的東西上,長指緩慢勾起一截,云淡風輕地解釋:“這串珠子會從第一顆開始發熱,溫度越來越高,還在熱地方會纏各種形狀。”
這是什麼神仙科技?黎瑭沒見過這種世面。
姜令詞將這三樣東西,一一擺在黎瑭面前,很大方地說:“你可以選兩樣。”
“作為寶石鏈的換。”
“一定要選嗎?”
黎瑭想說的是,可不可以都不要。
姜令詞不慌不忙:“夫妻婚后財產合理分配,是和平離婚的前提。當作是你送我那條寶石鏈的換。”
“黎小姐對本能從不恥,怎麼現在害了?”
“誰……誰害了。”
黎瑭最吃激將法,“我這不是選擇困難癥嗎。”
是的,姜令詞說的沒錯,婚后財產是得合理分配。
而且是要出國的!
萬一偶爾、夜深人靜…寂寞了…有興致了,被姜令詞養刁了胃口,市面上那些小玩,本激不起半點波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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