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末考跟平常一樣。

考試周設為三天，周三至周五。

早上考主科，下午歷政地、化生各考兩科。

臨出教室前，溫璃拉住了沈赫予的擺。

年被拉得往后退了兩步，轉頭挑眉看。

溫璃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拉住他，可是心臟在砰砰狂跳，居然比自己考試還要張。

“有信心嗎？”問。

沈赫予抬手在腦袋上拍了拍，話里帶著幾分寵溺。

“放心吧。”

“保證及格。”

及格，是溫璃這一次對他的期待。

績越低，能進步的空間也就越大，等分數逐漸提高后，前進的步伐就變得更加艱難了。

所以在此之前，得迅速往前邁一大步。

省下來的時間，才更好的鞏固基礎。

溫璃看著他自信的笑，突然就松了手。

沈赫予相信自己，那也相信。

原本擔憂的雙眼消失不見，溫璃眼尾輕彎。

“考試加油。”

溫的嗓音吹向空中，裹著熱辣滾燙的夏風，灼起了沈赫予心中的赤火熊熊。

沈赫予結滾了滾，沒再說話，出門朝考場走去。

所有的努力，在這一刻會給他答案。

期末考結束后，毓德還要繼續上半個月的課。

一是提前學習下學期的容。

二是將最后一次大考的績提前批改出來，好讓學生據自己的績，選擇文理分科。

新的周一。

清晨。

各科的課代表便已經從辦公室將批改好的卷子拿回了班上。

卷子拿到手的那一刻，有人歡喜有人愁。

愁的是秦明熙。

歡喜的自然是溫璃。

但溫璃并不是為自己歡喜。

沈赫予的所有試卷都被送到了的桌上，卷面上分數一覽無余。

語文74，數學93，英語50，歷史66，政治59，地理74，理86，化學88，生72。

竟比預想的還要好。

雖然還有幾門不及格，但這比之前的「4分的數學卷」好太多了。

沈赫予聰明。

況且聽池允說過，沈赫予初中績本不差。

只要稍微補一下落下的功課，趕上進度還是時間的問題。

溫璃捧著試卷，比自己考了滿分還要開心。

沈赫予坐在一旁，撐著腦袋，垂眸看。

看得久了，也跟著一起笑。

“很開心？”他失笑問。

“開心。”溫璃簡直想捧著這些卷子親兩口。

“比我中了五百萬還要開心。”道。

“嗯？”沈赫予手下手中的試卷，彎下腰，猛的湊到的眼前。

他眉眼微斂，眸晦暗微閃，“那是不是該給努力的人一點獎勵？”

“這樣才有力。”

說完，他將下枕在試卷上，可憐兮兮的，像是被主人拋棄的大狗狗。

溫璃被他這副模樣逗笑，挑眉問他，“你想要什麼獎勵？”

“你答應了？”沈赫予挑眉。

溫璃單手托著下，垂頭看他，“你說說看。”

雖這樣說，但只有溫璃自己知道，無論什麼獎勵，都不忍心拒絕沈赫予。

沈赫予食指與中指沿著桌沿往前走，然后輕輕拽了拽手腕上的皮筋。

看著更委屈了。

“暑假出來玩吧。”沈赫予邀請道：“我們去大虎家的度假村。”

溫璃彎了彎。

沈赫予看不說話，還以為是怕兩個人單獨不安全，又立即補充道：“寧子詮他們都去。”

“我們到時候上老秦，剛好跟你作伴。”

溫璃看著沈赫予頭上就差寫著「別拒絕我」四個大字，實在不忍心再逗他，便笑著點了點頭。

“答應了？”沈赫予再次確認。

見溫璃又點了點頭，松了一口氣。

他起，倚靠在墻邊，微微揚著下。

“老秦。”沒有面對溫璃時，沈赫予又恢復那副冷淡的模樣，“到時候讓詮子聯系你。”

“別吵。”

秦明熙卻十分不給他面子。

趴在桌上，雙眼放空，“我在思考。”

溫璃：？

“你在思考什麼？”

秦明熙期期艾艾，“我在思考到底要怎麼樣，才能讓沈赫予的排名在我后面。”

溫璃沉默半晌，送了一句話——

“除了努力，此題無解。”

下午班會課時，林琪意料之中拿著一疊紙進了教室。

那是高二的文理分科表。

直到這時，原本還在打鬧的同學這才意識過來，高一的生活已經進了尾聲。

將這張表填完，也就代表著，高一二班就要分開了。

毓德的文理分班，稍微復雜了些。

學校以理科為主，通常只有四個文科班，而剩下的六個，則都是理科班。

一到四班為文科，五到十班為理科。

分班的規則：

首先填完分科表后，老師會先據期末績，分出文、理的前一到五十名，作為重點班。

而剩下的學生，則是統一將學號打，隨機分到相對應的班級。

林琪將手里的分科表讓班長分下去，“所以選文科還是選理科一定要經過慎重的思考。”

“最好咨詢一下老師和父母，老師會據你的績給你意見的。”

“分科表不急著，下周上來就可以了。”

“但是一定要切記，千萬千萬要考慮好，這對你們以后的學習很重要。”

班上的同學應了一聲，很快在臺下竊竊私語了起來。

獨有溫璃看著分科表眉頭皺。

“小璃。”秦明熙輕輕拍了拍的桌子，把人喚回了神，“你打算選文還是選理啊？”

“學文。”

溫璃早就和溫母商量好了。

雖然的績不錯，但主要靠文科績拉上來的，理和化學算是的薄弱項，等到了分科后，薄弱的地方只會更明顯。

所以選文科無疑對是最有利的。

但是……

溫璃把手到屜里，里面放著的是沈赫予這次期末考試的績。

所有分數在腦海里過了一遍，溫璃抿了抿。

沈赫予顯然是理科比較好。

很多之前吃力才理解完全，用了很多時間鞏固的知識，只需要老師點撥一下，他就能學會。

如果沈赫予選理的話，就意味著兩人要分開。

以的績，大概率是進尖子班的。

文科的尖子班在一班，和十班了最遠的距離。

而沈赫予有概率被搖到十班。

說實在的，舍不得。

可是……

溫璃閉了閉眼，手覆在沈赫予握筆的手背上。

筆尖在「文」字的那一撇上暈開了墨花。

“予哥。”溫璃狠下心，“你選理吧。”

沈赫予一愣，以為自己耳朵出了問題，“什麼？”

“我說，”溫璃重復了一遍，“你選理吧。”

每個人都有擅長的領域，而沈赫予選理科，才是最優解。

可沈赫予卻愣了很久。

筆尖將那張薄紙穿。

留下了一個小圓點。

沈赫予咽了咽口水，還是覺得間干異常。

“你要讓我……”

他有些委屈。

“讓我和你分開兩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