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一瞬間我還以為我在看綜。”

不知是誰喊了一句，把竊竊私語的教室突然變得一片安靜。

一時之間，這塊小角落了萬眾矚目的焦點。

莫可坐在位置上不為所。

溫璃也不急，輕輕敲了兩下桌子，“莫可同學？”

那雙小鹿眼漉漉的，略顯委屈。

“麻煩你讓一讓。”就連輕的聲音也是。

委屈。

就好像了什麼天大的委屈。

所有人將目定定的看向另一個當事人。

莫可被那麼多人注視著，頓時臉上掛不住，卻還是高仰著脖子。

“這個位置我已經占了。”

就像一只不容許任何人打敗自己，下不了面子的天鵝，又倔，又讓人不舒服。

溫璃斂眸微笑，“可是我的分數比你高。”

無論是先后順序，還是林老師定下來的規則，都有優先選擇權。

不是別的位置坐不了。

換是秦明熙，說不定兩人打鬧一下就過去了。

但莫可不是的朋友，而且前段時間兩人才鬧了不小的矛盾，沒必要慣著。

溫璃不急不緩，又喚了一聲：“莫可？”

可莫可卻沒看。

莫可的目從的腰側掠過，直勾勾看向前方。

著急的臉閃過一難以捕捉的迷茫。

“不如我看這樣吧。”

林琪站在前門也有些不知所措。

的本意是用良的競爭來促進同學的自主學習，從而提高績。

眼前這副僵持不下的場景更是不愿意看到的。

溫璃績在班里和池允并列第一，這事本來就占理。

只是莫可的父母給學校捐了不贊助費，也惹不得。

林琪思考再三，想了個折中的辦法，“溫璃呀，你先跟池允同桌，你們兩個績差不多，到時候還可以互幫互助。”

“林老師。”

沈赫予不耐煩地嘖了一聲，從位置上站了起來。

久未修剪的劉海遮住了眼中的緒，可全上下卻散發著寒氣。

他將劉海往后一抓，那雙墨瞳冷意更甚：“規則是你定的。”

“也是你親自打破的。”

“那我是不是也可以，”他緩步往前走，直直走到第一桌，合上了池允的書，“讓第一名給我騰出位置？”

池允看著撐在自己桌上的手愣了愣，勾笑了。

“你小子。”他喃喃笑道。

沈赫予在書上畫了個圈，算是做了回應。

一時之間，氣氛比剛才更冷了些。

林琪臉變得難看，“沈赫予，沒你的事，你給我回去坐好。”

“老師。”沈赫予卻意味深長笑了，“決策者一旦開了口，可就回不去了。”

“人要懂得慎思。”

林琪被氣得不輕。

這小子，絕對是教育生涯最會頂的問題學生！

好的不學，天天給惹事就算了，現在還讓下不來臺！

教過那麼多屆，從沒見過這種囂張之徒！

偏偏自己還拿他什麼辦法都沒有。

檢討書、罰抄課文、記過、家長都試過了，最后只發現家長還是校長親自接待的，接待完沈赫予依舊繼續上課。

林琪深吸一口氣。

反正還有幾個月就文理分班了，就當沒教過這個學生。

現在最要的是讓溫璃先找位置坐下來。

溫璃看起來又斯文又乖，應該還是比較好說話的。

林琪溫聲道：“溫璃啊，要不然你就先隨便找個位置坐下來吧？”

話音剛落，沒等來溫璃的回應。

反倒是梁七許這個副班長輕聲開口：“小可。”

“你就好好遵守規則吧。”

原本屁上仿佛粘了膠的莫可聞言，突然不再掙扎了。

憤憤站了起來，跺了跺腳，“下次我一定會考過你。”

溫璃不以為意：“歡迎。”

一場維持了十幾分鐘的鬧劇落下帷幕。

溫璃坐在位置上，卻不由得后怕了起來。

是這個學校太奇怪了嗎？

還從來沒看過能無視老師定下的規矩的學生。

也沒見過不敢惹縱任學生的老師。

溫璃側過頭，看著沈赫予的側臉。

也沒見過，敢在課堂上和老師公然板的學生。

想著，又勾了勾角。

當然也沒見過，會為了換座位這一件小事，執拗的自己。

“溫璃。”

低啞的聲音將喚回了神。

沈赫予不知何時轉過頭來，正撐著腦袋看著。

他笑意加深：“我好看嗎？”

溫璃愣愣點頭，“好看。”

眼睛好看。

鼻子好看。

也好看。

笑起來更好看。

沈赫予聞言笑容漸深，就更好看了。

他眼尾上挑，手在溫璃面前打了個響指，“回神。”

溫璃肩頭了，抬眼看向沈赫予。

那雙眼彎月牙，不知怎的，溫璃的心尖就像被一支無形的小羽掃過。

的。

撓得難。

林琪站在講臺上，本就心不好，見沈赫予這麼肆無忌憚，煩躁地拍了拍講臺。

“現在還沒下課，還沒寫完作業的抓了。”

“有的同學。”盯著最后一桌，冷聲道：“自己績差，就不要帶壞好學生，把績搞得下降了，你對得起人家嗎？”

沈赫予懶洋洋應了一聲：“知道了，老師。”

林琪抿了抿，轉頭出了教室。

月考卷剛發下來，一天的課程都是在講卷子，作業布置便比平時的。

溫璃作業已經寫得差不多了。

甚至還把錯題集整理了一下。

出手，了沈赫予的手臂。

沈赫予轉頭一看，溫璃正一臉呆愣的盯著他的手臂看，心下一，溫聲道：“真該讓林琪看看，是誰帶壞誰。”

溫璃雙頰微紅。

“別胡說。”

彎下腰，把下擱在課桌上，喃喃問：“你說要是剛剛林老師堅持讓我換個位置，怎麼辦？”

沈赫予微微垂頭，看著鼓鼓的臉蛋，沒忍住了。

被指尖頂進去一小塊，卻仿佛是在了他的心尖上。

沈赫予笑：“就這麼想跟我做同桌？”

溫璃拍開他的手，老實，“因為你對我好。”

也不像其他人說的，脾氣那麼差。

沈赫予聞言，幽深的眸閃了閃，晦暗不明。

他對溫璃的好，不足溫璃對他的，十分之一。

是溫璃自己不知道，就像一道溫的，平了他的傷口。

是做了第一個踏出來為他理傷口的人。

是做了第一個他去的人。

這個人，放在心尖上，用命對好，都不足夠。

沈赫予趴在桌上，和對視。

“你看那邊。”

溫璃順著他的話轉頭，那是第四組最后一桌。

沈赫予聲音放輕，像是在哄小孩。

“林琪要是不同意，我就帶著你坐那里。”

“我只想跟你同桌。”

“也只會跟你同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