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楚語蒼白,好一會兒才重新強撐起笑意,“那……那祁爺爺,我下次再來看您。”
話落,逃也似的拎著禮盒離開。
門關上的前一刻,祁老爺子的聲音隨其后傳來:“老程,以后開門,先看清楚是誰再開,不然什麼阿貓阿狗都敢進來攀親帶故的喊我爺爺。”
程叔:“是。”
‘砰!’
門戛然關上,沈楚語站在門外,明明還是來時的那打扮,卻顯得整個人格外狼狽不堪。
病房。
祁老爺子看沈楚語走出病房便回宋辭攙扶著的手,拄著拐杖慢悠悠回到沙發上坐著。
宋辭和程叔默契的相視一笑。
上前打趣:“爺爺,不是說要去下棋嗎?”
祁老爺子哼哼:“在國外跟那老家伙下了兩個月的西洋棋,早沒意思了,誰去誰去,我才不去。”
剛才那一番不過就是為了沈楚語走而演的戲。
祁老爺子是長輩,不管是不是喜歡的人,晚輩提著東西來看,他也不好直接擺臉把人罵出去,只好怪氣、冷嘲熱諷,讓人對方識趣點離開。
“自己摔下去,害得沒了孩子,結果什麼都不解釋,究竟存的什麼心思,我這個活了大半輩子的老古董還是看得明白的,也就祁宴禮眼瞎心盲,被那兩面三刀的人騙的團團轉。”
祁老爺子心疼的說:“阿辭,你委屈了。”
宋辭只笑笑,轉移話題:“祁爺爺,我給您把骨頭湯盛出來,趁熱喝。”
“好。”
宋辭隨即去盛湯,祁老爺子看著的背影,心里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剛才宋辭沒有否認,足以證明是真的想放下過去,認清了這段強扭的婚姻,所以曾經的委屈與否,也不在意了。
……
喝過湯,祁老爺子又拉著宋辭聊了會兒天,不多時便開始乏累。
宋辭見狀,主起告辭。
剛走出病房不遠,眼看要到電梯門前,一個人站在那,看著宋辭,顯然早早在等著。
宋辭腳下微不可察的一頓,而后神態自然的往前,目不斜視,徑自從對方側掠過。
沈楚語面一黑,一把攥住宋辭的手腕,“宋辭,你什麼意思?”
“沈小姐這話問得可真有意思,我一句話沒說,你一開口就質問我,怎麼看好像也該是我問沈小姐什麼意思吧?”宋辭不聲地回手,按下電梯鍵。
沈楚語咬牙切齒,“宋辭,現在這里就我們兩個人,有什麼可裝的?祁老爺子對我態度這麼差,你敢說不是你在背后搞的鬼?”
宋辭冷笑,只覺得好大一個笑話。
“你笑什麼?”沈楚語狠狠地瞪著宋辭,繼續自以為是的說:“你知道我今天會來看祁老爺子對吧?你知道,所以就比我早來一步,就是為了讓祁老爺子給我難堪!宋辭,你跟祁宴禮離婚了,你已經不是祁家夫人了,你是怎麼有臉來這里,還挑撥離間!”
宋辭斂起角,垂眸,靜靜地盯著,“繼續說。”
沈楚語被看得心虛,下意識往后倒退兩步,沒反應過來,“說、說什麼?”
“好,既然你說完了,那就可以到我說了。”話落,宋辭朝近一步,不疾不徐、咬字清晰的說:
“沈楚語,首先,你來看祁爺爺,我事先并不知道,不過就算知道,我也不會為了避開你而改天再來。”
“其次,祁老爺子為什麼對你態度差,你該反思反思自己做了什麼,而不是張口把責任怪在別人上,我沒有那麼多功夫去跟別人說一個跟我沒有任何關系的人閑話,不是人人都跟你一樣,也不是每個人都能被你拙劣的演技糊弄過去。”
“最后,我跟祁宴禮就算離婚也改變不了我曾經是祁爺爺的孫媳婦,他疼我,我把他當做親爺爺,對我來說是家人,他生病住院,我為什麼沒有臉來看?”
‘叮!’
電梯到了。
說完,宋辭也不想跟沈楚語再廢話,抬步往電梯走。
沈楚語恨得雙眼赤紅,看要走,箭步沖上去拽住,“宋辭,話沒說清楚,你不準走!”
宋辭雙眸凜然,甩開,“沈楚語,我跟你之間沒什麼可說的。”
“我說了你不準走!”沈楚語像是瘋了般,攔在電梯門前,惡狠狠地瞪著宋辭,如果眼神可以殺人,恨不得將宋辭千刀萬剮。
忽然,一抹撞進眼簾。
沈楚語臉驟然一變,大步到宋辭跟前,一把開的發,將耳垂上的耳環出來。
是星落之夜。
一直等著祁宴禮送給的禮,此刻卻在宋辭的耳朵上。
“你這是哪來的?!”說著,沈楚語指著‘星落之夜’,厲聲質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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