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號碼?”
唐玉不解,這不是家屬的手機號碼嗎?難道自己沒有嗎?
但聽見宋辭確認的回答,加上有人敲響辦公室的門,唐玉來不及多問便找出通話記錄,把那串號碼復制粘發到宋辭的微信。
“發過去了。”邊說,邊示意門口的下屬進來,“阿辭,我這里還有點事就先不跟你說了。你生病就先好好在家安心養著,等養好再回來,至于工作上的事,你不用擔心,有我呢。”
“唐總監,謝謝。”
唐玉不以為然的笑笑,掛斷通話。
宋辭打開微信,唐玉的微信頭像躍到最上面,還沒點開對話框,那串號碼赫然出現在‘唐玉’的名字下方。
怎麼會是……祁宴禮。
所以,是祁宴禮以家屬的份給唐玉打的電話。
宋辭輕怔,忽然覺著拿著手機的指尖傳來細的刺痛。
與此同時,病房的門被人從外面打開。
驀地抬起頭。
秦臻氣吁吁地出現在門口。
“臻臻……”
秦臻沒理,大步走過來,一把抓住的手臂,二話不說將袖子擼上去。
扎出來的針口周圍擴開大片的青紫,在冷白的下,襯得尤為扎眼,秦臻攥著袖角的手指收,臉倏然冷下來,轉就要往外走。
宋辭知道,這是秦臻徹底怒的表現,更知道秦臻這副模樣是要去找誰。
“臻臻,這是我自愿的。”一把拉住秦臻的手腕,生怕秦臻不相信,又補了一句:“真的。”
秦臻接到顧廷曄的電話時,還在睡夢中。
在聽到宋辭被祁宴禮走六百毫升后,睡意全無,心臟仿佛都在那刻停止跳般,一腳油門就往醫院趕。
確認宋辭手臂上真的有留下的針口,氣上涌,幾乎所有的理智都消失殆盡,腦海中只有要去找祁宴禮那個混蛋討說法的念頭。
可現在,宋辭卻告訴是自愿的?
秦臻口上下起伏,連做兩個深呼吸,還是沒能住怒火,厲聲斥道:“宋辭,你腦子里都裝了什麼!!”
很對宋辭生氣。
但這次,是真氣了。
“臻臻……”
“我看該進手室的人不是沈楚語,是你才對!”秦臻完全不看宋辭討好的眼神,氣得沒忍住手用力的額頭,“你是不是傻?沈楚語要死,那就讓死啊,你腦無可救藥了是不是?上趕著給那個白眼狼獻?六百毫升,你不要命了是吧?那你干脆從這里跳下去,一了百了,省的我天往醫院跑……”
宋辭面對秦臻這跟炮彈似的訓斥,完全不敢出聲反駁,靜靜地聽罵。
當然,除了罵,秦臻也沒放過祁宴禮和沈楚語。
良久。
秦臻罵得口干舌燥,終于停下。
見緒緩下來,宋辭這才語氣平靜地說:“臻臻,自愿救沈楚語,不是因為我還祁宴禮,是為了兩清。”
秦臻一聽,當即就想駁回去,卻不想看見眼底一派清明,曾經提起祁宴禮就會時而明亮時而黯然的愫芒不見了。
到邊的話戛然而止。
秦臻用溫熱的指尖輕輕地宋辭臂彎的針口,問:“疼嗎?”
宋辭本能地瑟了一下。
“……不疼。”
的作幅度雖小,卻沒能逃過秦臻的眼睛。
“都青這樣了還。”
宋辭握住的手腕,“別生氣了,沒有下次了。”
“生氣?生什麼氣,我哪敢生你的氣,你向來主意大得很。”秦臻沒好氣地回手,可心疼的目卻落在宋辭臂彎的淤青,“再有下次,我先跟你絕,然后把祁宴禮和沈楚語這對渣男賤綁了去喂狗。”
宋辭被逗笑,順著說話,“好,到時候我跟你一起。”
聞言,秦臻也跟著出笑意。
“對了,沈楚語流產到底是怎麼回事?”生日宴上發生的一切都被祁宴禮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勢封鎖,如果不是顧廷曄的這通電話,秦臻就不知道宋辭出事。
宋辭沒瞞,將那晚的經過告訴。
“拿自己的孩子陷害你,我真不知道該說沈楚語這個白眼狼是傻還是瘋!”秦臻聽完,心中駭然。
宋辭沉默一瞬,“不,不傻也不瘋,就算不是這次,也會是下次,或者下下次,沈楚語遲早會找機會把這個孩子流掉的。”
秦臻愣了愣,說:“你的意思是說陷害你是次要,流產才是真正的目的?可……為什麼啊?”
為什麼?
宋辭起初也跟秦臻一樣,想不通。
直到時,看著一點點從自己的被離,的思緒變得清晰,也驀然想明白沈楚語這麼做的機。
“因為肚子里的孩子,”宋辭微頓片刻,說:“……不是祁宴禮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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