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霍九微詫，停頓片刻后問道：“祁總，你是懷疑推沈小姐的另有其人？還是……”

其實當時得知是宋辭將沈楚語推下樓時，霍九就覺得震驚，下意識的反應就是不可能。

他跟宋辭雖然接不多，但一個會在發現他冒發燒后特地去買藥給他，會在看到瑟瑟發抖的流浪貓時冒雨抱著它去躲雨，給它喂吃的人，又怎麼會狠心到把人直接從二樓欄桿推下去？

只是他當時并不在場，而且所有的線索都明確指向是宋辭心懷嫉恨，把人推下去的。

如果他在這個時候替說話，非但幫不上忙，反而容易適得其反。

“暫時還不清楚，等找到人再說。”

“我現在就派人去調監控！”話落，霍九轉要走。

祁宴禮眼眸深沉，腦海中浮現起剛才電梯門徹底關上的那瞬間，宋辭倒在顧廷曄懷里的畫面。

眉頭微微蹙起，住霍九。

“祁總，還有什麼吩咐？”

“……查一下在哪個病房。”

？

霍九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試探地問：“祁總，你是指宋小姐嗎？”

祁宴禮冷冷地瞥向他。

“宋小姐的病房就在樓上，1208房號。”霍九頓時覺到頭皮發麻，咽了口唾沫，也不敢再賣關子，說完，他用余小心翼翼地打量祁宴禮的神。

依舊是面無表。

不過，以他在祁總邊多年的經驗，霍九能覺到祁總這模樣顯然是在擔心。

不由得暗嘆：祁總明明是很關心太太的，可為什麼就是不愿意表達出來呢？

“祁總，你是要去看宋……”

然而，最后兩個字還沒說出口，祁宴禮后的病房門就被人從里面推開，醫生檢查完走了出來。

“祁總。”

祁宴禮頷首以示回應。

“沈小姐的狀況一切正常，只要接下來好好調養休息就可以恢復，不過，”主治醫生說著，頓了一下，“失去孩子對于人來說畢竟是不小的打擊，沈小姐目前緒不高，我建議如果可以的話，還是要讓家屬多陪陪病人，度過這段日子，以防出現抑郁的況。”

“恩，辛苦。”

主治醫生忙道兩聲‘不辛苦’。

這時，病房里傳出沈楚語輕聲喊祁宴禮。

祁宴禮看了一眼霍九。

霍九心領神會，對醫生道：“醫生，我跟您去辦公室，麻煩您說說沈小姐后續治療的注意事項。”

與此同時，祁宴禮大掌握住門把，輕輕往下，推開，走進去。

沈楚語不知何時從床上下來，著腳，看見祁宴禮就撲進他的懷里，環住他的腰。

“楚楚，你現在還不能下床。”祁宴禮全僵直片刻，眉頭蹙，將的手扯下來，“聽話，去床上躺著。”

祁宴禮長臂虛虛攬著的肩膀，把帶到床邊躺下。

沈楚語可憐楚楚的仰頭看他，弱地說：“宴禮，我害怕，我只要一閉眼，腦子里就全是從二樓摔下來、渾是的樣子……”

眼淚再次從眼角緩緩落。

祁宴禮看著，眼前卻驀然浮現宋辭那張俏的臉，想起今早的臉比沈楚語現在的臉還要蒼白難看，心臟好似被狠狠攥了一下。

“楚楚，對不起，是我失諾，沒保護好你和孩子。”祁宴禮斂起思緒，沉聲道。

“這怎麼能怪你，是我，如果我當時不站在那，如果我沒有跟宋辭說那麼多……”沈楚語低聲喃喃，話說一半刻意停住，淚眼婆娑地看著他。

祁宴禮眸微暗，神晦暗不明，說：“如果你想要什麼，可以提出來，我會盡量補償你。”

沈楚語一聽，心口猛地往下沉。

祁宴禮不知道的是，其實早就醒了。

他和杜淑蘭在病房外說的話，都聽得清清楚楚，包括他對離婚的猶豫，以及對墜樓始末的懷疑……

本來還抱著一希，想著這麼多人看見和宋辭在二樓，祁宴禮又那麼厭惡宋辭，肯定會認定墜樓流產的兇手就是宋辭，然后堅決跟宋辭離婚。

所以故意把墜樓的事往宋辭上扯。

可現在聽祁宴禮這話的意思顯然是要偏袒宋辭，刻意忽略掉的暗示，想替宋辭擔下這個責任。

那點希冀就這麼被徹底擊碎。

被子下的手攥起，不死心地說：“宴禮，我不想要什麼補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