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的地下室冷,四壁糙,線微弱。
‘嘎吱’一聲。
門被推開,皮鞋踩在地面上的腳步聲在寂靜中回,充滿十足的迫。
“祁總!霍特助!”
負責審問的黑人箭步走過來。
“問得怎麼樣?”
祁宴禮深不見底的墨眸晦暗不明,薄一張一翕,清冽的聲線毫無緒起伏,令人不由自主地心生敬畏。
“張海昌承認那兩個人的假份是他弄的,不過他并不認識那個下單的人,說對方是通過直接給他寄了一個文件袋下單的,里面放著五萬塊現金,還有那兩人的照片。”
“那個文件袋呢?”
“他……他說不見了。”
祁宴禮深邃的眸瞇起,視線落在黑人的上,“……不見了?”
黑人頓時被一駭人的迫籠罩。
“屬下已經派人去張海昌家搜了,請祁總再給我們一點時間,就是掘地三尺,我們也一定會把那個文件袋找出來!”
“最遲三天,找不到,你們自己看著辦。”
他頭一,連忙低下頭,“是!”
祁宴禮抬眼,看向雙手被束縛懸掛起來,儼然昏死過去的張海昌,“把他放下來,弄醒!”
黑人應聲,當即舀了一勺鹽水,快步走過去。
冰涼刺骨的鹽水從頭頂倏地傾瀉而下,流過張海昌上十幾道鞭傷和崩開的刀口,瞬間刺激痛覺神經,讓他痛得猛然清醒。
他瞳孔,見黑人拿出一把匕首,驚恐地瞪大眼睛,“不,不要!我錯了!我錯了!饒了我!求求你放過我!我再也不敢了——啊——”
忽然,寒一閃。
足有手指大小細的麻繩斷裂。
‘砰’的一聲,張海昌重重的摔在地上。
“你們可以出去了。”祁宴禮命令道。
霍九和黑人相視一眼,異口同聲:“是,祁總!”
祁……祁總?
張海昌忍痛半跪著,抬頭,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過去。
周遭昏暗,但并不妨礙張海昌看清男人的長相。
轟的一下。
他瞳孔巨震,大腦頃刻間如雷炸開!
是祁宴禮!
怎麼會是祁宴禮!?
“祁,祁總!”張海昌四肢并用,跪爬到祁宴禮的腳邊,“我錯了,我……我真的不認識那個人,我要是知道那個人得罪了祁總,就、就是給我一百個膽子,我也不敢給那兩個人偽造份啊我!祁總!求求你,求求你大人有大量,高抬貴手饒我一條賤命!”
“我可以給你一個機會。”
“謝謝祁總!謝謝祁總——”
“不用這麼急著謝我,我話還沒說完。”
張海昌愣住,“什、什麼意思?”
“我給你三十秒的時間從這里逃出去。”祁宴禮居高臨下晲著他,聲音又冷又沉,仿佛是從地獄深而來的一般,“逃不出去,那你的命就留在這里。”
霎時,張海昌臉上的全無,張著,卻說不出話來。
“你還有二十秒。”祁宴禮面無表的提醒。
張海昌驟然反應過來祁宴禮不是在開玩笑!
他哪里還顧得上疼,爬起來,朝地下室的鐵門撲過去,用盡全力砸門,“開門啊!開門啊!有沒有人啊!救命啊!”
空曠幽閉的地下室,四回著張海昌的喊聲。
無一人應。
張海昌轉過,滿目恐懼的看著祁宴禮緩步走過來。
他雙膝一屈,跪下,‘咚’的一聲,重重磕頭,“祁、祁總,我求求你,求求你放過我,我求求你,只要你饒了我,我……你讓我當牛做馬都可以!”
話一落,被拭锃亮的皮鞋映張海昌的眸底。
接著,祁宴禮冷冽刺骨的聲音從頭頂灌下來。
“哪只手的?”
“你只有三秒時間考慮,想清楚了。”
張海昌渾哆嗦,錯愕不解的抬頭,“祁、祁總……”
“三。”
張海昌驀然想到什麼,某個猜測在腦海中迅速閃過,“祁總,你、你跟宋辭是……”
祁宴禮漠然的看著他,“二、一——”
“右!”
張海昌一急,口而出,巍巍的看著祁宴禮,“右手,是右手,祁、祁總,我……我不知道,我真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宋辭——啊——”
祁宴禮一腳踩在他的右手上,‘咔’的一聲,骨頭斷裂的聲音響起。
祁宴禮松開腳,眸底充斥著戾之,“霍九,剁了他的右手,讓他在這跪三天,再丟出去。”
霍九進來,頷首應下。
“不,不要……祁總……!”
“啊——”
祁宴禮走出地下室,張海昌絕凄厲的慘聲被那道沉重的鐵門牢牢擋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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