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梨的想法與蘇明霞是不謀而合的。

此時此刻，想起了程嶼之前對說過的那些話，也想起了程嶼給親眼看過的——

白若的藝展上所有拍賣品的明細賬單。

“是許遨。”

江清梨咬了咬牙，吐出三個字。

“許遨？”

蘇明霞覺得這個名字很悉：“你是說遨天集團的那個許遨麼？”

江清梨：“這個白若是他找來的。他放棄了萬代集團的競標，然后故意發消息給我說白若回國了，在大廈舉辦畫展。”

然后，陶也收到了群里的消息，非常突兀。

“白若并不避諱見我，談判的過程異常簡單。反反復復都在表達唯一的觀點，那就是，堅決不打算出面作證。只想過現在平靜的日子。可是當陶過來的時候，卻表現得很生，很不自然。用陶的話說，確實跟自己認識的白若很像，但怎麼都覺不到以前那種悉。”

這個長得跟白若有七八分相似的臉的人，不懂英文，沒出過國，甚至不懂藝，畫畫的水平跟小孩子涂有一拼。生活艱辛，一個人拖著年的兒和先天重病的兒子，被丈夫拋棄，娘家能給予的幫助也很有限。

那麼——

是怎麼會讀得起游游所在的中上層次的私立兒園的呢？

三姨之前就說，周舒舒是中途轉學過來的，基礎明顯不好，所以周媽媽才會考慮要不要給孩子外面再報什麼英文之類的補習班。

這個唐媽媽，本就不是白若。而是許遨花重金聘過來，冒充白若的一個普通人。

強大的經濟力讓在面對如此蹊蹺的委托的時候，甚至沒有辦法去多想這件事是否危險，是否道德。

想給兒最好的教育，想給兒子最好的治療。

所有的事終于都對上了，江清梨幾乎按耐不住自己狂跳/的心跳。

“原來我從一開始就上了當，許遨他的目的本不是幫我報仇，也不是為了幫他的妹妹報仇！他在瞞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而這件事，很有可能顛覆江清梨他們幾個之前調查下來——

所有的認知！

江清梨一把抓住蘇明霞：“明姐，我要去見一下許總，你要跟我一起麼？”

蘇明霞：“廢話，我卷都已經卷進來了，怎麼可能置事外？”

……

遨天集團大廈的十九層，總經辦。

戴薇敲門：“許總，誠正的程總過來找您。”

“程嶼？”

許遨放下夾在指尖的簽字筆，點了下頭。

“讓他進來。”

程嶼跟著戴薇走進辦公室，許遨起迎接。

招牌的商業笑容掛在臉上，眉頭一挑，讓他額頭上那道被高爾夫球打傷的痕跡跳躍得更加明顯了。

“程總？好久不見，什麼風把你吹來了？快請坐，戴薇，去沖杯咖啡，程總只喝意式濃。”

“不用忙了。”

程嶼擺了下手：“幾句話，說完就走。”

許遨收下笑容，提步走到落地窗前。

“程總，萬代的項目我都已經放棄了，還有什麼事能惹得你非得親自——”

“萬代的項目，如果我同意讓半個標給許總，說個數，要多點？”

程嶼直接打斷許遨的話。

“程總。”

許遨轉過頭，微笑著看向程嶼：“到的，給人聞一聞腥味都是一種冒犯。你是覺得，這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