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清清一臉真誠，眼神堅定。

“你把這個拿回去，后天一早的招標會上，一定可以讓誠正集團穎而出。我相信程總，能夠跟你達戰略合作，對萬代一定是有百利無一害的。”

然而程嶼卻搖了搖頭，將這疊文件退了回去。

“岑太太，首先我非常激您的信任。但是，這樣的行為涉嫌商業欺詐。我不能拿走萬代的部資料。”

黎清清有點著急了：“程總，我是岑建俊的太太。是我拿了我老公公司的資料，自愿給你，幫助你獲得中標資格的。這應該不……違法吧？”

程嶼有些無奈：“岑太太，岑總雖然是萬代的最大東，但并不是他一個人的。您和您的先生，都要為公司的董事會和東大會負責。一旦這樣的行為被曝出來，您是難辭其咎的。”

程嶼的說法顯然涉及到了黎清清的認知盲區，有些失落地收回手：“這樣不行的話，我就真的沒辦法了啊……這可怎麼跟小梨代。”

程嶼心中猛然一頓：“岑太太，您是在說江清梨麼？是讓您這麼做的？”

黎清清趕否認：“這倒沒有。不是小梨讓我把部資料拿出來的，要是違法，也跟無關。”

程嶼心中已然明了：“岑太太，我的意思是，是不是江清梨讓您幫我的？”

黎清清點點頭。

“小梨找過我，希我能跟建俊私下說一說，讓他能夠愿意把合作的機會留給誠正。但我平時很手我丈夫的生意，很多事都不懂。最后實在沒辦法，就想了這麼個主意。”

程嶼心頭驀然一熱，像被什麼東西劇烈點燃了一下。

但隨后又被一種強烈的擔心沖滅了興和喜悅——

他擔心江清梨，擔心真的為他鋌而走險，不擇手段。

“岑太太，我能冒昧問一句，您為什麼會這麼竭盡全力地去幫助江清梨？讓您這麼做，很明顯是違背了您和岑先生的意愿。”

提到江清梨，黎清清的眼睛忍不住紅了。

“程總，我幫小梨，怎麼會是違背意愿呢？只要想要，我這條命給都行的。這是我欠小梨的，從還星星的時候，就欠下了。”

聽完了黎清清的這番敘述，程嶼心中頓然開朗。

難怪那天在天使福利院，他發現江清梨似乎故意在躲避誰。

當時從窗外經過的三個人影里，除了岑太太，程嶼覺得剩下兩個跟江清梨或許更沒有集了。

“沒想到，您是江清梨的親生母親。”

程嶼不慨：“所以現在跟您的關系，或許還有點生疏？”

“比生疏還能稍微好一點。”

黎清清用紙巾沾了沾眼角，“至還會跟我發火，總比形同陌路的母要強很多吧？而且遇到事的時候，也是真的護著我，為我著想的。”

程嶼越聽思路越明晰，再結合之前的一些細節和印象，比如在杜曉惠墮樓之后，江清梨曾一度被當第一嫌疑人，當時黎清清的反應就很奇怪，卻被江清梨以更加奇葩的借口蒙混了過去——

甚至就連程嶼自己，都真的相信江清梨是因為跟岑建俊曖/昧不清，才被迫躲著人家原配夫人的。

“自從小月走了以后，小梨的心就變得更加極端了。”

黎清清的眼淚再次不控制地滾落下來。

“我知道，這一切都是我的錯。如果當初我沒有拋下，如果我能……我能堅持帶著一起走……抱歉程總，我失態了。”

黎清清抹抹淚水，試圖平緒。

“如今小梨已經這麼大了，很多事能自己做決定，很多事也沒有機會再談彌補。但是那天能來找我，能來請我幫忙，說明心里還是認我這個母親的。程總你說，我怎麼不得想辦法幫這一次？就算是真的要進去，要承擔法律責任，我也認了。”

“岑太太，別說了。”

程嶼心中雜陳五味。

他實在無法想象，江清梨為了幫他拿到招標項目，甚至寧愿主接從小拋棄們父的親生母親，請求對方的幫助。

為了他，竟然可以做到這種地步麼！

“程總，我想，即使我從來沒有盡過一個做母親的責任，但我不會喪失一個母親的敏銳察力。我能覺的到，小梨對你，是一種很特殊的。我沒有別的意思，沒有希你一定要做些什麼的意思。只是覺得，小梨真的太苦了。”

說到這里，黎清清的聲音再次忍不住哽咽了起來，“我只是希能多得到一點理解和包容。如果能有，就更好了。”

江清梨的酒窩很深，淚窩也是。

眼神里寫滿了不需要的堅定。

可是，終究也只是個被姐姐/疼著長大的小孩罷了。

時候差不多了，程嶼起送黎清清離開。

二十八分十三秒，等在外面的秦豪已經來到了二樓半的樓梯。

看到程嶼正好出來，跟著他一起的，是一個戴著墨鏡的著考究的中年夫人。

“程總。”

程嶼看了一下腕表，點點頭：“沒事了，你先去開車吧。”

轉頭看看黎清清，程嶼再次對表示謝。

“您放心岑太太，即使不用提前拿這些資料。我們誠正也有信心，且已經做了最充分的準備。在后天的招標會上，一舉奪中。”

“程總這麼說，我就放心了，我——哎？”

黎清清話說一半，目突然頓了一下。

往前探出去半步，摘掉了墨鏡。

“岑太太，您怎麼了？”

程嶼問。

“剛才那個很高的男人……”

黎清清指了指空無一人的拐角，程嶼明白說的是秦豪。

“他是你的保鏢是麼？”

程嶼微微皺了下眉：“是我朋友的，岑太太，您是在哪見過他麼？”

黎清清想了想：“好像是在上次的福利院慶典上見到過。”

程嶼心下一怔。

那天他和夏真喬都出席了現場，可問題是夏真喬是他一早接過去的，秦豪本沒有跟著一起。

所以，黎清清為什麼會在現場看到秦豪？

除非，他暗中跟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