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真喬失憶了。

除了程嶼，誰都不記得了。

“蕭醫生，從臨床專業的角度看，這是現實的麼？”

江清梨靠在床邊，看了一眼蕭譽給端上來的清粥淡點，胃里反得有些難。

蕭譽：“我不是神經外科的醫生。”

江清梨：“所以你也沒有跟相關的同事打聽過？”

說不就真的不管，男人都是這麼絕的麼？

“麼？”

蕭譽沒有理會江清梨的問話，徑自端過粥碗：“理論上24小時不能進食的，但如果的難，就吃兩口白粥。”

然而江清梨只是搖了搖頭：“我去醫院看看。”

蕭譽趕放下碗：“有家人朋友陪在邊，程嶼也在，你去干什麼？”

提到程嶼，江清梨心頭一。

定了定神，堅持道：“就是他在我才要去。”

“你怕他說話？”

蕭譽看清了江清梨的心思：“他要是真的會說話，早就說了。”

江清梨抿，低頭，思索著蕭譽的話。

蕭譽嘆了口氣，看一眼涼了的粥點，“小梨，你安心在這里養，我替你去看看那邊的況。”

“蕭醫生，我得親眼看看夏真喬，才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

江清梨看一眼手機上的時間，已經快中午了。

另有一條消息——

黎清清發過來的。

【小梨，我今天下午有空麼？】

發消息的時間已經是好幾個小時前了。

江清梨不知道黎清清找干什麼，但眼下發生這麼多事，也確實沒有多余的力跟多說什麼。

“你找我？”

趁蕭譽出去給換輸袋的時候，江清梨撥通了黎清清的電話。

“小梨，你沒事吧！我看了新聞，我……哎，我真的嚇壞了！”

江清梨明白黎清清指的是唐易揚在醫院準備跳樓的那件事，雖然程嶼這邊連夜用了關系，已經要求各大平臺停止報道和擴散了，但黎清清似乎還是看到了一小部分流傳出來的視頻。

江清梨有些不耐：“如果你以后不想不就被我嚇到，可以選擇不要總是太靠近我的生活。”

否則，早晚會給帶來更大的驚嚇。

“小梨，我不是那個意思，我……”

“好了，有話直說。”

江清梨捂著上腹作痛：“你下午找我什麼事，我今天可能不方便見面。”

“哦沒關系沒關系，我們改天也行。”

黎清清趕道：“你是不舒服麼？我在視頻上看你……小梨，你看起來臉很不好……”

“咳咳。”

江清梨應景地咳嗽了兩聲：“我安排你的事，你幫我做到了？”

黎清清：“應該沒問題的，我今天想見你就是想跟你說這個。”

江清梨拿起水杯抿了半口：“能做到就可以了，不用當面跟我說。”

江清梨掛斷了電話，扶著床邊狠狠咳嗽了幾聲。

忍的辛苦，但不是很想讓黎清清知道太多。

“第一次見你對人這麼強勢的口吻。”

蕭譽拿著藥進來，剛才站在門口聽到江清梨打電話來著。

不算故意聽窺探，是也沒有故意要躲瞞的意思。

“我媽。”

江清梨垂了垂眼眸。

蕭譽：“你跟你媽媽，關系好像特別的。”

“很奇怪麼？”

江清梨抬眼，眸中一扯冷蔑。

“但凡盡到一丁點像個當母親的責任——”

“你的姐姐或許就不用吃那麼多苦，是麼？”

蕭譽說。

江清梨游了下眼眸，沒想到蕭譽竟然會懂。

江月橙對來說是亦姐亦母般的存在著，如果不是當初黎清清背叛江啟，為了追求所謂的真離開了和父親，或許江月橙不見得會有這樣的年力，也未必會有這樣的命運。

“你不能因為被屠盡的600萬猶太人，就責怪他的母親當年不該把他生下來。”

蕭譽的意思是，江月橙的悲劇自有罪魁禍首該為此付出代價，與江清梨的媽媽黎清清之間并沒有直接的關系。

“我明白。”

江清梨點點頭——

只會有些時候，失去至親至的痛會讓人的心態變得不平衡。

黎清清憑什麼過得那麼舒坦？

缺席二十幾年的責任，一朝回來，抱一只貓撒撒就能補償了麼？

“你不愿意跟走得近，還有一個原因是不希也被卷進這件事吧。”

聽了蕭譽的話，江清梨不由自主抬起了頭：“我該走了。”

江清梨拔掉手背上的輸。

“小梨！”

蕭譽住：“如果你信得過我，可以把所有的事都告訴我。雖然……我從程嶼那邊聽到了一些，但我更希你能親口告訴我。我想幫你。”

過輕薄的眼鏡片，江清梨或是許久沒有看到這樣真摯清澈的眼眸了。

這令人想不到，短短小半年前，蕭譽這雙眼睛里裝著的，還都只是對的厭惡和防備。

“蕭醫生，你這樣的話，會讓我自己都懷疑自己像個禍水。呵呵，哈哈。”

江清梨揮揮手：“走了！我去找唐易揚。畢竟，他才是我的未婚夫。”

“唐易揚走了。”

蕭譽住江清梨：“中午的飛機，跟他媽媽去國外的康復中心復健去了。他……托我給你帶句話，說無論如何，他一定會很努力地變更好的自己。等他再回到你邊的時候……”

江清梨頓了頓肩：“沒關系，我等他。”

……

“程總。”

看到程嶼從夏真喬的病房里出來，陳凜立刻迎上去。

“程總現在已經快一點了，您還要去赴岑總的約麼？”

程嶼回頭看一眼病房，夏真喬剛才被注上了一陣鎮定劑，已經睡下了。

這個時間，他正好可以按照那個“徐書”提供的地址，趕到約見。

“嗯，現在就過去。”

程嶼提步往電梯口去。

門一開，正好看到江清梨和蕭譽過來。

是來看夏真喬的。

江清梨的堅持，蕭譽到底還是妥協了。

“程總，喬姐怎麼樣了？”

江清梨臉依然很蒼白，笑容生得甚至沒有了梨渦。

一雙大眼睛里，依然著烏黑清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