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醫生！李醫生快來！病人的氧不好了！”

一個護士從急救室里沖出來，將眾人的心跳再次提了起來。

“阿喬！阿喬怎麼了！不是說已經沒有危險了麼！”

夏伯母的眼淚再次奔涌而出：“這是造了什麼孽啊，前面是曉惠，現在又……又是阿喬。我們夏家到底是得罪誰了啊！”

程嶼扶著搖搖墜的夏伯母，心中百味雜陳。

他心里似已有了的答案，也有了絕。

陶鐫上前道：“夏伯父，如果真的是謀殺，我們一定不會放過兇手的。您放心，山莊里有監控，所有的賓客和工作人員都有記錄在冊。但現在最重要的是阿喬沒事。或者等醒來，自己也可以說出事的真實原委。您和伯母先過來休息下。”

江清梨跟著趕到醫院，正好看到醫生進去進行第二急救。

在陶鐫的勸說下，夏家父母先去了一旁的休息等候室。

蕭譽陪著過去的，這會兒正好出來。

看到江清梨，他先是一愣，然后上手將拉進旁邊無人的防火梯。

蕭譽：“你怎麼跑過來了？怎麼樣？我不是讓你等消息麼！”

江清梨搖搖頭：“我沒事。況怎麼樣了？”

“還在搶救，剛才說是離危險了，但氧突然又降下來了。初步判斷窒息時間應該是在二十分鐘以上，不知道大腦會不會有影響。”

蕭譽往后看了一眼，雙手扳住江清梨的肩膀：“小梨，你先別過去，現在他們的緒都很激。尤其是阿嶼——”

是麼？

他很激，很擔心是麼？

江清梨的骨疼了一下，強忍著翻涌的反胃的腥味，輕輕推開蕭譽的手。

“逃又逃不掉的，還不如主點。”

“江清梨！你瘋了！”

蕭譽拽著的胳膊，將懟回墻上。

“難道你要承認是你對夏真喬下的手？”

江清梨愣住，雙眼凝神地看著蕭譽。

“蕭譽，你……”

咣當一聲，防火梯的逃生門被人一腳踹開。

是程嶼。

“你還想躲到哪去？”

他冷著臉，面頰上的搐著，眼底一片猩紅。

“程嶼，你先別沖，事——”

蕭譽攔上前去。

“滾！”

程嶼一肘揮開，蕭譽的眼鏡應聲砸在地上。

“是我做的！”

江清梨一步上前，小小的影在墻壁上拉出細長的高度，一雙眼睛直盯著程嶼，毫不懼。

程嶼呼吸一窒：“你再說一遍。”

“小梨！你別胡說八道——”

蕭譽捂著流的眼角，手去拉江清梨的手臂。

“就是我做的。”

江清梨甩開他，迎著程嶼的目，毫不退，分厘不懼。

“江清梨……我說過讓你相信我，我說過我會給你一個說法的。”

程嶼的心瞬間降至冰點。

這件事的本質不在于江清梨跟夏真喬到底有什麼深仇大恨，而是在于明明已經知道了他的心意，他的糾結，他的堅持以及他的義無反顧——

卻還是這麼一意孤行，鋌而走險。

不肯給他機會，甚至連最后的一點希都狠狠掐滅了。

“江清梨，你一定要同歸于盡麼！我全你！”

程嶼抓起手機，就要按下報警電話。

“你報警好了。”

江清梨說：“我做這些事難道不會給自己留后路？你有本事查得到監控，查得到指紋？我有不在場證據的。”

說著，得意而挑釁地拉過蕭譽的胳膊。

看著程嶼，江清梨笑得又凄絕又/。

“知道案發的時候我在干什麼麼？后面半個小時，在我的房間里，你在跟我接吻。程嶼。前面半個小時，我在蕭譽房里，我在跟他做/。”

“江清梨！”

程嶼的緒被激怒到了幾點，抬手起來的一瞬間，他甚至以為自己這輩子第一次對人手的機會，必然是給了眼前的江清梨。

可最終，他還是悻悻放下了。

“你最好祈禱夏真喬沒事。否則，你的那些朋友，家人，還有你而不得的姐夫，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程嶼丟在一句狠狠的威脅，踹開防火梯的門，轉而去。

隨著門扇一關一合，江清梨的子搖晃了兩下，雙膝一。

“小梨！”

蕭譽將一把接在懷里，沿著眼角淌下的水被淚水稀釋沖淡，落在江清梨的臉上，又灼又疼。

“小梨，你……你這樣何苦！”

“你相信我？”

江清梨茫然目，倒映著蕭譽的/挲淚眼。

“你為什麼相信……不是我做的？你……你大概不知道夏真喬對我姐做的事，否則你應該也會像程嶼一樣，認為我……我將碎尸萬段都不足以消除心頭的恨。咳咳咳！”

鮮撲出，飛濺在江清梨的臉上，上。

“小梨！我知道！”

蕭譽攥著冰冷的指尖：“我知道夏真喬買了公關團隊對你姐姐進行網的，我知道害死了你姐姐。但你不會，你跟不是一樣的人，你不會這樣以暴制暴的。而且，我看到你口袋里的頭孢是一個服務員手里拿到的，我當時跟著你的。小梨，你為什麼不解釋！”

江清梨的眼底一片暗淡，卻又一瞬復燃。

“你相信我……可是程嶼卻……從來沒想過要相信我……”

江清梨吣著角的鮮，笑容吃力又凄絕：“他我相信我，會給我一個公道，一個說法。我……我相信了，可是他卻沒有信過我。”

“小梨……”

“蕭譽。”

江清梨覺得越來越累，眼皮重到已經抬不起來了。

“我不知道，我還有沒有機會看到善惡終有報的那天。反正，我也認下了。不如你告訴我，夏真喬在哪間房？要是還沒死，我干脆把勒死算了……”

“小梨！別說傻話了行麼！難道你不想知道事的真相麼？”

蕭譽大手扶過江清梨的臉頰，拭著不斷淌出的鮮，“小梨，請你相信我，我比程嶼更了解夏真喬。我可以陪著你更接近真相，你不要認，不要放棄。小梨！”

“是啊，你過，你更了解。蕭譽，其實你是想救夏真喬吧。”

江清梨苦笑著搖搖頭：“沒想到，我用盡人計，在你們這麼多人指尖周旋，只有你反其道而行。你接近我，也是為了夏真喬吧？”

“我是為了你！”

蕭譽厲聲嘶啞：“江清梨，我今天在玩游戲的時候說的每句話，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