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聽的也不是太懂，我媽說是一個朋友的朋友的兒子也是這種外傷況，車禍導致的。就是這位專家給看好的。”

唐易揚怕江清梨尷尬，趕替打圓場，“至于什麼治療方案，我們都聽不太懂的。哦對了，譽哥，我媽跟你提過這個專家吧。”

正好看到跟著進來座的蕭譽，唐易揚探頭過去問道：“我也正想問問你呢，是怎麼樣的治療方案？”

“珉姐沒跟我說過。”

蕭譽略有一詫，目很快流于平靜。

他與程嶼兄弟相稱，程珉姐姐。但唐易揚輩分小，出了家門，也只能各自論各自的。

唐易揚的臉上閃過一明顯的失落，看向包房門的眼神也多了幾分焦灼。

“那個專家還沒到麼？我想去門口看看。”

“沒事的易揚，我哥在外面接待，看到人來了肯定會送進來的。你先別急。”

陶勸著，眼神有點躲閃。眉宇其中的，被正好坐在對位置下的江清梨看得清清楚楚。

陶去洗手間的時候，江清梨瞅準時機也跟了上去。

站在洗面池的鏡子前，等著。

陶出來，呀一聲響，嚇一跳。

“你在這干什麼？鬼鬼祟祟的。”

陶本來就不喜歡江清梨，毫不掩飾滿臉的責備和厭棄。

“狗皮膏藥一樣甩都甩不掉，真不知道喬姐是怎麼想的。”

沒等江清梨發話，陶恍然一扭子：“哦我明白了！一定是你利用自己在嶼哥邊當過書的優勢，遂自薦到喬姐邊給當軍師當眼線——哎不對！我覺得你應該是一開始就是喬姐的人，之前是被特意安到嶼哥邊的是不是！”

這個陶，娛樂圈里混的，多有點腦缺補的意思。

“我明白了！我之前那個形象助理楊沫沫……該不會真的跟嶼哥有一吧？才被你匯報給了喬姐，然后喬姐表弟去把楊沫沫給——”

陶吐吐舌，瞪著滾圓的眼睛，沖著江清梨做了一個扎脖子的夸張作。

江清梨無奈地笑了笑：“陶小姐，我覺得正常人的懷疑難道不是認為我因為被你和楊沫沫派人威脅過，所以故意把推到前面擋槍，利用喬姐的手，報復麼？”

陶擰著眉頭，嗯吱了半天：“也有道理，可是那樣的話，你為什麼只報復楊沫沫，不報復我呢？”

這下子，江清梨總算是明白陶這樣出的資源咖，長得又漂亮，為什麼在娛樂圈里總是萬年不火的質了——

因為笨蛋人是人設才討喜，是真格只會很麻煩啊。

“哎，反正報復就報復了吧，那個楊沫沫本來就不是什麼好東西，要不是若姐一聲不吭走了，我能用那種級別檔次的助理？品味老土還心不正，把我的態行程賣給狗仔和私生飯。”

看江清梨的表有些不可置信，陶似乎更生氣了：“你什麼意思？我不配有私生飯和唯麼！”

江清梨擺手道：“沒有，陶小姐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聽你提到有個白若的，以前跟你關系很好是麼？那你認不認識一個許盈的孩？”

“知道，若姐工作室的合伙設計師嘛。”

陶擺弄著新做的指甲，頭也不抬：“我知道若姐有個合伙人許盈，還是在校學生。也不知道發生過什麼事，反正人是有點神神叨叨的。我沒見過本人，若姐說不跟人打道，整天在閣樓里收集藝靈，像個巫似的。”

江清梨：“這麼說，你完全沒見過許盈？在你幫忙站臺的那次設計展會上，也沒過面？”

“喬姐幫忙策展的那次啊？沒有。”

陶說，“不過我全程都在紅毯上，有沒有跟著其他工作人員來，我又不清楚，我也不認識。但我覺得這的言過其實，多服出自手的，也沒見什麼水平。還不如若姐呢？若姐比水平高多了，又會設計，又能跑商務。我是真想不明白，為什麼要搭著這麼一個拖油瓶一樣的搭檔開工作室，自己干不香麼？”

江清梨想：這可就奇怪了。

許遨的意思是，許盈是見到過程嶼，喜歡程嶼，然后才被夏真喬找人撞車報復的。

但陶的意思是，許盈都不會出現在一般的活現場，聽起來更像是個有些格障礙的社恐類孩，偏執的藝家氣質，卻又沒有什麼拿得出手的作品。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陶小姐，我聽你之前說，這個白若在許盈出車禍后，就關停了工作室，然后便與你們失去了聯系？”

江清梨問，“到現在為止，也有兩年多了對麼？這兩年來，你沒有再有的消息？”

“是啊，就留下一句話，跟我說許盈被家人接走治傷療養去了，正好有個國外的機會，要出去深造幾年。后來就沒有聯系了，但我有的社賬號好友，看到時不時更/新些態。哎？不對啊。”

見陶突然亮了下眼睛，江清梨驀地跟著一陣張，以為是不是想起了什麼重要的細節。

“江清梨你以為你是誰啊！你干嘛問我這麼多問題，我又干嘛要回答你？”

江清梨呵呵一笑：“陶小姐，其實你說的沒錯，我確實是……幫喬姐……你懂的。”

陶眉眼一彎，恍然捂著道：“是喬姐懷疑若姐跟嶼哥有什麼什麼，才你來打聽的！”

江清梨連連點頭：“是白若還是許盈，或者是們工作室的其他小姑娘，我和喬姐也不得知，所以打聽嘛。”

“你要是這麼說的話，難怪當初喬姐一定要拿到若姐們工作室的策展項目，原來真的是在懷疑……”

陶想了想，抬眼瞪住江清梨：“江清梨，這樣吧，你要我幫你也可以，但你得答應我三件事。”

江清梨深吸一口氣：“陶小姐請說。”

“第一，你不許再糾纏唐易揚。”

陶撇撇：“我知道以前是他主追求你的，但是你為了幫喬姐監督嶼哥，不也利用了易揚的才順利進誠正的麼？”

江清梨想，這還真的不是。

雖然陶大腦很簡單，但這樣的邏輯豈不是把程嶼也反襯得像個傻/似的？

“易揚以為你了那麼重的傷，說實話，將來還能不能站起來……誰也不知道。”

陶垂下頭，臉上出了今天的第一抹憂郁和黯然。

江清梨愣住：“你說什麼？”

不明白，剛才不是明明白白說的，會有個著名的醫學專家來參加今天的活，順便幫易揚問問診？

怎麼現在又說，他甚至很有可能這輩子都站不起來了？

“江清梨，你以為易揚的傷是怎麼弄的？那是子彈，是活生生打在里，嵌進骨頭里的子彈！”

陶的緒忍不住激了起來：“你以為隨便吃點什麼靈丹妙藥就能活蹦跳了？第一步他的下肢首先要能恢復知覺，第二步要有足夠的支撐收/力，第三步能在輔助作用下站起來，第四步才是丟掉支撐一個人站穩，邁步。每一步的飛躍都是像隔著萬水千山一樣難，他重傷后一個多月都沒能恢復知覺，兩條已經萎得跟正常人手臂大小細了！未來會怎麼樣，誰知道？那個什麼專家，那是我們騙他的，因為珉姨不想……不想看他一個人這麼頹廢下去。”

陶哭了，指著江清梨說：“你知道半個月前你去醫院看他，被他大呼小趕了出來……可你知道當時他兩條上扎滿了神經探針，你知道他為了能恢復一點點知覺，吃了多苦麼？珉姐說，易揚連你都不愿意見了，所以害怕了。怕易揚扛不住了，這才借口什麼專家，什麼轉機。江清梨，反正我不管你是跟嶼哥還是跟喬姐，是間諜還是眼線，總之你給我離唐易揚遠點。”

陶咬咬牙，抬手抹去臉上的淚痕：“這是你要答應我的第一件事，聽清楚了麼！”

江清梨終于弄明白了：原來唐易揚的況遠比想象的嚴重，不忍兒子繼續頹喪下去的程珉希陶能帶勸勸他，帶他出去跟朋友們見見面，心或許也能好一些。所以借著這次溫泉山莊開業慶典，陶好說歹說把唐易揚勸了出來。用的說辭是跟程珉和陶鐫商量過的，連哄帶騙。

說是這次慶典上會有一個著名的骨神經專家也邀參加，他最新的學研究方向就是針對創傷型半作限/制的治療課題。說是唐易揚的傷會有很大的治愈希，所以他過來順便咨詢一下。

而事實上，這個專家本就不存在……

“所以第二件事，就是要你幫忙一起瞞真相的。”

陶繼續道：“易揚一會兒問起來，我哥會借口說那個專家今天臨時有事不來了。但是發了一些文獻資料過來，等過一陣回國后再診斷。當然我和我哥，還有嶼哥珉姨他們都不會放棄易揚的。醫學在進步，總有辦法能治得好。你要做的，就是管好你這張唯恐天下不的。”

江清梨深深嘆了口氣：“陶小姐，我能理解你和你們家里人的心，你放心我不會多。但是我不太明白，既然……你已經知道易揚的很有可能難以恢復了，你為什麼還要堅持……”

“你以為人人都像你？哪枝高了攀哪枝？”

陶輕蔑看一眼：“我跟易揚從小一起長大，他不想被他媽媽控制，安排他的婚姻和自由，所以找以前那些朋友其實都是幌子。你看他甚至不愿意去接家里的生意，特意跑到他舅舅這里來。”

說到這，陶心里似乎有點難：“哎呀好了我跟你說實話吧，他就是為了躲我而躲我。他家的公司，我哥也有。我跟易揚，本來就是聯姻……他不喜歡我，把我當妹妹似的。我知道他們幾個背地都說我傻，但他們以為我真傻麼？其實嶼哥也不喜歡喬姐，也把喬姐當妹妹的。可最后還不是修正果了？”

“但你喬姐還不是要派江小姐這樣的人，整天盯在阿嶼邊累不累？”

說話間，陶鐫的聲音從洗手間外傳來。

他剛好從對面出來，聽到妹妹這十足有穿力的聲音，忍不住停下腳步。

“哥！你又聽！”

陶氣呼呼地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