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嶼是給夏真喬送東西來的,零零碎碎一些保健品,都是于可煙他拿來的。
主要是程嶼傷那段時間,夏真喬在他邊照料了很久,最后甚至累到病倒。
于可煙一直就還蠻喜歡這個未來媳婦的,總覺得程嶼實在太不懂疼人了。于是專門托人從京城的滋養堂帶回來一些補品,價值不菲。
進門看到一職業裝的江清梨,一如當初第一次看到出現在誠正的時候。
如果時間退回到幾個月前,相信程嶼本無法想象,這一刻的自己終是會對江清梨如此魂牽夢縈。
“你……”
“程總您好。”
江清梨微微一笑,梨渦只是淺淺地跳躍了一下,就藏在平靜溫和的容下。
原來,不用那麼偽裝地面對他的時候,笑起來是這樣的,打招呼是這樣的,眼神是這樣的,一舉一……是這樣的。
程嶼的心臟有點堵,肩窩還沒拆線的傷口亦是跳突突的,疼得厲害。
好幾天都沒這麼疼了。
其實他只是故意不想承認,他用了大量的止痛劑,目的只是為了讓自己從緒里盡快掙扎出麻/痹。
“小梨,給程總沖杯咖啡。”
夏真喬笑著站起,“怎麼樣阿嶼,這是我的新助理。”
程嶼眼神里的復雜一縱即逝,只是微微點了點頭。
“什麼時候來的?”
江清梨:“第一天,剛職。”
夏真喬呵呵一聲:“我可是垂涎江書很久了,這麼聰明伶俐又能干的,留在我們程總邊可是了不委屈吧,小梨。”
江清梨略略頷首,眼眸溫流轉:“喬姐真會開玩笑,程總和陳書一直都很照顧我。我也是在誠正學到了很多東西,得到了自我提升,現在才會被喬姐看中的嘛。”
“阿嶼,”夏真喬看向程嶼,“你要是后悔了,可來不及了呢。”
程嶼低頭撿起那兩盒極品燕窩。
“我媽我拿過來的,說你這陣子辛苦,補補子。”
夏真喬:“這種事人送一下就好,你還專門過來跑一趟?幫我謝謝于阿姨,就說我周末跟你一起回去看。”
說著,拎起其中一盒,大大方方遞給江清梨。
“小梨,第一天來也沒準備什麼職禮。拿回去自己用開水燉一下,我看你氣好像也沒上次好呢。”
“不了喬姐,我不太吃的。程總特意拿給你的——”
“是我媽特意拿的。”
程嶼了后槽牙,目斜落在夏真喬上。
“你要想送人,回頭我托人再去多買點。”
夏真喬尷尬地笑了笑,只得將“好意”作罷。
其實這段時間心還是很不錯的。
方面,得以日夜照顧程嶼,看起來兩人似乎有了更進一步的升溫。
事業方面,沒有了章北麟的麻煩,甚至也沒有了阿姨杜曉惠帶來的力,甚至不用再去想該怎麼把這個搞事的表弟安排妥當。
至于還有一方面,房阿姨的死讓總算是松了一口氣。
有些,就應該被永遠當作藏在過去。
……
江清梨上午并沒有什麼事,辦完職手續后,被夏真喬帶著去了一眾部門,認下臉,打個招呼。
然后開始接一些項目,悉下夏真喬的日常工作流程。
書類的工作麼,其實都是大同小異。
最重要的是看自己的老板什麼喜好,什麼偏。
除了江清梨之外,夏真喬另有一個男助理。
長得人高馬大,不茍言笑。
助理只是一個較為輕口味的稱呼罷了,其實江清梨覺得,這個秦豪的男人更像是夏真喬的保鏢。
真是奇怪了,連程嶼這樣價的總裁邊都不至于要配保鏢,夏真喬至于那麼防患未然?
果然,還是心里有鬼的人,最擔心背刺。
午飯是夏真喬請的,特意把江清梨帶著,還有幾個公司的部門元老。
在樓下餐廳的包間里,點了一些品菜。
中途江清梨去上洗手間,意外聽到有幾個人在議論。
“這個江書,據說之前是誠正程總邊的?長得可真是漂亮。”
“也是奇怪,程總之前從來沒有過書呢。”
“所以被喬總撬過來了嘛。放在那邊肯定是不放心,但真要是直接開除了。人倆個豈不是更加肆無忌憚了?還不如放在自己邊來得安全。”
“我覺得你想齷齪了,喬總怎麼可能真的允許一丁點貓膩存在?對程總的,那可是有目共睹的。我覺得這個江小姐跟程總應該是沒什麼的。咱們就別再這里說這些有的沒的了,畢竟老板的事,跟咱們有什麼關系?”
“怎麼能沒關系呢?誰不知道公司這兩年的效益已經大不如前了。仗著程總這邊的幫襯,夏商這塊牌子還算是能在同行中立得面。現在聽說程總在競標萬代的合作標的,還要拿人家的專利生產線。真要是合作達,就憑萬代更加先進的技,更高品質的料,甚至有自己的運費渠道,設計本也比我們有優勢——”
“你說喬總跟程總之間,是不是有點什麼變故?”
“怎麼可能呢?他們上個月不就訂婚了?程總這人我倒是聽人說過一些他的事,對夏家的意,對已故陌總的承諾,那不是上說說的。估計只要喬總不做出太毀三觀,太及底線的事,他是絕對不會先開口為那個惡人的。”
“就是,你是不知道,這個程總直到現在,每年還會花上幾十萬上百萬,專門去歐洲雪山尋找陌總的。這都五年多了……可惜,山大雪大,哪里有那麼容易找得到?但就沖這一點,我覺得我們可以不用太擔心夏商。打工人,搬磚人,在哪干不是干?”
江清梨躲在隔壁的雜間,聽了有好久。
可能是太專注了,所以本沒有注意到從躲進去的那一瞬間,這里就不是只有一個人。
“聽夠了沒?”
程嶼的聲音沉沉徐徐。
“聽夠了就回去辭職,你不應該到這里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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