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曉惠死了,在送到醫院搶救了兩個小時以后,最終還是不治亡了。
死因是后腦顱破裂引起的大出,但法醫鑒定完傷,再結合警方的現場勘查,卻發現了一件詭異的事——
杜曉惠不是被人直接從四樓臺上推下去的,而是先被人用磚頭擊打了太,失去意識后,再被人從臺上推滾下去的。
因此,的臉頰肩膀和背部大上都有一部分墻傷,與臺上剮蹭的皮組織吻合。
因為如果是站立的姿勢被推下去,呈現倒栽蔥的方式,那種刮蹭傷只會出現在腰部以下,而不會出現在腰部以上。
而且,現場勘查的警察在案發的一樓草叢里找到了半塊可疑的磚頭。
尖的地方帶有跡,距離尸五米多遠,所以肯定不會是摔下來的時候撞了太。
杜曉惠生前胃容只有午餐的一些正常分,未發現酒或藥。
但經過鑒定取證,磚頭上面沒有任何可疑指紋。
也就是說,兇手行兇的時候一定是戴了手套的。
“所以,江小姐你能解釋一下麼?你的背包里為什麼會有一次橡膠手套?”
在檢查完江清梨的私人品后,問詢警察把這個疑點整個甩在了江清梨的面前。
的確,這個意外也是江清梨所始料未及的。
有一副皮手套,是自己特意準備的。
因為要表演古箏,而學過古箏的人都知道,十個手指上要纏上琥珀或牛角質地的撥片。
江清梨在一個多月前救程嶼的時候,兩只胳膊都有輕微的燒傷,其中左手的食指整個指甲都落了,養了一個月才僅僅長出三分之一。
直接用膠帶綁住撥片,會疼痛難忍,前天晚上試了下琴,實在不了,才決定戴上一副皮手套的。
“這麼巧麼?”
面對解釋,警察將信將疑。
江清梨卻笑:“我也覺得很巧,但很多事無巧不案子。所以法律講究證據,不是麼?”
“你嬉皮笑臉!”
問詢警察是個有點年紀的嚴厲大叔,可不吃江清梨這一套。
“那個杜曉惠剛剛在醫院死了,現在已經升級了謀殺案,你以為能逃得過?”
江清梨眼睛眨了兩下,心中略出幾分嘀咕。
死了?
送上救護車的死后,醫生不是還說的生命征比較平穩麼?怎麼突然又死了呢?
不過,死了也好。
這人也不是什麼好東西,為了自己那個混賬兒子,哪有什麼法律和道德的觀念?
只是……
到底是誰下的手呢?!
江清梨的沉默,反而被警察誤認為是一種扛供和拒認。
啪啪幾聲,問詢警察敲了敲桌子。
“江清梨,不要以為你扛著就可以混過去!再說一遍,在案發的時候,你到底跟誰在一起,說了些什麼?”
就在這時,門被敲開。
“李隊,程先生帶了個律師過來,說要單獨見江清梨。”
“哪個程先生?”
李隊長氣得直瞪眼:“最煩這些裝杯的世家子弟,都以為警察局是他們家開的?”
“誠正的程嶼。”
小警面有難,“那個署長說,去年警察節,他們誠正給特警隊捐了大約兩百套特級進口防彈……”
李隊長跳起來:“我去倒點水。你幫我問問程公子喝茶還是喝咖啡?”
……
杜曉惠宣布死亡后,被拉走解剖檢驗。
夏母哭得幾乎暈厥,夏棟也在一旁唉聲嘆氣。
“怎麼會弄這樣啊,你說曉惠好端端的,跑去你們那個福利院干什麼?是誰這麼狠的心,一定要把殺死啊!阿喬,你小姨媽死的冤,我們一定不能就這樣算了!”
夏真喬:“我知道,媽你放心,我也絕對不會讓小姨媽就這樣不明不白地走。”
“阿喬,我聽說警察抓進去一個嫌疑人?”
夏棟問:“好像是個的?”
夏真喬搖搖頭:“那個江小姐是認識的人,應該是個誤會。只是巧在現場第一個發現小姨媽摔下去的。”
“你確定是誤會?我聽說那的可不怎麼安分。”
夏棟有些擔心,“好像是跟程嶼他外甥也有點關系,跟阿北之前也有牽扯不清。長得漂亮,真是禍水。”
“漂亮是真的漂亮。”
夏真喬若有所思地站起:“爸媽,我先去個洗手間。”
洗手間里,夏真喬洗了洗指甲里的油漆和跡,想起塞在包里的蕾/手套,趕打開看看,呼!還在!——
今天穿禮服,配的就是這一雙蕾/手套。
主要是想要遮蓋一下手腕上的割傷。
后來被人潑了一狗,換下了禮服,隨手也就把手套給踹進包里了。
夏真喬想,這種東西戴在上實在累贅,早晚出事。
還是扔了算了。
于是,隨手就給扔到洗手間的垃圾桶里了。
對著鏡子平復了一下呼吸,夏真喬打出了一個電話。
“阿豪,那邊怎麼樣?”
“沒什麼靜,江清梨還在警局沒出來,程總帶了個律師進去。估計是想讓認罪。”
對面是一個沉的男聲。
夏真喬了一下太:“認什麼罪?這種事只能死無對證,難道屈打招麼?”
阿豪沉一聲:“我以為,你是想干脆順水推舟,直接推到江清梨上。”
“要推也不可能推到江清梨的上。這個人雖然有問題,但不是拿來這麼用的。”
夏真喬抱著手臂,思索了好一陣:“你現在幫我做兩件事,第一,去查一下今天襲擊我的那個瘋人。第二,擬一份offer,發到江清梨的郵箱,讓下個月一號過來夏商職,做我的助理。薪資待遇按程嶼之前給的雙倍。”
阿豪:“我明白了夏小姐,您是想讓那個瘋人來頂罪?”
夏真喬:“那個人不會無緣無故襲擊我,如果真的是那個人,就麻煩了……你給我查清楚的事,然后你懂的。至于證據——”
夏真喬想著想著,突然覺得自己不該那麼早就把手套給扔了!
對啊,這麼好的證據,為什麼不栽贓到想栽贓的人上?
掛了電話,急急忙忙往回跑。
想要從洗手間里找回那雙蕾/手套。
可是——
不見了?
黑的塑料袋被換了新的,應該是保潔阿姨正好換走了?
“哼,有什麼了不起的,你不願意娶,我還不樂意嫁呢”!她唰唰在男人的退婚書上籤上自己的名字,然後逃之夭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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