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兀的敲門聲在空曠的別墅里響起,樓下的保姆聽到聲音慌慌張張地跑了出來。
結果就見周顯站在彭華的房前,用力地砸著門。
吱呀一聲,房門從里面被打開。
原以為會看到彭華睡眼惺忪的臉,結果看到的竟是穿戴整齊,一副接待客人的模樣。
“以你的格,我還以為你們倆不會說開呢,沒想到竟然這麼快就來了。”
令周顯非常意外,彭華竟然早早就準備好了等著他來。
“你知道我會來?”周顯臉微沉,看著彭華略顯蒼白的臉,心中盡是不太好的記憶。
這個人,心思歹毒,心腸狠辣,如果不是周顯謹慎,或許都活不到年。
“我在賭,賭你會來。”彭華得意一笑,怨毒的眼神盯著周顯,就仿佛是一條吐著信子的蛇一樣,令人惡心。
彭華轉走進房中,也不開燈,就這麼直接地坐在了床上。
“我看到新聞里說,周氏集團投資的新綜藝,常駐嘉賓里有池易簡。那個時候我就在賭,賭你會知道當年的真相。只要你知道了真相以后,就一定會來找我。”
說罷,彭華自顧自地笑了起來,似乎很是開心,眼睛已經瞇了一條線,眼尾出一道道皺紋。
周顯定定地著,原本有著一肚子的話要說,或是憤怒,或者報復,但是現在突然間就全部煙消云散了。
為什麼呢?因為他忽然發現,他原本就知道彭華是個惡人。
既然明知道是惡人,又何必為做的惡事到憤怒呢。
惡人做惡事,太正常不過了。
最開始進這棟別墅的彭華,年輕漂亮,以為周顯是個不諳世事的小男孩,便每天都扮演著溫慈的繼母。
企圖用母的輝籠絡他,但是當發現了周顯本不吃這一套的時候,便暴了本相。
毫不介意地在周顯面前展示著人的惡。
而周父呢,一心撲在生意上,對家里的妻兒毫不關心,周顯和彭華就像是兩個陌生人借住在別墅里一樣。
周父越是漠視,彭華就越是囂張。
如果不是怕周顯死在家里,會為第一嫌疑人,恐怕彭華早就害死他了。
周顯掃了一圈彭華臥室里的布置,跟九年前相比,差太多了。
或許是因為生病的緣故,臥室里尖銳的,易碎的品,全部被保姆們拿走了。
空的房間里,除了一張床、一個柜、一張桌子以外,就只剩下幾個掛畫。
就連裝飾用的花瓶都沒有。
“你為什麼不說話?”彭華等了很久,可是周顯自從進了屋以后,就再未開過口。
彭華接著月,目鎖定著周顯,那張與周父有些相似,卻又完全不一樣的臉,讓的心里越來越恨。
“你不是料事如神麼?九年前料定我會跟池易簡分手,九年后又料定我會來找你,既然如此,你不妨再猜猜,我會說些什麼。”周顯緩緩說道。
他已經不是九年前只能自我防備的小男孩了,現在的他,可以隨隨便便就把彭華弄死。
但是他不能手,因為他的人生還很長,他還沒有跟池易簡復合,所以不能因為彭華而毀了自己。
“你現在,是故意克制著自己,克制著心底的憤怒吧?”彭華開口了。
看著周顯平靜的臉,手指不由不由自主地,指甲在床單上用力地扣著,極力控制著緒。
“當初我騙了你那麼多次,甚至拆散了你和你的小朋友,你一定特別生氣吧。哈哈哈哈!!”彭華近乎癲狂地大笑,然后突然臉一變,兩眼通紅地著周顯,瘋了一般的沖上來,一把拽住他的領。
“當初我就不該一時心放過你!就該一把安眠藥全部塞進你的里!”
彭華看著弱弱的,可是一發起狂來,力氣竟也大得驚人。
周顯用力掰開的手,細小的手指寸寸發白,每一骨頭都在囂著,將疼痛傳輸回大腦里。
掰開了的手,周顯毫不客氣地將一把推開。
彭華趔趄著,摔倒在地上。
房間里,這麼大的靜,又沒關門,外頭的人聽得一清二楚。
但是誰都不敢上前勸阻或者查看況。
“一時心?是一時貪婪吧?別把自己說的那麼高尚,之所以沒殺了我,是因為你沒有孩子,只能通過控制住我,換取周家的財產。”
“其實你很聰明,聰明地知道我對你防備之極,甚至利用我對你的防備,靠近池易簡,讓我誤以為池易簡是你安排到我邊的,借此來打擊我。”周顯語氣微微一頓,隨后繼續說道。
“可惜的是,你沒有打垮我,現在功名就的是我,被困囚籠的是你。彭華,這些都是你咎由自取的。”
“我咎由自取???我會變現在這樣,都是周元那個老畜生害的!!是他騙了我,然后還害死了我的孩子!一切的罪魁禍首都是他才對!”彭華尖著吼道,緒逐漸變得激起來。
“所以你就害死了他?”周顯冷笑了一聲。
周元就是他的父親,那個跟他有著緣關系,卻沒有一點養育之恩的父親。
“你怎麼知道???”彭華突然震驚地抬起頭,月下,本就蒼白無力的臉,頓時變得更加沒有。
“我不僅知道,還留了證據。”周顯漸漸平靜下來,語氣恢復了以往清冷淡漠的樣子。
“你在我爸的酒里下藥的視頻,我爸喝過的酒的檢測報告,包括你購買藥的記錄我全部都有。”周顯緩緩說道。
“那你為什麼不阻止我?”彭華喃喃問道。
“因為我也想讓他死。”周顯冷笑一聲,“他害死了我媽媽,對我又不聞不問,任由你對我百般欺辱,這樣的父親,留著有什麼用呢。”
聞言,彭華瞪大了眼睛,看著周顯的模樣,心里第一次覺到了恐懼。
他是個惡魔。
“你……你是惡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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