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鄭義一眼便看穿了他的,笑道:“還沒原地打轉呢?大好周末明的,我們這麼大座城市還沒有一個能供你倆約會的地兒?”
“你懂什麼,我們約了晚上——”
“遛狗嘛!”遛狗遛的次數多了,鄭義都學會搶答了,他越說越覺得好笑,“我現在就同塞班的,人以前是多麼快樂一只小狗,在家待一天,就盼著主人帶下樓去溜達一圈,自打遇見你之后,那還能溜達麼,你那擱人上都能行軍了吧?”
“你那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我可聽說了,塞班見到你就齜牙咧的,兒不讓你,但是它一見到我,比親主人還親,就盼著我牽它出去玩。”
“所以比起塞班家的小姑娘,你更中意塞班?”鄭義著腦門兒認真思索了一回,表忽然嚴肅:“老沈,你不會是屋及烏,塞班是屋,塞班家的小姑娘是烏吧?”
要真是這樣的話,那塞班家的小姑娘可太慘了,真實演繹人不如狗系列。
沈之昂抬手往門的方向指了一下,“趕的,別耽擱了。”
“什麼?”
鄭義一時有點不著頭腦,耽擱什麼了?
“抓時間,趕去醫院掛個腦科,再耽擱下去,醫生都下班了。”
“去你的吧!”
鄭義笑罵著推了沈之昂一把,起往外走,一邊走一邊還不忘回頭損他,“最近我看你費鞋的,看在咱倆這麼多年的份兒上,我一會兒去網上幫你選一雙趁腳的運鞋,助你一臂之力,早日拿下塞班。”
沈之昂:……
鄭義走出去之后,忽然又折返回來,只了個腦袋探在門邊,笑道:“不過哥們兒勸你一句,追妹子你就可勁兒追妹子,可別偏題了,到最后老虎沒打著,打到小松鼠。”
話音未落,就看到沈之昂抓起鼠標,轉作勢就要往他腦門兒上砸,鄭義一個靈活的閃躲,消失在書房門口。
見他終于走了,沈之昂的耳子總算重獲一清凈。
腦子一冷靜下來,再回味起鄭義的玩笑話來,他竟然品出了那麼幾分道理來。
都說旁觀者清,當局者迷。
如果連鄭義那家伙都發現問題了,難保程沖不會有類似的想法。
正想著,忽然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驟然響起。
沈之昂拿起來看了一眼,臉上有幾分意外,是程沖。
“沈同志!”
電話剛一接起來,聽筒那頭就傳來程沖焦急萬分的聲音。
“怎麼了?”沈之昂心頭一,“出什麼事了麼?”
“我在小區門口,現在不到車,我——”
電話里,程沖急得語無倫次,說了半天都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不要著急,慢慢說,發生什麼事了嗎?”沈之昂一邊說一邊已經起往外走。
迎面上從洗手間出來的鄭義,后者見他那一臉凝重的表,以為局里有什麼重案要犯的,要急召他回去,誰知下一句就聽到他無比溫而耐心的聲音對電話那頭說道:“別擔心,我去開車,你就站在原地別。”
聽得鄭義原地抖落一地的皮疙瘩,就從沒聽過他說話用這樣的口吻。
真可謂,鐵漢,嘔——
“程沖啊?”鄭義堵在前面,用型問道。
沈之昂沒功夫理會他,匆匆點了點頭,然后繞過他徑直往玄關走。
趕到小區大門外的時候,程沖正蹲在路邊,腳邊放著一只黑的寵包。
過網眼能看到躺在里面的塞班。
程沖抬眼看到沈之昂,仿佛見到了救星一般。
“沈同志,塞班它不知道怎麼了,一直吐白沫,脖子都抬不起來了!”
“上車再說。”
沈之昂說完,幫把包放到后座,待一并坐上去之后,才關上車門轉去往駕駛座。
小區附近有幾家寵容店,但是正兒八經的寵醫院卻沒有,平時給寵簡單護理沒問題,真要遇到問題了肯定是解決不了的。
寵醫院離小區開車需要十來分鐘,周末不好打車,程沖各個app上都約了車,可是全都要排隊等候,急之下只能求助于沈之昂。
“你別太擔心,小狗腸胃比較脆弱,吃了不容易消化的東西會有吐白沫的癥狀。”
沈之昂過后視鏡看了眼后座的況,試圖安程沖。
“我回家進門的時候它沒來迎接,當時覺得有點奇怪,還以為他在窩里睡著了,誰知道過了一陣他還是沒靜,我就去看了一眼,這才發現它吐白沫了…”
程沖又是心疼又是自責,回家這麼長時間都沒發現狗子的異常。
拉開包拉鏈,塞班有氣無力的趴著,渾抖個不停,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
“馬上就到了,我看他現在沒吐了,應該問題不大。”
剛說完,塞班很捧場的又吐了一波白沫。
沈之昂:……
程沖:……
趕到寵醫院,用最快的速度掛了號,直奔診室。
“醫生,我家塞班怎麼樣啊?嚴重嗎?”程沖跟在醫生屁后邊跟了一路,急得不行。
“你先別急,小狗養的結實啊,剛才還沖我呲牙。”醫生還有功夫跟開玩笑,一面抱起塞班放到檢查臺面上,先做了一番檢查。
“它剛才在路上又吐了,是不是吃壞了什麼東西?”沈之昂繞到醫生的另外一邊追問。
醫生扭頭瞅了他一眼,笑道:“正好,男朋友過來控制一下小狗,我幫它量個溫。”
塞班剛才一路上吐得都奄奄一息了,這會兒看到醫生猛的又支棱起來了,呲著兩顆尖牙,不讓醫生。
想必是對醫生的恐懼早已刻進骨子里了,拼盡全力也要捍衛自己最后主權!
“他不是…”程沖急忙解釋。
醫生一愣,“哦,還不是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以前都是你一個人帶小狗過來,今天多了一個人,還以為男朋友了。”
“他是我鄰居。”程沖尷尬的解釋,然后搶著手,“我來摁吧。”
“還是我來吧,你就安它一下,別讓它回去以后恨上我了。”沈之昂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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