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為沈同志的頭發已經理得短的了,現在更短的出現了。
這人個子比沈同志略矮了一些,從面相上一看就是個好人。
“你怎麼知道?”程沖問。
印象里沒跟著人有過照面。
“沈之昂你認識吧?他老跟我提你家狗子,我就老想見見來著,今天可算讓我見著了,確實可!”鄭義笑道,一開口就停不下來。
“噢,你是沈同志的朋友啊。”程沖恍然,心里有那麼一悄然的喜悅。
原來,沈之昂還跟朋友提過…的狗子啊。
“沈同志?你就這麼稱呼他啊?”鄭義笑得更甚,還以為沈之昂折騰這麼長時間怎麼著也能撈著個朋友當當,合著還在沈同志的階段吶?
程沖一愣,“啊?不然該怎麼稱呼啊?”總不能直呼其名吧,怪不禮貌的。
鄭義擺擺手,笑著說道:“當我沒說,我鄭義,跟你那沈同志一樣也是警察,不過你可千萬別管我鄭同志。”
“那該什麼啊?”程沖尷尬的笑笑。
上自來的人,程沖還真是應付不來。
“你看咱們年齡相仿,你就我小鄭得了。”鄭義了自己的寸頭,順便給自己降了點歲數。
程沖略微打量了他一下子,這看上去吧,應該跟鄭同志差不多大歲數,無論如何也進不了“小鄭”的行列啊。
不過無所謂了,現在沈同志也就算個路人,鄭義就是路人的路人,什麼都一樣,反正以后也不會有集。
“怎麼了,狗子不聽話是嗎?”鄭義自顧自的蹲下,在狗子肚皮上了兩個來回,然后抬頭問道。
提到正事兒上,程沖趕忙跟警察叔叔匯報況:“嗯,它不肯回家。”
正愁沒人來治治塞班,這下好了,警察叔叔自己送上門兒來了。
“這還不簡單!”鄭義架住塞班的兩條前,稍一用力,就把小胖墩兒給抱懷里了。
塞班齜牙拼命掙扎,把吃的勁兒的用上了,都是徒勞。
四條兒都被控制得明明白白,只有豎起的兩只耳朵在表達著他的抗拒。
如果說沈之昂是親爹的話,那麼鄭義就是十惡不赦的大魔王。
“嚯,你家塞班不咬人吧?”鄭義脖子往后仰著,生怕被誤傷。
小樣還兇,尖牙兒都咧出來了。
程沖一面安塞班,一面歉意道:“它很乖的從不咬人,而且它剛才打了針回來,很安全的…”
鄭義:……謝謝,并沒有被安到。
托鄭義的福,塞班雖然極不愿,但最后還是屈服于他倒的力量,乖乖跟程沖回了家。
“哎,老沈!”鄭義剛一進門,就扯開嗓子喊了一聲。
上了一下午的禪修班,腦子都快轉不過來了,剛才被塞班這麼一調劑,覺又回到了好的人間。
沈之昂在書房,關著門都聽到他的靜。天一驚一乍的,不知道在興個什麼勁兒。
“老沈,你窩屋里干什麼呢?”鄭義打開書房門,探了腦袋進去,笑嘻嘻的問,“你猜我剛才在樓下到誰了?”
沈之昂鼠標的手指一頓。
整個小區他們就沒人,更沒有哪個人值得他那麼激。
除非……
“誰?”沈之昂戰略提問。
鄭義沒回答,憋著笑走到他后,拍拍他的肩膀,用老同志的語氣開口道:“那個,沈同志啊…”
他的話才剛說出口,就被沈之昂在胳膊上錘了一拳。
“你到了?”
“?哪個?字旁的還是寶蓋頭的?”鄭義嘎嘎笑個不停,還故意那麼問。
“廢話!問你話你就老實代!”
“喲,這就急了,不是咱沈隊的風格啊。”
鄭義繼續揶揄。
“說不說,不說就趕出去把門帶上。”沈之昂指著門,干脆下了逐客令。
他不會自己去問麼,跟他在這兒打啞謎。
有什麼問題是他沈之昂查不到的?
“哎算了算了,看在咱們這麼多年的上,我就勉為其難的告訴你吧。”鄭義雙手抓住椅子背,是賴著不走。
“有話快說,有屁就放。”沈之昂已經拿出手機,打開了微信,打算看看程沖有沒有發什麼新的朋友圈態。
“我剛回來路上看到塞班家那小姑娘遛狗來著…”
“怎麼這個點遛狗?”
往常不都是晚上遛狗的麼?怎麼突然改了時間?
“我哪兒知道啊,反正就看拽著狗繩,可塞班愣是不肯走,躺在地上耍賴。”
沈之昂忍俊不,這的確是塞班的風格。
“后來呢?”
“后來讓我一只手就給提溜回家了啊,它那小胳膊還能擰過我壯碩的胳膊不?”鄭義不失時機的展示了一下他的肱二頭。
“回家?”沈之昂從座位上站起,以程沖那子警惕勁兒,還能讓頭一次見面的陌生人往家帶?
“沒到家門口,就送到樓下。”
“怎麼著,你還想送上門去?”
“我哪兒敢啊,我要真送上門去了你不得跟我急?”
“我跟你急什麼?”
“你不急你站起來干什麼?嚇唬我啊?我跟你說我可不是嚇大的啊…”
鄭義出一手指頭,指了指空了的椅子。
“咳!坐了一下午,起來走走,有問題?”沈之昂扶著椅背,不自然的清了清嗓子。
“不過……”
“不過什麼?”
“不過人家小姑娘是不是對你沒意思啊?”
“嗯?”
沈之昂下意識的了自己的臉,他好像也沒那麼差吧。
“你說你們都一塊兒遛了好幾次狗了,怎麼還你沈同志?”
“沈同志有問題?”
“當然有問題,問題大了去了!”鄭義把沈之昂重新摁回椅子,語重心長,“一般人家小姑娘管你什麼沈同志啊,沈先生的,那都是在刻意跟你保持距離。”
“我們就見過幾次,這麼我很正常。”沈之昂哼了一聲。
“得了吧,今天我提到你的時候,好像也沒什麼反應啊。”
“那你覺得該有什麼反應?”
沈之昂算是被他給繞進去了,居然認認真真的問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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