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門聲急促，孟煙在沉淪的海中短暫掀回理智。

季郁晨？！

下意識回首，撞上的幽深雙眸依舊淡淡的。

“你分神的習慣還是沒有改。”

過落地玻璃窗的倒映，孟煙看到季琛繃的線條。

埋頭進被，卻愈發帶來的沉淪，兩種強烈的反差如猛般吞噬著的理智。

猛烈的節奏，讓不控制的從齒間輕出聲。

恍惚間，聽到敲門聲愈演愈烈。

回眸狠狠咬住季琛肩頭，似小貓般輕：“吵。”

金鏡框下，季琛狹長眸略過泛紅的頰上，眼神似是而非。

他終于起。

在季琛回一瞬，孟煙眸暗了暗。

明白，這是季琛在故意挑釁。

可不喜歡這種覺。

各取所需滿足就夠了，牽扯到其他未免太過多余。

房外，遲遲未等到開門的季郁晨心下微躁。

他再次叩門，“叔叔，公司那邊有點事。”

這次，屋門開啟。

季琛僅圍了條浴巾，慣是清冷如雪的狹長墨瞳染著未褪的迷離。

肩頭牙印矚目。

可想而知，酣戰之激烈。

季郁晨當即看向屋。

約可見床上背對躺著一人，墨發如瀑泄下，出一段雪白的脖頸，看不清模樣。

還是上次的人麼？

他往前一步，想看的再分明些，卻見季琛形微，擋在他的視線，聲線冷然：“你究竟是想談公事，還是打聽我的私事？”

無端的，季郁晨從腳底升起莫名寒意。

他訕笑，“抱歉打擾你的興致，但是公司那邊……”

他似是而非的說著公司雜事，眼神卻總不由得飄進屋，尋找破綻。

季郁晨約覺得上次那個房間里的手有些悉。

他和孟煙六年，如今回想起來，愈發覺得那只蔥白般的手像是的。

還有上次，孟煙從餐廳離開，坐的是季琛的車。

一樁樁事聯系起來，不似是巧合。

季琛，素來不喜多管閑事。

“啪--”

季琛手背搭在門框上，棱角分明的下頜角著令人不寒而栗的冷漠疏離。

他眉宇微攏，帶著中被打斷的不虞。

“說完了嗎？”

聲線寒涼，如高山之雪，凜冽凍人。

季郁晨回神。

對上那雙郁的眸，他習慣的退了，“我……沒什麼事了，您先忙。”

床上，孟煙垂眸輕嗤。

季郁晨果然很怕季琛。

后屋門合上靜傳來，一只手從被子隙間進，準確無誤的落在的上。

孟煙呼吸了。

-

那邊，季郁晨摟著周小艾的細腰，又聽隔壁輕聲傳來，勾人心弦。

他忽然沒了繼續下去的心思，掀被坐起，靠在床頭點了煙。

氤氳的煙霧中，隔壁的聲音卻愈發清晰，人甚是低哭泣。

季郁晨瞥了眼時間。

看不出來，還厲害的。

周小艾察覺出季郁晨的反常，沒有多問，乖巧的靠在他的肩頭，一雙眼漉漉的泛著瀅。

季郁晨垂眸瞧著，卻驀地想起孟煙那雙眼。

清冷矜貴，優雅寧謐。

他掀被起，“我去打個電話。”

周小艾起躡手躡腳的跟上。

看到屏幕上那串悉的數字，那張看似人畜無害的小臉上霎時浮上怨毒恨。

十指一下嵌進里。

季郁晨指關節敲在欄桿上，不耐的等待著電話接通。

然，只響鈴了兩聲，那邊就接起，尾音慵懶，帶著睡夢中被攪醒獨有的不悅，“干嘛？”

除卻那聲外，聲筒靜悄悄的，并無雜音。

季郁晨皺的眉宇漸漸松開，語氣緩了幾分，“沒事，只是忽然有點想你。”

聲筒那邊，季琛趴在孟煙上，骨節分明的手在肩膀上挲，所到之似是星星點火般，起漣漪。

竭力咬忍著，語還休的回眸做了個口型。

季琛看懂了。

說，“季總，刺激麼？”

幽深如潭的眸稍縱即逝一微，加快了節奏。

“怎麼不說話了？”季郁晨急促的又追問道。

孟煙淺提一口氣，翻攀上季琛的脖頸，“沒事，就是困了。”

閑聊幾句，電話掛斷。

季郁晨從臺回房。

是他想多了。

孟煙怎麼可能攀的上季琛。

剛剛躺下，周小艾乖巧的又回到他的邊摟住他的腰，一雙杏眼語還休，小臉上暈染著還未褪下的紅。

季郁晨又有些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