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余時,匆匆而過。
九州修真界,青州,五行山。
五行山中央山脈,異峰突起,直云霄。
中央山脈在五座大山的中央位置,被五座大山拱衛,鐘靈毓秀,大有王者之氣。
這里是五行宗修行重地,數千年前,一手創立五行宗的五行真人,就在這里結廬而居,修行吐納,廣收門徒。
五行宗壯大之后,布置護山大陣,又把周圍的五座大山,納陣,聚集日月之華,納四方之龍氣,形青州地帶很有名的天福地。
中央山脈在五行宗的地位,就好像紫城似的,君臨天下,數千名五行宗弟子,無不仰拜。
這是五行宗掌教真人乾坤子的修行所在地,五行宗的幾位師祖的府,也在此山。
門弟子不得批準,不可以進中央山脈,至于外門弟子和普通雜役,一旦擅自闖中央山脈,立即就會被廢去修為逐出山門,甚至丟了命。
此時此刻,中央山脈五行大殿大門前,楚禹青芒鞋,手中拿著一柄掃帚,正在打掃山門前的落葉。
他到五行宗之后,果然被掌教真人乾坤子收門下,為乾坤子座下五弟子。
乾坤子修行千年,早已經渡過第一重雷劫,是青州地界赫赫有名的陸地神仙,萬仙景仰。
他已經兩百多年沒有收過弟子,這一次楚禹能夠直接為乾坤子的真傳弟子,便是因為他在地球空間驚才絕艷的表現。
然而讓乾坤子和所有人想不通的是,一直到現在,他們也看不出楚禹的靈,無奈之下也只好放棄了窮問底。
楚禹心中當然明白,這是因為玄天塔藏了自己的修為和天賦秉,甚至自己的本來面貌都被玄天塔遮蔽。
否則的話,楚禹很難藏長生會主的份,一旦泄,恐怕就要掀起軒然大波。
讓楚禹哭笑不得的是,趙靈兒進五行宗之后,居然被中央山脈一位五行宗的老祖看中,收為門下弟子。
這樣一來,趙靈兒還長了楚禹一輩,真是世事無常。
楚禹雖然是眾人眼中的天縱奇才,但五行宗門規森嚴,他還是需要從最底層的雜役做起,比如現在的打掃山門,就是楚禹的基本工作。
對楚禹來說,真傳弟子唯一的好,是可以偶爾下山,不門規限制,和外門弟子和門弟子一旦下山,就會到門規的重重懲。
至于五行宗中,可以讓真傳弟子隨意翻閱的修行典籍,對于楚禹來說卻沒什麼用。
玄天塔中的修行典籍,浩如煙海,幾乎都是上乘之作,可比五行宗收藏的典籍要高級得多。
當然,那些真正的天材地寶,不得掌門師尊乾坤子的話,就算是乾坤子的親傳弟子,楚禹也不能。
平時發放的靈丹,品級和數量倒是比門弟子高了不。
那些讓外門弟子眼睛發紅,拼命都想得到的靈丹,對于真傳弟子來說,只是家常便飯而已。
楚禹剛剛把門前打掃干凈,突然嘩啦啦一聲,一陣風吹來,院門前的枯葉,又飄飄悠悠,落滿了一地。
楚禹皺了皺眉,看著一棵古樹的背后:“出來吧。”
古樹背后,趙靈兒一青長,飄帶被風吹得嘩啦啦作響,得意地走到了楚禹的面前。
“小云子,你看我這一手起風式怎麼樣?最近我剛剛練的。”
楚禹繼續掃地,頭也不回。
“不怎麼樣,比放屁的力量大點。”
楚禹給自己換了個名字,做崔云,不知天高地厚的趙靈兒,給他起了個小云子的綽號,聽上去就像小太監的名字似的。
趙靈兒和楚禹都來自地球,到了這人生地不的地方,兩人都算是家鄉人,又共經患難,兩人的關系很切。
楚禹甚至能覺到,趙靈兒的那一縷,已經若有若無地飄在了自己上,不知道是真了心,還是因為懷。
盡管趙靈兒對楚禹的冷淡已經習以為常,但還是被他這張刻薄的氣得不輕,憤憤然沖到了楚禹的面前。
“你好意思說我呢,來五行宗一個月了,你修煉了什麼神通?”
“你整天不是掃地就是抹桌子,我看我的那個掌門師兄,本沒想教你本事。”
楚禹靜靜地看著趙靈兒,眼眸之中無悲無喜。
“師尊讓我去藏書閣看書,看書也是一種修行,你不懂。”
趙靈兒呸了一聲,青長,飄帶飛舞,讓整個人好像敦煌莫高窟壁畫上的飛天,格外靈。
“算了吧,不引氣,修煉神通道法,就連一個雜役弟子都能欺負你,說什麼大話?”
趙靈兒說著,突然眼珠子一轉,低了聲音。
“要不然,我把新到手的風訣傳給你吧,師尊說修煉到最高境界,能風刀,斷山峰,斬江河,威力很大的。”
楚禹搖了搖頭。
“別破壞規矩,要不然給我安個學神通的罪名,可就要被逐出山門了。”
趙靈兒白了他一眼:“膽小鬼,你這個樣子什麼時候才能夠陪我下山去歷練啊?”
楚禹沉默以對,趙靈兒無可奈何地嘆了一口氣。
“也罷,要是有人欺負你,你就告訴我,哼哼,我打斷他們的。”
趙靈兒又和楚禹聊了一會兒,興致的樣子。
可說七八句,楚禹才冷淡回應一兩句,趙靈兒居然也不離開,有一搭沒一搭絮叨不休。
楚禹終于抬頭,認真地看著趙靈兒。
“我的地掃完了,要回去做功課了。”
趙靈兒的小臉垮了下來,哦了一聲,慢吞吞地往回走。
看著趙靈兒的背影消失在古樹之后,楚禹才嘆了一口氣。
已經一個月了,他始終找不到機會下山歷練,乾坤子把他扔進了藏書閣,似乎就不管他了。
蚩尤之淵封龍盾已經出現,這讓楚禹暗暗焦急。
他每日都在查閱蚩尤之淵的位置和信息,構思行的計劃,然而卻偏偏找不到下山的機會,楚禹的耐心一點點被消磨。
楚禹扛著掃帚,剛剛準備回山門,突然后一冷哼。
“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