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禹這個名字,好像帶著深淵惡魔的詛咒。
無論任何時候聽到這個名字,都讓人頭皮發麻,心臟狂跳。
楚南天心虛地看著宋鐘,兀自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楚禹不是死了嗎?就連尸都已經火化,我親眼見過照片和視頻。”
宋鐘冷冷地看著他,好像看一個傻子。
“到現在你還不明白?既然這是一個局,那麼楚禹的死,自然也是一個局了。”
“此人多智,近乎于妖,如果他早已經盯上了我們十一人,那麼無論是唐門高層的中毒,還是他的死,都可以是假的,甚至就連洪老九劫掠百草園,也是假的。”
說到這里,宋鐘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一字一句。
“如果我的猜測無誤,他做了這麼多的事,目標只有一個,那就是我們這一群人。”
“而現在,他已經功了,我們這些人要麼臣服,要麼……死!”
楚南天倒吸了一口涼氣,后脊梁骨涼颼颼的。
“你是說,他想頂替朱順水,做南十三省地下世界之皇?”
聽著兩人說話,哈哈兒和沈德文等人面面相覷,一個個涼氣從腳下涌泉直接竄上了天靈蓋。
沈德文還是有些不敢置信。
“可是,江湖傳說這個小白臉手無縛之力,他怎麼敢覬覦地下之皇的位子?不怕腦袋搬家嗎?”
宋鐘鄙夷地看了他一眼,哼了一聲,一句話都不說。
楚南天越想越是震驚,好像回答沈德文的疑問,又好像自言自語。
“此人雖然不以武道功夫見長,也沒有人見過他出手。”
“可是,他需要親自出手嗎?在你想對他下手之時,你早已經是個死人了。”
哈哈兒慘笑著,點頭贊同,一臉的疲憊之意。
“沒錯,這種人深不可測,肚子里面全都是牙齒,殺人不見,人家本不需要打打殺殺。”
“打打殺殺這種活,只有我們這種沒腦子的江湖漢子才會干啊。”
他說著,心有余悸地看了堆積如山的泥沙和石塊,然后閉上了眼睛。
“就拿今天來說,如果對方想殺人的話,我們這些人功夫再高又能怎麼樣?”
“你能頂得住炸藥嗎?他就是什麼都不做,只要袖手旁觀,咱們都得活活死死。”
哈哈兒這麼一說,其他幾個王者大梟全都低下了頭,心服口服。
楚南天心中天人戰,臉晴不定。
他年輕時候就練了一好功夫,后來打架斗毆失手殺了人,被送進監獄。
而在監獄之中,楚南天遇到了一個武道高人,從此學到了上乘的武道功夫。
出獄之后,楚南天仗著一修為,在上個世紀大展拳腳,終于奠定了地下大梟的位置。
這樣一個桀驁不馴的家伙,心比天高,要讓他服從一個小白臉,是絕對不可能的。
想讓他服從聽話,必須是朱順水那樣的絕世高手,。
而楚禹施展這樣的謀詭計,他雖然被困, 卻是寧死不屈。
事實上,不只是楚南天這麼想,幾乎所有的王者大梟都這麼想。
這些人幾乎都是大宗師修為, 藏殺人技,看待普通人,如同看待未進化的猴子似的。
哪有人去聽猴子命令的?
那簡直就是天大的笑話!
然而,另外一邊的沈德文卻是越想越怕。
如果這一切真的是楚禹布下的局,那他后面一定還有無數個后招,防得了一時,防不了一世。
你永遠不知道他想什麼,也永遠不知道他在什麼地方設下殺局等著你。
和這樣的人為敵,簡直比面對十個朱順水都恐怖啊。
在所有王者大梟之中,沈德文年紀最大,卻也最怕死,更怕那種連死都死不了的折磨。
就在這時,沈德文的一個隨從突然驚起來。
“這是什麼?這是汽油,這是汽油啊,我的天哪!”
沈德文心中一,順著隨從的手,看相了九點鐘方向。
只見頂的巖石中,一種黑的,正從巖石中滲出來,嘩嘩地往下流,匯了小溪。
大家本不用辨別,憑著那嗆人刺鼻的味道,就知道這是汽油。
汽油越流越多,每個人的鞋底都被沾滿,大家紛紛爬到高,躲避汽油。
可是,汽油從高滲下來,如下雨一般,本無躲閃。
不過是半分鐘的時間,所有人都被汽油淋得滿頭滿腦都是,頭發和服上也都被打了。
沈德文近乎瘋狂地大:“立即關閉手機,把所有的打火機丟掉,誰敢私藏我就殺了他。”
宋鐘在一旁冷冷地看著他,好像看一個白癡。
楚南天看不下去了,嘆了一口氣。
“別掙扎了,他準備了這麼多的汽油,又怎麼可能沒有準備火呢?”
楚南天說著,看向了宋鐘,臉上出佩服之意。
“宋老大,還是你睿智,你說得很對,對方本就不會給我們時間挖出通道。”
“這麼多的汽油,只要一點火星,就能讓我等葬火海,死無葬之地。”
楚南天說著,抬頭看向了頂部,放聲大。
“楚爺,請出來說話。”
沈德文渾發抖,聲音也哆哆嗦嗦。
“別說話,你怎麼知道是楚?萬一是其他人,你這樣說話也太沒有禮貌了,萬一激怒了他……”
楚南天冷笑一聲。
“給洪老九十個腦袋,他也布不出這樣天無的局,天底下恐怕只有楚,才有這樣的本事。”
他說著,運足真氣,繼續高喊。
“楚,我承認,這一局您贏了。”
“如果您想殺了我們,就請立即手,如果你不想殺我們,我想和您談談。”
他接連喊了幾聲,山的頂部突然冒出了一個年輕男子的聲音,帶著笑意,讓人如沐春風。
“我就知道瞞不過你和宋鐘,勝者為王,敗者為寇,既然你們已經是階下之囚,我有一言,不知你們聽還是不聽?”
原來山的頂部,早已經裝了一個形的喇叭,聲音雖然不大,可大家都聽得清清楚楚。
這個聲音一傳出來,全場所有人都變了臉,有人甚至嚇得當場癱坐在地。
這,真的就是……楚禹的聲音。
在場的人,都是心思縝的老江湖。
他們進百草園之前,早已經把楚禹的資料研究過無數遍,達到滾瓜爛的程度。
這些人都沒有見過楚禹,可是對他的音容笑貌和聲音,悉得不能再悉了。
楚南天定了定神,竭力控制自己心中的恐懼。
“請楚指教。”
楚禹淡淡一笑。
“不敢說指教,我就一句話,今天在場的各位,要麼臣服,要麼……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