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墨瀾面一沉,“你要我怎麼陪?”
駱傾雪話里有話:“這你得問夫人,想讓你怎麼陪,你就得怎麼陪。”
凌墨瀾眸更冷,“你把我當什麼了?”
駱傾雪笑了笑,正要回答,這時有人過來:“駱總,有位先生在門口,他沒有邀請帖。”
“但他說是來祝賀開業的,說有東西要給您,還說你見到他就明白了。”
駱傾雪心想,莫不是蘇浩然?
于是對凌墨瀾道:“失陪一下,我出去看看。”
駱傾雪來到外面,看到一年輕男子被保安攔在外面。
卻是凌雨軒。
他形清瘦,一襲素風在寒風中微微飄,勾勒出他溫文爾雅的氣質。
只是此刻,他低垂的眼眸里滿是落寞。
他靜靜佇立在會所門口,面對保安的阻攔,只是輕輕搖頭,不愿說出自己凌家三爺的份。
他但凡說出份,保安豈敢攔他。
或許,面對這樣的名利場,他本也不想進去。
“我只是來送一幅畫,祝駱總生意興隆。”
寒風吹得他的聲音很輕很輕。
說罷,他從懷中小心翼翼地取出一幅畫卷,遞給保安。
“麻煩轉給駱傾雪。”
“三爺。”
駱傾雪走過去,“這麼冷的天,快進來!”
凌雨軒看到駱傾雪,眼里閃過驚喜。
但又迅速黯淡下去,“我就不進去了,祝賀你,祝你財源滾滾。”
這樣的話,從不圖名利的凌雨軒里說出來,很難。
“進去坐一會吧,喝杯熱茶,暖暖子。”
凌雨軒再次拒絕:“不了,禮不值錢,但我只會這個。”
他這是謙虛了,誰不知道凌家三的畫千金難求。
知道他不喜熱鬧場合,駱傾雪也不再挽留。
“那等過了今天,我再單獨請你吃飯吧。”駱傾雪道。
“好。我先走了。”
凌雨軒轉,慢慢往外走去。
駱傾雪愣了一下,這才拿著畫進去。
燈下,駱傾雪緩緩展開畫卷。
一幅百鳥朝圖映眼簾,畫中凰栩栩如生,百鳥姿態各異,圍繞著凰飛翔,筆細膩,彩斑斕,一看便知出自大家之手。
就在駱傾雪欣賞畫作,準備讓人掛起來的時候。
周靈汐也瞧見了這幅畫,眼睛一亮,立刻快步走了過來。
“駱總,這幅畫我要了。”
周靈汐頤指氣使地說道,“三爺的畫,向來千金難求,掛在你這會所,太可惜了。”
駱傾雪還未說話,周靈汐又道:“當初你可是答應過我的,幫我問三爺索幅畫。”
“現在正好有了,你不會說話不算數吧?”
駱傾雪還未開口,白昭寧也走了過來。
目落在畫上,臉瞬間沉下來。
“我倒覺得,這畫掛在我在總統府的房間,才相得益彰。”
“畢竟,這凰,也得有相配的地方,才能顯出尊貴。”
白昭寧話里有話。
的意思是,百鳥朝,只有配。
這群人中,只有才算得上是凰。
其他的不過是朝的百鳥。
駱傾雪微微皺眉,心中暗自思忖。
一個是市長千金,一個是總統夫人,如今為了這幅畫杠上了,自己可不能輕易得罪任何一方。
而且,這畫自己也喜歡,憑什麼要給們?
“兩位,這畫是三爺特意送來祝賀我會所開業的,于我而言,意義非凡。”
駱傾雪盡量讓自己的語氣委婉,“若是就這麼送人,實在不妥。”
周靈汐柳眉倒豎,“駱傾雪,你答應幫我向三爺索畫的!現在畫拿到了,你又不給我?”
白昭寧冷哼一聲,“人家只是說‘幫’,并沒有承諾一定要幫你拿到手。”
“而且這畫是給駱總的,不是給你的,你是想強奪?”
周靈汐卻也不買這第一夫人的帳。
也不知道是年輕氣盛,還是有深厚的背景。
馬上懟道:“那我不能要,你就能要?就憑你是總統夫人?”
駱傾雪深吸一口氣,笑意不達眼底:“兩位都別爭了。”
“夫人,靈汐小姐,這畫先掛在會所,供各位賓客欣賞。”
“若兩位實在喜歡,改日我再請三爺為兩位單獨作畫,如何?”
這畫,誰也不給。
而白昭寧和周靈汐表都是一副不愿意。
本來是誰也不想得罪,現在看來,可能是要一起得罪。
那這無疑是最壞的結果。
還好凌墨瀾過來了。
“我三弟的一副畫而已,你們還爭來爭去。”
“在我看來,這畫一文不值。”
“不過我三弟,他要是知道他送的畫被人轉手送人,他定會氣得三天三夜睡不著覺,吃不下飯。”
“而且他不只記恨駱傾雪,還會記恨奪走畫的人。”
“所以,這畫還是不拿走的好。”
“就是畫畫麼,我三弟就是干這個的,回頭我讓他給兩位畫就是了。”
凌墨瀾這一開口,才算是解了圍。
……
慶功酒會結束,已經很晚了。
周靈汐和其他名媛番向駱傾雪敬酒,駱傾雪勉強應付,不知不覺就喝多了。
大家還要敬的時候,凌墨瀾過來了。
凌墨瀾大步上前,長臂一,輕松奪過駱傾雪手中的酒杯。
“諸位,酒品不好,喝多了會咬人,這酒,我替喝。”
說罷,仰頭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作一氣呵,盡顯豪邁。
名媛們見狀,先是一怔。
旋即,臉上出意味深長的笑容。
“凌總,這可不行,我們敬的是駱總,哪有您代勞的道理?”
周靈汐挑了挑眉,角掛著一若有若無的笑,語氣帶著幾分嗔。
凌墨瀾微微瞇起眼睛,眸中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寒意。
“難道,我不配喝各位的酒?”
他輕輕放下酒杯。
眾人瞬間噤聲,氣氛有些尷尬。
誰都知道,凌墨瀾在商圈的地位舉足輕重,得罪不起。
駱傾雪此時已有些迷糊,只覺得眼前的人影在晃。
下意識地手扶住額頭,微微搖晃。
凌墨瀾眼疾手快,一把攬住的腰。
“酒量不好,沒有點自知之明?”
他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帶著責備和溫。
駱傾雪努力睜開眼睛,看著近在咫尺的凌墨瀾。
“我……我沒醉。”
嘟囔著,試圖站穩,卻腳下一。
凌墨瀾無奈地嘆了口氣。
果然喝醉的人,是打死也不會承認自己醉的。
“別逞強了。”
說罷,不顧眾人的目,直接將駱傾雪橫抱起來。
駱傾雪驚呼一聲,下意識地摟住凌墨瀾的脖子。
的臉頰緋紅,眼神迷-離。
“你……你干什麼?”
“送你回酒店休息。”
凌墨瀾簡短地回答,抱著大步往外走去。
白昭寧上洗手間回來,正好看到這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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